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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9 章 正文完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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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前,太宰治放下手机,朝夏油杰摇了摇头。

“这栋建筑的所有入口都关闭了,织田作他们正在努力,但短时间内估计无法突破。”

“……看来被老鼠摆了一道呢。”太宰治笑容微敛,鸢色的双眸在并不明亮的光线下像是沉淀了阴影,遥遥看向阻隔他们的石墙。

确切说,或许从士兵晕倒到他们一路赶来打算直捣黄龙,都在费奥尔多的算计之内——

士兵失去了战斗力他们必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而五条悟肯定会陪在户川彻身边。

剩下的人中,作为战力巅峰的影山茂夫肯定会参与到对付费奥尔多的行动中,但是茂夫性格太软,所以一定会有一个有实力、性格果决且和茂夫相熟的人陪他,这个人选多半是夏油杰,太宰治作为无效化异能持有者,再加上灵光的脑子,以防万一会陪茂夫一起。

那么对付费奥尔多的人选就基本能确定是影山茂夫、夏油杰和太宰治个。

剩下的人,以太宰治的性格,必定会让他们留在外边以作接应。

想清楚这一后,对付太宰治他们就不难了。

而因为有五条悟和影山茂夫这两个战力巅峰,他们就好像捧着界最厉害的武器,对于身实力的信让他们忽视了脚下的细节之处,一不小心就踩进了费奥尔多布下的陷阱。

“我和茂夫尽力的话,大概十分钟可以把墙面破坏掉,但墙后还有落石……”夏油杰皱眉。

太宰治看了眼手机,上面有织田作之助传来的信息。

“织田作已通知五条悟了,最快十五分钟,五条悟可以赶过来。”

就是说,这个陷阱至少可以困住他们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不算长,但无论是太宰治还是夏油杰都高兴不起来,他们既已踏入了费奥尔多的陷阱,就很难说困住他们的这时间是不是在费奥尔多的算计之内,在这种情况下,一分一秒都弥足珍贵。

夏油杰重重叹了口气,“……应该带炸药的,这样让茂夫防护罩护住我们之后,起码可以把这里炸了。”

话音刚落,周遭忽地动山摇,碎石扑簌簌落下。

夏油杰抬头一看,发顶部居被炸出了一个大洞!

束村昂从洞口中探出个脑袋,朝夏油杰挥手,示他们上来。

夏油杰眼睛缓缓睁大,因为过于震惊一时间甚至有手足无措:“束村生?为什么你……”

束村昂挠挠脸,“因为尖叫鸡……”

夏油杰:“啊?”

束村昂:“我本来在实验室睡着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外界的咒灵数量增加,尖叫鸡检测到后直接给我叫醒了,后我就发了那颗巨大的茧……”

他顿了顿,目光在面前人扫视了一圈,忽口:“你们这样……是户川彻要去杀主脑吗?”

夏油杰摇头,“不是,嗯……彻在对付咒灵,我们要去对付主……对付费奥尔多。”

“这样啊……”

束村昂看上去有些失望,夏油杰这才发他怀里好像紧紧抱着一个东,看上去像一个四方的相框,但是还没等他看清,束村昂就背转身,催促他们上来。

茂夫显不想把普通人牵扯进去,摇头婉拒:“[封印的房间]只有在密闭的条件下才会生效,在我们可以己……”

“你们能确定之后的路不会有类似的陷阱吗?”

束村昂打断他,茂夫一怔,嘴角微抿,摇头。

太宰治眉梢微挑:“除非有一条费奥尔多本人都不知道的路,不依照他的性格,估计四面八方都布下了陷阱。”

“我知道这么一条路。”束村昂轻声道。

夏油杰一愣:“什么?”

束村昂垂眸,声音像是从云外飘来:“……这条路在的这个主脑绝对不可能知道,你们跟我走,肯定能安到达。”

夏油杰和太宰治对视一眼,权衡再后,还是打算跟着束村昂走。

而束村昂说的的确没错,他说的这条路,与其说是路,倒不如说是楼层间的夹层,逼仄窄小,散发着一股久无人至的霉味,只融一人趴着通过。

但好在确实安隐蔽,不过五分钟,夏油杰等人很快来到了费奥尔多所在位置的正上方,并砸破天花板进入房间,及时将费奥尔多从梦中逼醒。

**

“所以……你们是从上方进入的。”

费奥尔多收回看向天花板上那个破洞的视线,再看向束村昂时,双眸微眯,血色的双眼一下子沉了下来,显出一种近乎于黑色的暗红。

如果将整件事比作一道选择题的话,那么费奥尔多的计划中——答案、或者说结果——只有ABCD四个,绝无可能跳出这个范围。

但无论是束村昂还是那条无人知晓的隐蔽路线,都像是突蹦出一个料之外的答案,告诉他E才是真正的结果。

费奥尔多难有了一种要脱轨的感觉。

“我不明白。”费奥尔多轻叹一声,视线落在束村昂身上,看上去真的很困惑。

“我是主脑。”

他像是在简单的陈述一个事实,但言下之很明显——身为这个界土著的你,怎么敢反抗主脑的权威?

束村昂对不以为,只淡淡回答:“主脑本就可以被杀死。”

费奥尔多挑眉,联想到这个界的人对于主脑明一般的推崇,客观评价了束村昂的行为:“大逆不道。”

束村昂叹了口气,“但是主脑已被杀死过一次了,不是吗?”

“什么?”费奥尔多几不可见的一怔,像是想到了什么,色变了。

“你其实忽略了一件事,”束村昂抬眸,继续道:“这个界,是由好几个界融合成的对吧?”

“你的界。”束村昂指向费奥尔多。

“你的界。”他又指向茂夫。

“以及……”

最后他指向己。

“我的界。”

束村昂定定看向费奥尔多,一字一句。

“主脑的位置没有改变。()”

而那条路……曾有人走过。℡()_[(()”

费奥尔多的笑脸上淡去,他猛地抬头看向天花板上的洞口,又看向束村昂:“你……!”

“其实我不记那些事情了,但是我曾频繁的梦到一些事,”束村昂摆弄着胸口的布料,仿佛那儿带着一块胸牌,“梦中我是个编号丙B-11023的狙击手,曾和我的长官一起,对抗一种名叫麦克罗的怪物。”

户川彻诞生于阿道司笔下的五个界,而在阿道司的异能恢复正常后,他并未将五个界毁去,而是在基础上做了修改,添加了“蜂巢”的设定。

因严格来说,这就是户川彻原本的界,设定被更改了,但是生活在这个界上的人还是那些。

正如户川彻复活后有了新身份、填充了新的记忆,却依旧会梦见过往的记忆碎片一样,束村昂同样会梦到以前的事情——这是过去的记忆所留下的痕迹。

但是束村昂梦到的内容或许会比户川彻更多一。

毕竟户川彻在杀死主脑后,就因为身受重伤穿越了,同时带走了支撑界的时空法则。

但是时空的混乱是个缓慢崩塌的过程,在户川彻离去后,依旧有一小段时间是正常流逝的。

那段时间很短,几分钟甚至几十秒,短到众人刚知主脑被杀,尚来不及做出反应,就随着时空秩序的崩塌而陷入了恒久的混乱,但即便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依足以发生一些如星屑般微小、但闪闪发光的故事。

这是户川彻所不知道的——

[之后的故事。]

**

束村昂赶到了地下一层。

主脑被杀的消息在短短几秒内传遍了每一个角落,他离近,匆匆赶来后,只看见了大片大片的鲜血,而曾如太阳般光辉闪耀的主脑,刻已成了一堆零落的残骸。

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就像是操控木偶的线骤断裂一样,主脑的消逝首带来的是巨大的茫和不知何去何从的无措。

但是当他看着地面上大片的鲜血,识到以这种出血量户川彻无论如何都活不了后,一种平静的悲伤始如细密的丝线一般绞紧他的心脏,迫使他有些无力的坐到地上。

身旁有人在复盘户川彻的行动路线。

“从楼层间的夹层爬过来,后打破天花板落到地上,杀死主脑后……消失……”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束村昂喃喃。

那人回答:“不知道。”

束村昂:“但做这种事……总要有个理由啊!”

“他说……”那人陷入了回忆,有些不确定又有些不解的喃喃:“让我们去寻找由。”

【诸位,去寻找由吧。】

这是户川彻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当时无人理解,只觉他是个不知所谓的疯子。

而束村昂怔住了。

地面的血泊映出了他的倒影,束村昂怔怔看着,不禁的始设想当时户川彻是以什么表情、什

() 么原因又是以什么心情说出这句话的,某一刻,他又觉这句话好像是对他说的。

像是有一双手,轻轻落在他的头顶,指引着他抬头,告诉他未来的天空是多么广阔。

那种主脑死去后的茫无措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仿佛卸下枷锁般的轻松。

由,由。

束村昂因为这两个字心中泛起涟漪,那涟漪越泛越大,最后变为了浪花,又因为夹带了户川彻的血色,而化为了一种浓重的悲伤。

束村昂忽觉非常非常难过,那种难过不同于前亲近的人逝的细微疼痛,而是一种绝望到极致且遗憾到极致的悲哀,他始感觉到一种窒息般的痛苦,忽发觉眼前有些模糊,手一摸,才发已泪流满面。

“长官。”

束村昂胡乱抹着脸,对着地上的血泊挤出一个哭泣般的笑容,轻声道:“我以后不做狙击手啦……”

“我……”

他没能说完,因为失去了时空的秩序,这个界终于如摇摇欲坠的积木一般骤坍塌,时间空间不复存在,整个界一片混乱。

而身为这个界的人,束村昂始陷入一种碎片式的长久梦境。

识清醒是很多年后,异能塑造的界和实融合,连带着他们的记忆都重置了,他有了新的历、新的身份,新的名字,曾给予他触动的那番话更是被忘一干二净。

但是在束村昂即将沿袭上个界狙击手的身份,而在这个界成为“士兵”一员时,平静的心弦忽被若有似无的拨动了一下。

——许多年前那颗投入心湖的石子,直到在依在泛着轻微的涟漪。

束村昂做出了一次反抗,他不愿成为士兵一员,而是毛遂荐准备往医的方向深造,但好在或许是和实结合的缘故,这个界的等级没有严格到无法变通的地步,在他于医一途做出些许成绩后,束村昂成功脱离了士兵的身份,成了蜂巢唯一一只离群的蜜蜂。

再见到夏油杰时,他已是研究院里最年轻的研究员之一了。

曾的记忆在梦境中频繁出。

那时的束村昂常梦见户川彻,但是他从未见过户川彻,没有听说过户川彻,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以为是己脑部出了什么病变,或者受到了一些术式或者异能的影响,所以才会出不属于己的记忆。

但是在多次检查无果后,他就将这件事抛到脑后了。

直到户川彻抠出芯片叛变,费奥尔多将他打成“界公敌”并界散步通缉令后,束村昂看着通缉令上户川彻那张梦境中出过的脸,才隐隐约约识到了什么。

在加上之后界出了异变,猜出真相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束村昂不知道户川彻在哪里,但如果是梦境中的那个户川彻的话,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忍受主脑的存在的。

于是他立刻赶了过来,救下了被困的夏油杰人。

因为界融合,费奥尔多所在的位置就是当初主脑所在的位置。

而他带着夏油杰他们走了当年户川彻走过的那条路,再次站在

了主脑面前。

**

昏黄的灯光泼洒下来。

费奥尔多站在正中,苍白的像是一尊石膏像,某一刻又好像围绕着灯光飞舞的白色飞蛾。

“我已做出过一次反抗了。”束村昂看着费奥尔多,淡淡道。

二十岁的户川彻当了斩断枷锁的那个人,束村昂接住了落下的那颗火星,改变职业是他无中做出的一次反抗。

接下来有二次次都不外,心中缠绕的枷锁或许在很久以前就被斩断了。

更何况所谓的科研究,本就是一次次建立权威又一次次推翻的过程。

束村昂或许从未被主脑束缚过。

而费奥尔多犯了一个错误。

虽阿道司将笔下的界看做可以任搭建的积木,忽视了个体的情感从而导致身异能长达数年的混乱,但是费奥尔多或许同样没有将这个异能创造的界放在心上,而是更多的当成一种达到己目的的工具。

他将生活在异能界的人看做没有灵魂的木偶。

但实际上木偶的胸腔中会长出跳动的心脏。

当费奥尔多只着眼于异能界的框架制度,而忽视了生活在这个界中的活生生的人后,他的失败就几乎已是注定的了。

“这么看来我忽视了最大的一个变量啊……”

费奥尔多感慨般说道,他再次瞥了眼墙上的钟表,视线一转,又落回了束村昂身上。

“但是你知道他们要做什么吗?找到‘书’让界恢复原状,就是让异能和实分离,到那时,你所生活的这个由异能塑造的界,就彻底毁灭了,这样没关系吗?”

“费奥尔多!”夏油杰沉声道。

费奥尔多轻飘飘看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这是事实不是吗?啊,这样算来,你们毁灭了一整个界,杀死的人可比我计划中的要多多。”

正在和果戈里缠斗的茂夫闻言动作一顿,果戈里抓住机会,立刻来到了费奥尔多身边,接下来,果戈里只要稍稍一动,就能用异能将费奥尔多带离这里。

太宰治非常流畅的走过去,一人搭上一边肩膀,转头对着费奥尔多笑。

费奥尔多色不变,他看上去甚至非常从容,挂着体又礼貌的微笑,说出的话却像磨过了的尖刀,一把把直往人心里戳。

茂夫和夏油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太宰治却觉有哪里不对。

他双眸微眯,却突听见费奥尔多轻声道:“来了。”

什么?

太宰治微微一愣,下一刻心中警铃大作!

一股极其强大的威压忽爆发来!

夏油杰猛地抬头,“是咒灵!”

就在刚刚这段时间,绮寐吸收了足够的信仰,终于破茧而出,以一个极其庞大的姿态降临到实中。

费奥尔多嘴角笑加深了。

拖时间,他从一始就在拖时间,哪怕是刚刚依在拖时间。

他为到书曾做了无数准备,其中就有将

书页拆分的方法,他的确从梦中清醒了,但是那些士兵依在阻挠户川彻,如果事情如他所想的那样,那么户川彻极有可能只到了半本“书”,剩下的半本则会和咒灵一起降临在实中。

绮寐曾在梦中说过只要再拖五分钟。

费奥尔多无法确定这是梦中的时间还是实的时间,就只能按照实算。

但好在,咒灵如他所想出了!

“太宰君,和敌人聊天可不是好习惯。”

费奥尔多带着笑的声音响起。

趁着众人因为咒灵而分心的刹那,他一把推太宰治,搭上果戈里的手,就由果戈里带着离了处。

果戈里的能力无法瞬移到咒灵的位置,但幸好赶路很方便。

天还没有完亮,看上去仍旧灰扑扑的,只有些许鱼肚白在地平线周围缓缓晕染。

费奥尔多一抬头就看见了遮天蔽日的庞大咒灵,蜘蛛尖锐的脚几乎像是传说中支撑天穹的天柱,小山似的立在地面之上。

而就在咒灵的腹部,半本“书”静静的躺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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