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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胆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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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露硬着头皮往前走,走到榻前,将铜盆放下,开始打湿布巾。

淡淡烛光下,她修长灵动的素指波动着晶莹的水珠时,宛若天然美玉,光洁无暇。

好不容易将布巾打湿后,便是最艰难的一步了——

擦拭。

呼延海莫以手支颐,侧卧在榻,宛若一尊神像。

他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令她愈发窘迫了。

司露无处遁形,只好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就这么直接上了手。

先从脖颈开始,慢慢延伸至胸膛、两臂……

他的身躯似一尊完美的雕塑,每一处的肌肉都是那么贲张有力,曲线丰盈,触手坚实热烫。

橙黄光晕下,随着司露的玉手来回滑动,所到之处,留下的水渍,泛着淡淡的光泽,似是镀上了一层油亮的光彩。

幽微烛火、红颜酥手、滴答水声、赤精胸膛……

构成一幅诡异靡色的画面,妖冶又香艳。

“为何不敢看我?”

发现司露全程都没有睁开过眼睛,呼延海莫似有不悦。

司露哪里敢看,“我……我……”

她支支吾吾,呼吸急促起来,在呼延海莫的注视下,悄悄睁开半只眼睛,却又被赫然跃入视野的八块□□腹肌吓得赶紧闭上了。

“这、这……有伤风化。”

虽说大夏民风开化,却也没开化到这个地步,喜欢欣赏男子的腹肌。

呼延海莫这等粗鄙蛮人,简直是不知廉耻、礼教沦丧。

正心头暗骂着,整个人却被粗实的臂膀一把捞了过去。

他将她掳在怀中,又用手臂环住她的小腹,以一种后背相拥的姿势,与她轻轻耳语:“这便是你欺骗我的代价。”

司露的耳朵腾地一下红了,他果然知道了,是在故意捉弄她。

司露又气又恼,却被他紧缚在怀中,半点无计可施。

紧接着,湿热的唇便上了她的耳垂,在一阵阵酥痒难耐中,她听到呼延海莫近乎低哑的嗓音:“现在才是真正的惩罚。”

她面红耳赤,整个耳垂都被他含在口中,玩弄挑逗,几乎要融化了,一阵又一阵酥麻席卷全身,让她忍不住身子都战栗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

就在司露感到快要脱力的时候,呼延海莫才放过了她。

司露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再没有半点力气。

呼延海莫起身吹熄火烛,再次从背后拥她入怀,用满是惬意的嗓音在她耳畔道:“睡吧。”

毡帐内陷入了漆黑,只有炭盆里零星的火光还在闪烁。

司露心有余悸。

呼延海莫太可怕了,他是故意的,他分明已经知道了春熙在槅扇之后,而后种种都是他故意逗弄她而想出来的把戏。

他分明是将她当做玩物。

如今餍足了,就不再追究了。

司露满心生寒,感受到身后人渐起渐落,逐渐平稳的呼吸声。

她蹑手蹑脚搬开他的胳膊,小心翼翼翻身下榻。

来到槅扇后,春熙还在那里躲着。

司露凑近与她耳语,让她趁呼延海莫睡着赶紧溜走。

春熙依言,弓着腰钻出营帐,悄悄潜入夜色里,很快身影消失不见。

春熙走后,司露长舒一口气。

回到榻上,卧在呼延海莫身侧,等待天明。

与狼同寝,注定是一夜无眠了。

*

司露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直至天光大亮洒入帐内的时候,她方才清醒过来。

侍女说是呼延海莫临走前交代的,不让她们吵醒她的。

还说等她醒了,就带她去斗兽场寻他,一起用餐。

司露没有说不的权利,由着那些侍女替她梳发,装点,穿着好衣裙,一路去往斗兽场。

今日她穿了条鹅黄色的柔纱长裙,腰间束着丝带,勾勒出完美玲珑的曲线,裙摆层叠曳地,行动间宛如出水浮莲,轻盈飘逸。

呼延海莫从前见过她头戴鲜花的样子,很是惊艳难忘。

便特意吩咐了侍女替她绾在鬓边,那是一朵鹅黄色的金莲花,北戎独有的,冬日盛放的花朵。

司露本就容色绝丽,加之这些装扮,更是让人别不开眼。

是以她一来到斗兽场,便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赞美声、艳羡声纷至沓来。

“天啊,这便是新王的可敦吗?太美了吧。”

“她的皮肤怎么比雪还白?”

“是啊,她身上哪一处不完美呢?”

胡人性子直爽,不将赞羡藏于心,而是喜欢热烈的表达出来。

斗兽场上本有驯兽师在表演驯兽,司露一来,目光都集聚在她这儿,看表演的人都所剩无几了。

好在呼延海莫及时从人群里出来,缓解了她的尴尬。

他腿长步阔,顷刻便来到她身边,将身上氅衣脱下,披在她身上,笑道:“走,我带你看斗兽去。”

王座布置在观景台上,呼延海莫牵着司露的手走上去,于棚帐下落下。

时值正午,旭阳高照。

冬日的太阳和煦,并不刺眼,落在身上暖洋洋的。

呼延海莫命人端来午餐,他要与她边看斗兽边用餐。

观看斗兽表演在北戎很是风靡,上至王庭贵族,下至部落平民,不分男女、不分老幼,全民成风。

这与他们骨子里以武为尊、争强好斗分不开。

可司露没法融入,看着驯兽师对着围栏里的狮虎挥动长鞭,催令他们互相撕咬、搏斗时。

她的眉头深深锁起。

这未免太嗜血、太残暴了些。

恰在此时,呼延海莫扭头问她,“怎么样,好看吗?”

司露摇头,垂目不忍再看。

“太可怜了。”

呼延海莫不甚懂她,只觉她今日美得过分,低垂螓首时,那温顺乖巧的模样,更是是让他中酥软。

他津津有味地瞧着她,“畜生而已,有什么可怜的。”

司露仰头,目光闪烁,忍不住争辩道:“畜牲也不该被这么对待,他们本该无拘无束在深林里……”

而不是这样被弄得遍体鳞伤、鲜血淋漓。

话至一半,她不再说下去了。

呼延海莫不会明白的,他眼里永远只有杀戮、征伐、占有、控制、驯服。

与他说自由,那简直是可笑。

“如何不说了?”呼延海莫瞧见她唇角勾起自嘲,轻笑,“你定是在心里骂我了,是不是?”

“不敢。”

司露垂下眼睫,轻轻摇了摇头。

眼下她要做的是顺从,让他放松警惕,她时时刻刻牢记着。

侍女们端着准备好的餐食鱼贯而来,摆在两人面前的木桌上,大多都是荤油烤物,还有一些当地特有的果子、肉串、奶豆腐、鸡肉丁。

呼延海莫随手拈起一块烤羊腿吞入口中,咀嚼起来。

见司露久久未动,他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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