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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5 章 番外-红色之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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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论起整件事的起始,就夔娥看来,完全可以甩锅给布莱雷利一句无心的话——老天,真的不能怪她觉得阿莱乌鸦嘴,言出法随的因被死死绑在了黑书上,而布莱雷利的口嗨不说是果,怎么也得起了一个火上浇油的作用。这就和你在夜深人静的值班夜突然嘴贱了一句好安静——这下好啦,麻烦很快就到!

震天响的礼炮透过不隔音的木墙,喧嚷推搡着陷入梦乡的人,正靠在沙发上小憩的人缓缓睁开眼睛,却在看清周遭环境的瞬间警觉——接着这警觉在有人猛然推门而入的时候达到了高峰!

“阿尔塔莫沙!”来人高喊道,“这都什么时候了,都让你昨晚上不要熬夜——”

他分明不认识眼前这个微胖的、穿着灰裙的俄罗斯妇女,口中却还是下意识地回答道:“这就来,大娘。”

他——阿尔塔蒙立即从沙发上起身。然而,眼下令他困惑的事情可太多了,他分明记得他之前在酒店的沙发上看书,而布莱雷利正和夔娥在讲他从蝙蝠侠那儿L听来的逸文:“据蝙蝠电脑计算,其实小葵到达地球的年份其实要更早一些,大约得早上一百年吧……你问为什么蝙蝠电脑会算这个?哈,他还算过超人的降落时间呢!……中间应该是碰上了宇宙风暴之类的,才推迟了你降落的时间。”

“早上一百年的话,诶,那就赶上乱世了啊。”夔娥惊叹到,“一百年前中国可没那么太平。”

“一百年前的俄国也不太平,”布莱雷利毫不在意地说:“要不是扎里犯糊涂,我一直觉得,也许我得在卫国战争的历史资料上才能看到阿尔塔蒙的名字——前提他还叫这个。”

这也算是一种奇迹,布莱雷利想,合计下来,他们根本不该认识才对。机缘巧合,阴差阳错,怎么夸大都不为过,他应该庆幸。不过布莱雷利仍旧问了阿尔塔蒙一句:“小葵可以算是生长在这个时代的,而你是实打实跳了历史进程,有什么感想吗?”

“……感想啊。”阿尔塔蒙平淡地说:“不能算完全没有,但那很……飘渺,我不太能准确描述。”

这也是必然的,他放下平板,他是否为因侥幸逃过那残酷的战争而高兴?他是否因错过一个本该属于他的时代而失落?说到底,那未曾到来的未来,那不会再回头的过去,都在今天被一股脑地指代,鲜少有世人同他有一样的经历,所以他才很看重戴安娜的开解。阿尔塔蒙的阅读首先从俄语作品开始,他知晓历史,却也只是知晓。

“黑书虽然——我们姑且认为它可以召唤撒旦,但那可不能召唤沃兰德(注)来给你施展幻术,体验体验——”布莱雷利懒洋洋的打趣道,他咬着自己的那杯饮料,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讲起了其他八卦:“之前迪克说……”

至于后来?他没准是睡着了,那样的氛围过于安逸,没想到等再次睁眼,他就到了这里——阿尔塔蒙的思维没有布莱雷利那么活跃,还是下意识地用目光探查起了这里:一间逼仄的房间,层高差不多只有2.6米,配套设施还算齐全。这时

候(),灰裙妇女拍了拍他军装上的褶皱?[()]?『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然后催促道:“你别嫌我啰嗦,今天可是大日子!好啦,咱们该走了,希什科夫同志。”

“……什么?”

他被一路带出了公寓,那隐约的吵闹在他踏出楼房的一刹那变得清晰可闻,而他,阿尔塔蒙·谢苗诺维奇·希什科夫,穿着一身军礼服,胸前挂着的勋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茫然地走在在对于二十一世纪而言过分古旧的街道中,人群在高呼,乐手奏起军乐,在俄罗斯还算凉爽的春末,在熟悉的语言里、排山倒海的欢庆中,他仰起头,刚好能看到一道身影……红色的披风在空中来回起伏,连阳光都不留余地地展现了对其的偏爱,在他微微悬停在天际时,照亮了他俊美、悲悯若神明的面庞,和他胸前的标志——不再是S,而是交错的镰刀锤子。

他身后是随风猎猎的红旗,粗野主义风格的灰色建筑在这片明媚中如此宏大,和记忆中见过的、陈列在西伯利亚冷风中的残骸完全不同,此时它们正生机勃勃,所有人都如此笃信:未来美好,前程远大。

他被人群裹挟着往前走,偶尔还会碰上两个认识他的人同他握手,他们笑容满面地打着招呼:“Здравияжела?ю(您好)”然后又谈论起了今天——人人都在谈论今天,五月九日,胜利日,外加超人执政三周年纪念日。

歌声从人群中而来,在庆典初期,并没有人限制人们唱什么歌,穿着军装的女性一首接一首地唱,随即,一首熟悉的、略带与众不同的旋律从远方飘来——

“Unamattinamisonsvegliato.”

略带沙哑的、柔和却激昂的歌调。

“Obella,ciao!bella,ciao!bella,ciao,ciao,ciao!”(注)

那声音唱了一遍又一遍,混在满大街的俄语歌中,丝毫不突兀,因为立马就有路人跟上了他的调,用自己的语言重复道:“Обеллачао,беллачао,беллачао,чао,чао!”

他睁大了眼睛,连忙逆着人群往后走,有人会好心为他让道,因为他的勋章,他的眼神;他很快听到了另一个人的歌声:“啊每当人们,从这里走过。”她唱到:“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

他冲破人流、冲破赞美,越过黑压压的、不成形的队伍,在白鸽倏然腾飞的瞬间,这才终于——抓住了冲他伸过来的手,他们把他从那边拉了过来,布莱雷利在一旁笑着说:“好啦,会师!”

“好耶。”夔娥欢呼,她开心地和朋友各击了一次掌。

他们都穿着类似风格的服装——布莱雷利穿着带披风的宪兵制服,而夔娥则是穿着一身老版军装,长发也梳成了麻花辫。

“你们知道吗,”人齐了后,夔娥把帽檐稍微抬了一下,说:“我觉得我要是能穿着这身回去,我爷得把我相片挂墙上。”

她在看到衣服上那几个勋章的时

() 候都快跪了,草,这玩意老稀罕了,她是不是不配带这个?()

“所以为什么只有我是宪兵制服,你俩都是军装。”布莱雷利同样有槽要吐,他转了转手中的军刀:“按这个设定我和小葵好像是来观礼的……虽然意大利宪兵也算历史悠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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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一眼那边正热闹的氛围:“……算了,先把节过了吧。”

不论是平行世界还是幻境,这种设定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在结束了阅兵、庆典和讲话后,他们跟着回到了阿尔塔蒙位于市内的家中,一天的时间足以布莱雷利摸清楚这个世界的大致情况:现在差不多是平行世界的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历史从超人——卡尔·艾尔——在这个世界依然被称作卡尔(Карл)——落到乌克兰的某个集体农庄而发生改变。

“简而言之就是给苏联续了一大波,”布莱雷利说,他挑剔地看了一眼今天的晚餐,土豆泥猪排、鱼罐头、香肠,外加一盒鱼子酱(这还是托阿尔塔蒙目前的身份是军官的福才有这么一盒),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相当丰盛,对于夔娥和布莱雷利来讲,实在是看着就没胃口。

这让布莱雷利不由得开始大槽特槽一些大家众所周知的笑话,诸如苏联那拉跨的轻工业、单调的食品,还有几十年不变的,让人吃到吐的公共食堂。尽管他去打听过了,面对诸项弊端,本世界的超人对此的表示是:在改了,在改了。

倒也不是不相信他,只要这位卡尔同志依旧手握氪星科技,没准也能够有所改变——大概。

“真的吗?”夔娥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依稀能看到发霉的角落。

据布莱雷利所知,阿尔塔蒙目前的公寓——是一种为暂时解决苏联住房问题而被选择的方案,建造成本低,施工快,除了外表太单一、经常被建筑设计师喷和不耐用之外,是目前最合适的。

顺带一提,由于卡尔顶了某苏穗宗的位置,这种公寓在这个时空中以后没准得叫超人楼了哈哈哈哈。

不太懂这个梗的夔娥在听完布莱雷利的解释后,小心翼翼地提出了一个问题:“那他会不会也大肆种植玉米……?”

正在幸灾乐祸的布莱雷利卡了一下,这个问题太刁钻,按照惯性而言,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他立马掐灭卡尔用他那张脸去代言玉米的画面——他甚至找不到一点违和感——并若无其事地把这件事揭过,开启了下一个话题:“你们还记得之前扎塔娜和我们说过的事情吗?”

她找他们谈论的无非还是黑书,这类能经历洗礼的法器如若想销毁,需要寻求一定的契机,而且在接触过龙脉后,也许会在一些时期内触发奇怪的事件,总的来说,只要他们的善德足够,就不怕事情解决不了。

至少回去是一定能回去的。

“另外我听布鲁斯讲过,有些平行世界在正义联盟的观测和记录中——没错,他们有时候也会记录这个,以防有人上门砸场子,而不同世界的……蝙蝠的原话太拗口,原谅我用简单的话语转述一下,你们可以理解为不同世

() 界发出的波长不一(),有些世界的波长是无限绵延的√()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有的世界波长很短……布鲁斯将其定义为‘死’世界。”

“‘死’世界?那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布莱雷利解释:“世界终将迎来‘结局’又或者说,世界将不会发展‘,比如之前的——被他们标注为闪点的世界就是如此。”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站在窗口,看向那矗立在广场的雕像,哈,俄国人的艺术,还有那些飘扬的红旗:“这也许也是个‘死’世界……我不知道怎么给你们形容——”

“是有些奇怪。”阿尔塔蒙接话:“我不好说,就像……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生机一样。”

……在他的惊鸿一瞥中,他从那位卡尔身上感受到了十分浓烈的、可以被称作“宿命”的无形事物,祂像锁链那样牢牢地捆绑在他身上,链接着过去与未来,对于他们这类灵媒而言,可以依靠灵感来捕捉到一些什么,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直观地感受到这个。

“可能是因为我们是外来人?”布莱雷利翘着腿,用无所谓地语气说:“有时候总是旁观者清,不是吗?”

事实正如布莱雷利推测的那样,他们虽然在这里有社会身份,可却不被人注意,如不然,以超人的听力,他早就飞过来一探究竟了。阿尔塔蒙是军官,夔娥是过来留学的,布莱雷利则是国际运动的代表,他们能打探到的事情很多,时间在流逝——又或者说,他们在走马观花地路过时间。

“真正的苏联有可取之处,问题也不少,唔,就拿他的集中制来讲吧,U型竞争模式,让本就官僚主义的俄国更是死板……这方面小葵的国家倒是做得还可以,采用的是属地管理,机动还不错……”布莱雷利坐在房顶观望城市,正如卡尔承诺的那样,一切在变好,可一切好得太过苍白。接着,大家熟悉的老反派登场,就是捧着《君主论》的卢瑟。

“是啊,马基雅维利主义,我就知道,他是一点没带崩人设的。”布莱雷利说。

“哇,”夔娥说:“他居然有头发……!”

“也许是他现在还没接触到什么辐射性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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