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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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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姣被咬的嗷一声疼,蹬腿要踢他,他的手掌揉上了后颈,这可是要害之处,别说腿了,就是腰都直不起来,明衣也保不住,糊涂间就被他得逞了。

崔姣哼哼着声,腿蜷张着,翻来覆去的遭他洗劫一通,糜红着一张芙蓉面,在他卖力时也报复的在他脸上咬了两下,就被他逮着腰身一顿狠欺,欺的她不服气又在他肩膀上啃几口。

屋里的窗户还没来得及关上,木香和崔姣说话说到一半,崔姣忽然缩回去,她也想探进窗去寻人,被南星一手掩住双眼,一手拔下支撑直棂窗的木栓,把窗门从外面给推关了。

木香扒拉开南星的手,好奇道,“里面有什么不能看的?南星姊姊要这样捂着我的眼睛。”

南星意味深长道,“太子殿下方才进内室了。”

木香哦一声,听出屋子里响动,像是在摇床,太子的床那么大,摇起来得有多大力气,太子身上还带着伤,竟然这般激烈。

木香虽小,但几岁就在宫里了,禁宫规矩是多,但私底下女史们凑在一起,也爱说些贵人们的艳情俗事,宫廷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些闲话,哪家的郎子与哪家的寡妇娘子偷情了,哪家的舅媳不清不楚,还有胆大的女史与宫廷侍卫勾搭上。

大梁自来风气开化,这些也都当成了风流韵事为一时笑谈,鲜少避讳此类见闻。

南星朝她招手,两人边捂嘴笑,边悄转去偏殿,为太子和崔姣过会沐浴做准备,木香与她一起将矮榻搬到温池边,红扑扑着一张脸兴高采烈的对南星说,“崔娘子只有一件明衣可避体,太子殿下那般威猛,明衣一定要被撕碎了,崔娘子都没衣服穿了。”

她激动,南星比她年长,教她不要外传这种事,对崔姣的名声不好。

木香直说着知道,南星才问她,“崔娘子与你说了什么,才惹得太子殿下如此大动肝火?”

木香道,“崔娘子问我近来太子殿下有没有去过御史台,我就说了没有,崔娘子还失落呢。”

那御史台总不会有崔娘子认识的人,崔娘子出宫那天,也没透露去何地,她们都当是回清河,可若是回了清河,太子没可能这么快就抓到,回清河一定是崔娘子的障眼法,崔娘子在长安一定也有熟人,那人窝藏了崔娘子,所以被太子殿下下了诏狱。

南星在心底大概有了猜测,与她一起把这里一应物什备好,便退离。

近黄昏,苻琰才下床,随手在地上捡了件衣服披上,身后就被一只雪足偷袭,连踢了他三次,还都踢到他的伤处,换个人得疼的龇牙咧嘴。

苻琰反手扣住那只足丢回锦衾中,都不留半分眼神,先出了内室去沐浴。

崔姣窝在被里酥绵绵的不得劲,粘腻不已,床褥全脏了,她也要沐浴,以前会被他抱去洗澡,现在就没这福气了,这人小肚鸡肠,还馋她身体,有能耐就别碰她,跟他睡一觉人都快被拆散了。

崔姣慢吞吞往床沿上爬,可怜她的明衣撕的破烂不堪,就这一件也不给她留

禽兽!

她没衣服穿,就穿他的衣服!

崔姣伸手够地上的朱色里衬绛纱袍,南星进了内室,忙走近把衣服拣起来,一看是太子朝服内衬,说,“娘子,这衣服您穿不得,会被太子殿下数落的。”

崔姣想想自己被苻琰睡的爬不起来,就是穿他一件衣服怎么了!不就是他的朝服吗?她又没在外面穿。

崔姣不开心道,“我没衣服穿。”

南星瞧瞧地上那件明衣,都撕了好几个破洞,太子在床笫间粗暴成这样,崔姣这身娇肉估计也挨了不少疼,这伸在外的胳膊就落了不少印痕,脖颈上也斑斑点点的红,南星微红着脸没好意思再劝了。

崔姣把那件袍子拿到褥子里,磨磨蹭蹭穿好,才掀了被。

南星小心搀她下地,她脚上发软,站定了要等等才能挪开步子,南星把她扶到一边的壶门座上,然后收拾脏掉的床被。

崔姣依着凭几看她收拾,脑子里在想事情,待她铺好干净的褥衾,崔姣才问她,“南星姊姊,太子殿下怎么还不内室?”

他往常沐浴没这么墨迹。

南星对她笑说,“下仆进来时,太子殿下刚从偏殿出来,去黾斋了。”

崔姣唔了唔。

“下仆这就扶娘子去沐浴,”南星过来扶起她,她们走的不是内室前门,内室有暗门,正通的偏殿温池,崔姣这几天身患猫鬼病,南星自告奋勇来服侍她,其余的女史都不准入内,以防会被她染上,再将病传出去,崔姣现下是病好了不少,但医师特意嘱咐,要多养养,把身子骨养结实了,才能恢复如初。

崔姣被扶下温池,水温正合适,崔姣趴在池壁上,乌发飘在水中,睁着水润的眸抬头,像民间传说里,勾人的美艳水妖。

“南星姊姊,我想请你帮我打听一桩事。”

南星擦洗着后背,敬声道,“娘子尽管吩咐。”

她欠过崔姣的人情,为崔姣打听些事情,她是情愿的。

崔姣道,“我阿兄被殿下关在东狱内,现不知死活,南星姊姊务必帮我去打听,他是否安然无恙。”

女史间相熟的,想打听一件事极容易,南星应承下了。

崔姣便安适的泡了个澡,回内室躺下要睡,睡前拉着南星要避子汤,南星出去问家令,家令也做不了主,便去黾斋报与苻琰。

赐不赐避子汤就是苻琰的一句话,往常崔姣侍寝后,都会赐避子汤。

可这次苻琰却脸色阴冷,他记得清楚,那天夜里他怀揣着欢喜进破院子,听到她说不喝药就会有孩子,她都承认了不喜欢他,又怎会愿意怀他的孩子。

苻琰垂着眼眸许久。

家令以为他没听进,又把崔姣要避子汤的话说一遍,他才说,“赐汤。”

家令听了,总觉出失落感,但想是自己听错了,苻琰再宠崔姣,也知轻重,东宫一日微定太子妃,一日便不能有姬妾有孕,即使崔姣在太子心中地位很重。

家令出

去叫一个小童跑药藏居讨避子汤药,他转回来与苻琰道,“先前谣言说殿下患猫鬼病,皇后殿下还担心人日那天,殿下无法去见各家贵女,现下也没这么顾虑了,仆遵照殿下的嘱咐,把那几位贵女的身家背景也都探听清楚。”

他递上纸卷,苻琰眼在公文上,“放下吧,孤回头空了再看。”

他又顿了顿,“外人都知孤偶感风寒,人日那天若抽不开身,改日再见人吧。”

家令只得行退礼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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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子汤很快送来,崔姣喝下去,再美美的吃了夕食,又窝回床,她出不去,一个人在内室很无聊,想着自己生病了两天,一到夜里就发冷,靠着苻琰这个活火炉才能睡个安生觉,今夜应不需要苻琰了。

她摸到床下,在博古架上找到一只玉狮子,塞到外床的被下,苻琰一躺下就会被硌到,她这招叫卸磨杀驴,可不能怪她,谁叫他把她关在内室,她阿兄还在狱内,一日吃一顿,都是他害的。

她等了好久不见苻琰回来,困得睡过去,不知何时被南星推醒,南星端了药给她喝,这药是治猫鬼病的良药,有奇效,她先前心口锥疼,喝了这药就不痛了,但她喝进口中总有种淡淡的血腥味。

崔姣把药喝掉,吐着舌头,又苦又腥。

南星发笑,“娘子千万不能嫌弃,这药天底下可没人能喝的起。”

崔姣疑问缘故。

南星说,“药不金贵,金贵的是药里有太子殿下的血液,娘子才能好的快。”

崔姣登时愣住,原来是苻琰放血救她。

南星把其余灯都息了,只在桌上留一盏过夜灯便出去了。

崔姣鼓了鼓脸,既然她这条命是苻琰救的,那她今夜就不捉弄他了,就把被里的玉狮子再拿出去放回博古架,她蒙头盖被,烦躁的噔噔腿,睡意上来渐入梦。

一觉醒来,旁边的被窝还是冷的,她翘头起来,屋里没人,苻琰一宿没回房。

南星端着水进来,见她醒了,带着笑,“娘子怎醒来的这般早?不如再睡会。”

崔姣道,“冷醒的。”

内室的火炉只剩些许星火,床上没苻琰,睡着都给冻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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