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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畏惧(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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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久旱之人,逢着馥郁香甜的甘霖。

简直欲罢不能。

司露害怕得快要哭了。

她甚至开始摸索起护身的薄刃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好在呼延海莫及时克制了住了,他停下来,努力隐忍克制着下腹的燥火,气喘吁吁、嗓音沙哑。

“哼,本汗说出口的话,从不会食言。”

司露这才稍稍放心,悄然收回摸索佩刀的手,任凭他对她予取予求。

呼延海莫吻完脖颈他又来侵犯她的耳垂,带着惩罚性的,半咬半含,弄得司露痛痒难耐。

他沙哑着嗓子对她发出警告:“小狐狸,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司露整个身子都是僵硬的,只觉此人果真是睚眦必报到了极点。

呼延海莫像是能听见她心里的话,突然发出一声轻哼。

“既然你说本汗睚眦必报,那便把从前今日这些账都记下,等新婚之夜与你一同

清算。()”

他沉着声,犹如置气的孩童般,恶劣道:“到时候,定让你看到什么才叫真正的凶狠残暴。?[()]?『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司露欲哭无泪,只能由着他尽兴。

呼延海愈发莫肆无忌惮地吻她。

他侧着身子,双手捧着她的螓首,十分享受地闭着双眼,一遍又一遍地细细品尝她柔软的唇,无休无止,似要吻到天荒地老一般。

*

又过了几日。

春草的身子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以下榻行走了。

司露不放心,叫巫医来瞧了又瞧,确定她彻底无虞了,才放她出门活动。

春熙常常寻一处空地练剑,比划着各种招式。有时还教给春草,春草就拿木剑跟着她比划,倒是学得有模有样的。

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来王城前的那时候,秋日的草原上,遍地牛羊,满目苍翠,苍天岚海,美得好似人间仙境。

真好,等她二人回到长安。

以春熙的剑术,春草的诗才,定然能在那片土地上闪闪发光,不会被白白埋没。

司露如此替她们畅想着,嘴角不自觉高高挂起。

“好、好。”

她兴致大好,鼓着掌连连叫起好来。

那头春熙春草瞧见她,当即展开了笑脸,收束了剑,缓缓朝她走过来。

“公主,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们。”

司露笑道。

春草的面色好了不少,隐隐有了血色,是这一路来从未见过的好状态。

可见心情愉悦对养好身体有多重要了

回中原对春草而言,意味着什么。

便说是重获新生也不为过。

她打趣道:“瞧瞧,春草今日面色红润,倒颇有些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意趣了。”

春草衣袖掩面,羞赧道:“公主,您又拿我打趣。”

这几日,司露总爱拿她开玩笑,其实也是想让她心情愉悦,快些好起来。

二人之间,气氛其乐融融。

只是,春草春熙二人始终还是有些挂念不下司露。

春熙道:“公主,那我们先回去了,您真的能安然无恙吗?”

司露胸有成竹道:“那是自然,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回到长安后,只消把我的书信和信物交到东宫太子李景宴手中,让他知道我如今的处境,以及需要他的帮助,他定会想法子派人来救我回去的,你们放心吧。”

司露笃定地说着,以打消她们的后顾之忧,好让她们一路上无牵无挂地回中原。

这几日,春熙春草听她说起了与大夏太子之间的约定和过往,对这件事充满了希望。

毕竟在所有大夏子民眼中,太子李景宴是个德才兼备、极其出色的未来储君,春熙和春草自然也不例外。

他贤名远扬、恩德遍布四海,朝野上下皆对其称颂不已。

所以在春熙和春草看来,既然他对司露有过情意,

() 定过终身,一旦知道她身处危境,以他的德善,定不会坐视不理,会派人来相救。

但其实,李景宴会不会派人来救她。

司露根本没有半点把握。

那或许只是她内心深处。

一种自我的安慰和期冀吧。

不过她也能理解李景宴。

毕竟事关两国盟谊,论谁都很难冒天下之大不韪,出手相帮。

再者,若是他想救她,早就该出现了,而不会到现在都没有半点动静。

不知为何,想到最后。

司露心口竟有些酸酸涩涩的。

到了最后,她依靠不了任何人。

能倚仗的,唯有自己。

尽管心中酸涩,她面上却是笑得云淡风轻。

“你们不要为我忧心,我回来不过是迟点早点的事,到时候咱们在长安相会,可得好好找家酒楼,喝个不醉不归。”

见司露胜券在握,二人终于被她说服了。

想来想去,这也是如今最好的办法了。

否则,不管用什么办法,逃脱呼延海莫的追捕都是极困难的。

唯有她们先去到长安,寻着太子殿下,让他出手相助,才是最可行的办法。

*

日子渐渐暖了,初春将至,惠风习习,草场萌发新绿,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而呼延海莫允诺她的草原婚礼,也在紧锣密鼓中筹备着。

地点就在阿拉贡山之下的云海草原上。

在北戎人眼中,天上的苍神都住在阿拉贡山上,在那里成婚,可以受到所有苍神的祝福,使这对新人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云海草原离王城不远,拔营仅需一日,呼延海莫已经传信告知各部,让各部都派人前来参加。

届时,他要举办一场声势浩大、空前绝后的婚礼。

他要在漫天苍神的祝福下,在各部落的见证下,与司露结成夫妻,永不分离。

这一日,司露被呼延海莫叫去了王殿。

他为她请来了王城最好的制衣师,替她量体裁衣,定制婚服。

他对着那白发苍苍的制衣师说道:“王宫宝库内的所有珠宝玉石,但凡你觉得用得上的,都可拿来用。”

制衣师愣了愣,他家族世代给汗王制衣,这等挥霍手笔,却还是头一回见。

足可见新王对这位可敦的喜爱了。

他躬身行礼道:“老奴定会竭尽所能,制出让可汗满意的婚服。”

呼延海莫走上来,搂过司露的腰,对那制衣师道:“不是我满意,是可敦得满意。”

那制衣师反应过来,当即问道:“不知可敦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花样、布料、佩饰,或是额外的什么要求?”

司露摇摇头,很会淡然的模样。

“无甚要求,任凭师傅去做就是了。”

这没有要求才是最难办的。

那老师傅眉头紧锁,心下纠结

起来,半晌方道:

“既如此,那先让侍女为可敦量体吧。()”

司露点点头,站到落地铜镜之前,张开双臂,配合地让侍女傅替她丈量。

老师傅自然是要避嫌的,将皮尺交给侍女,退身站到了殿外。

侍女拿着软尺,开始替司露丈量。

“还请可敦脱下外衣。?()?[()]『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量体自然都要脱去外衣,才能丈量得更清楚,司露配合着脱下外衣,只剩贴身的素白里衣。

此刻,她婀娜的曲线尽皆展露,一览无余。

“本汗来。”

侍女刚上手,便被呼延海莫抢了过去,那侍女怔了怔,赶紧垂首退身下去了。

铜镜前,呼延海莫开始替司露丈量起来。

他握住她豆乳一般嫩滑的玉手,用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手心,颇有兴致地替她丈量臂长。

铜镜里,司露看着呼延海莫量完她的手臂,又来环她的腰,乐此不疲。

他从背后抱她,粗壮的手臂轻轻圈着她,俯首轻嗅她发顶的幽香。

“知道吗,想着能与你成婚,我高兴得彻夜未眠。”

隔着衣料司露都能感受到那火热似铁的胸膛。

他憋了太久了,等到新婚当夜,不知会如何拿她泄火。

司露隐隐有些害怕起来。

都说胡人体格粗大健硕,会让女人痛不欲生,光想想就令人觉得可怕,在此之前,她必须得想出应对之策才好。

呼延海莫并不知司露心中所想,见她久久不回应了,有些失了耐性。

“怎么不说话,难不成,你不愿与我成婚?”

这话倒是被他说对了。

但司露面上当然不敢这么说。

“怎会,可汗多心了。”

她温声说着,转头看向他,乌黑绮透的眸子水灵灵的,嗓音柔柔的,好比二月的春风,模样乖巧又可人。

呼延海莫看得心都快化了,捧起她的脸,轻轻在她额上印了一吻,

“我记得你们中原有句情话,叫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牵起她的手,用宽阔温暖的手掌包裹住,说道:“本汗就想与你这样。”

*

回到殿中,已是暮色四合。

用完晚膳,薄雾渐起,明镜高悬,灿灿星华中,夜幕来临了。

司露凭轩望月,睡意全无。

夜风中,时不时有两二点飞莺掠过,发出动听的啼鸣。

高墙之下,列队齐整的士兵正在操训,他们直挺挺的立在墙根下,个个肃穆威武,目光坚毅,高声念着的嘹亮的口号。

司露叹了口气,高墙参天、守卫林立,她便如笼中囚鸟,飞不出去了。

她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嫁给呼延海莫的命运了。

这一回的感觉。

与上一回和老汗王举办婚礼,缔结两国盟约完全不同。

上一次,她是带有目的去做的

() ,心有筹谋,毫不慌乱。

而这一次,她全然是身不由己,随波逐流,被推着一步步往前走,半点由不得自己。

葳蕤灯火下。

她再次从妆奁盒的暗格中取出那半枚青龙玉佩,轻轻攥在了手中。

睹物思人。

看着手中玉佩,司露心海一片茫然。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与李景宴的约定句句犹在耳畔,仿佛就在昨日。

可转眼,她却要违背约定,嫁予他人。

她还记得他们的约定,那他呢?

他口口声声说会对她生死不离、死生不弃。

可若他还记得她们的约定,为什么不来救她?

照理说,过了这么久了,李景宴早该从潼关巡边回来了,以他的那些耳目,自然宫里发生过什么都知晓了。

可为什么,她现如今还看不到半点他派人来救人的动静呢?

离京之前,他甚至还来掖庭寻过她,叫她要小心忍耐,等他巡边回来就向皇帝请功救她。

他明明对她是那样的情真意切、真心实意,如何会对她不管不顾……

难不成,他在潼关巡边时发生了什么意外?

司露心惊肉跳,但转瞬又推翻了这个猜想。

不可能的,他是大夏的太子,若是真出了事,消息自然也会传到北戎王室,她不会半点风声也听不到的。

那难不成,他受伤了或是……

正胡思乱想着,门扉却突然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

扭头,呼延海莫又高又大的身躯,已然越过门槛,徐徐朝她步来。

司露赶忙将玉佩牢牢攥在手中,将手悄悄藏于身后,紧张得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好在呼延海莫没有察觉,他如沐春风,心情很好的样子。

用猿臂一把将她捞进温暖的怀中,替她掖好领口,又亲了轻她玲珑的鼻尖,宠溺道:“夜里风凉,怎么坐在窗下,小心生病。”

司露的手就这么背在身后,出于对呼延海莫的畏惧,她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僵硬,“知……知道了。”

呼延海莫看出她的紧张,问道:“怎么了,这般心虚?”

司露握着玉佩的手紧得几乎要扣进肉里,她用力摇头掩饰局促,勉力朝他挤出一个笑来。

“没怎么。”

呼延海莫察觉出端倪,环视了一周屋子,后又走至窗边往外眺望,当看见高墙角落操训横列的雄武士兵时,突然就全明白了。

他笑出声来,“原是趁我不再看了旁的男人,哼,他们有什么好看的,我才是王庭最勇猛的武士,难道还不够你看吗?”

一番话,吃醋的意味浓重。

司露怕他心胸狭隘处置那些士兵,给他们带来无妄之灾,便特意解释道:“我不过是看风景偶然看见了,并非故意的。”

他在她眼中竟是这样心胸狭隘吗?

呼延海莫向她走过来,将她的双手从身背后牵出,紧紧握于掌中,扬唇笑道:“看看又何妨,我可没那么小肚鸡肠,只要你心中没装着旁人就行。”

“若有呢?”

几乎是鬼使神差的,司露脱口而出。

呼延海莫鼻息轻动,眼神却沉了下来,令人毛骨悚然。

“那我定会毫不留情将那人除掉。”

玉珏犹在手中握着。

司露只觉后背一阵阴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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