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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被抓包【1万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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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帘子打起来,晋良一看来人,蹙起眉头:“你来做甚么?你不是被抓起来了么?”

公孙长济开门见山的道:“长济是奉秦长公子之命,前来劝降的。”

“秦长公子?”晋良更是嫌恶的盯着公孙长济:“你这奸佞小人,竟还糊弄了秦长公子?你倒是有些本事,怎么,这么快就侍奉到床榻上去了?”

公孙长济并不在意他的无礼,道:“长济今日来,并非是与大将军争论口舌之快的,毕竟……按照大将军的口才,长济恐怕大将军会哭鼻子。”

“你说甚么?!”晋良一把揪住公孙长济的衣领子:“你这奸佞,胆敢嘲笑本将,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

他的话还未说完,“啪!”一声脆响,公孙长济手腕一拧一抖,直接隔开了晋良的动作,从他的手下挣脱。

晋良吃了一惊,他险些忘了自己在哪里听说,公孙长济入朝之前是个剑客,武艺很是厉害,并非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公孙长济笑道:“大将军,跟你说实话罢,今日我来,其实便没打算劝降,我知道你与我这等奸佞小人不一样,不会背叛母国,所以我是来嘲笑你的,长济打算告之一个能让大将军你哭鼻子的……秘密!”

“狗屁!!”晋良冷嗤:“纯属狗屁!老子上战场杀敌之时,你还不知在暖哪个被窝呢,我告诉你……”

公孙长济第二次不等他把话说完,打断道:“这个秘密,与晋鄙有关系。”

晋良的脸色瞬间沉下来,阴森森的,果然安静了下来。

公孙长济道:“魏无忌斩杀晋鄙之后,魏国大败秦军,你不知道罢,有一次魏王饮醉了酒,偷偷与我说,幸亏晋鄙那个老家伙死了,幸亏魏无忌杀了晋鄙那个老匹夫,若不然,也不会让秦军输的那么惨,魏国从未有这般扬眉吐气过,晋鄙死得好啊!”

“你胡说!!!”晋良嘶吼出声。

公孙长济道:“我为何胡说?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酒后吐真言。我不知魏王平日里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但醉酒之后的话,或许便是肺腑之言。”

“你胡说……你胡说……”晋良几乎变成了复读机,眼眸乱晃,双手攥拳。

晋鄙死后,魏王

分明悲痛不已,还追封了老将军,魏国朝野上下无不悲痛,许多人自发的给老将军奔丧践行。

也正是因着魏王的悲痛,才令晋良这些年来,首先痛恨的是公子无忌,而不是突然出尔反尔罢兵的魏王。

“你说好笑不好笑?”公孙长济道:“你痛恨了许久的魏无忌,其实是为了保全你恩师威名的恩人,而你誓死效忠的国君,却在你的恩师死后幸酒庆祝。”

“不……”晋良颤抖的道:“不对……不是这样……王上他、他……”

晋良抬起头来,死死盯着公孙长济:“你住口!!不许你笑!你凭甚么发笑!?凭甚么发笑?!”

公孙长济道:“长济为何不能笑?这般有趣之事,为何不能发笑?”

“不许你笑!!不许!”晋良冲过去,再次一把抓住公孙长济的衣领子:“我恩师一心报国!!一颗忠心全都喂了你们这些狼狈子!!不许笑!不许笑!!我说不许——!!”

嘭——!

晋良气疯了,提起一拳狠狠打在公孙长济的面颊上。

“嗬……”公孙长济被打得一偏,重重摔在地上,他皮肤白皙,立刻红肿起来。

晋良杀红了眼睛,见到公孙长济摔倒,紧追不舍,又是提起一拳要揍。

嘭!!

被揍的反而是晋良。

晋良因着愤怒而缺失了章法,公孙长济并非真正的花瓶,屈腿踹在胸口,晋良一个不慎摔倒在地,紧跟着颧骨剧痛,已然被公孙长济一拳砸过来。

公孙长济用手背蹭了一下自己被打裂的嘴唇,冷笑道:“有本事去与魏王讨个说法,在这里大叫大嚷,这会让长济以为你是个只会哭闹的猘儿!”

说完,踹开营帐帘子,扬长而去。

“出来了出来了。”成蟜支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简直好生热闹,打得不亦乐乎,果然劝降晋良的法子,和对付公子无忌不一样。一个文试一个武试,没有两把刷子当真别揽这瓷器活儿!

公孙长济从营帐中走出来,成蟜一眼便看到他红肿的面颊,微微流血的唇角,好端端一张完美无瑕的容貌,愣是给打成了这般模样,简直暴殄天物!

嬴政道:“如何?”

公孙长济拱手道:“八*九不离十,剩下的只需要秦长公子请公子与将军吃一顿酒,毕竟喝了酒也好吐真言,长济笃定,公子与大将军会主动提出归顺的。”

“好,”嬴政道:“有劳公孙,只要他二人归顺,公孙也不必回魏国去,便跟在予的身边。”

“谢长公子。”

公孙长济挂了彩,需要去收拾一下伤口,嬴政让人临时给他准备了一个下榻的营帐,又吩咐人弄一些小菜和酒酿来,邀请公子无忌与晋良大将军来饮酒。

接风燕饮因着投毒草草结束,如今已然入了半夜,按理来说,公子无忌与晋良合该歇息才对,但二人却不约而同的前来赴宴。

公子无忌面容有些阴沉,不似平日里的彬彬有礼,而晋良的脸上

干脆挂了彩,入席坐下的时候,还“嘶”了一声,不着痕迹的捂了一下自己的腹部。

晋良:【公孙长济那细胳膊细腿,踹人还挺疼,嘶……疼死我了。】

“噗嗤……”成蟜偷笑了一声,本以为漂亮大哥哥被打的很惨,看来都打还回去了……

嬴政道:“接风燕饮匆匆结束,予想着二位或许没有尽兴,便趁着月色,摆上几碟小菜,请二位前来赏光。”

他说着,亲自给公子无忌与晋良满上酒水:“请,予敬二位。”

公子无忌端起羽觞耳杯,一口饮尽,晋良也没有说话,直接闷掉,嬴政再次给二人满上酒水。

成蟜见他们谁也不说话,一杯一杯的饮酒,只觉有些无聊,便偷偷端起嬴政的羽觞耳杯,像小猫舔水一样舔了一口杯中的酒酿。

“嗯!”成蟜的眼眸立刻睁大,醇香四溢,回味无穷,还有点淡淡的甜味,并不齁嗓子,也不怎么呛人,好香!

成蟜眼珠子乱转,刚想再喝一口。

唰……

耳杯被一只大手抢走,抬头一看,是嬴政拿走了酒杯。

嬴政道:“蟜儿还小,不能饮酒。”

成蟜:“……”我不小了,只是这具身子看起来有点小。

几杯下肚,公子无忌白皙的面庞有些泛红,他不愧是天下名士,便是连喝醉了都文文雅雅,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发呆。

而晋良便不一样了,白长的人高马大,结果酒量就那么一点点,喝醉之后酒品堪忧,直接变成了一个话痨,还是一个……

爱哭的话痨。

“师傅……我想我师傅了……”

“该死的奸佞,凭甚么那么说我师傅……”

“我师傅一辈子为国尽忠,到头来换取了甚么……”

“师傅……”

成蟜:“……”

晋良不只是嘴巴上说,他心理活动也很丰富,成蟜听得耳朵都要炸了,坐在宴席上又不能偷酒喝,成蟜眼眸微动,干脆自己提前离开好了,让便宜哥哥来应付这两个酒鬼。

成蟜想到了公孙长济,公孙长济挨了一拳,脸颊肿了,嘴唇流血,也不知找医士医看了没有。

公孙长济如此厉害,还是个难得的明白人,拎的清清楚楚,若是以后归顺了秦国,说不定会有大用处。自己提前与公孙长济打好关系的话,岂不是多了一个额外的靠山?

想到此处,成蟜便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装作很是困顿的模样,还用小肉手揉眼睛,奶声奶气的道:“哥哥……呼——蟜蟜困了。”

已然入了半夜,成蟜身为一个孩童,的确合该困了,这也是正常的。

嬴政道:“哥哥这面儿还要有一会子,若是蟜儿困了,先回去歇息罢。”

“嗯嗯!”成蟜立刻答应,使劲点头道:“哥哥,不要饮太多酒,注意身子哦!那蟜蟜便先去睡觉觉啦!”

嬴政嘱咐道:“回去仔细着,天黑,别摔了。”

“知晓啦!”成蟜脆生生答应,一蹦一跳的离开幕府。

他一出门,立刻拐了个弯儿,根本不是回营帐下榻的路线,颠颠的往公孙长济临时下榻的营帐跑去。

成蟜探头探脑的道:“漂亮大哥哥,我来看你啦!”

公孙长济独自坐在营帐中,正在给自己上药,看到小豆包成蟜站在门口,便放下手中的伤药,拱手道:“幼公子这么晚,怎么来了?”

成蟜蹦蹦跳跳走进来,道:“大哥哥,蟜蟜见你受伤了,所以过来看看!有没有叫医士吖?”

公孙长济一笑:“劳烦幼公子挂心,只是一些小伤,不需要叫医士,长济可以自己处理。”

成蟜奶声奶气的道:“大哥哥,这还算是小伤吖!蟜蟜若是受了这样的伤,早就哭啦!大哥哥好厉害哦,都不哭呐!”

公孙长济道:“习惯了,没甚么。”

成蟜走过来,眨巴着真诚的大眼睛:“大哥哥,蟜蟜帮你上药罢!”

“这……”公孙长济道:“不敢劳烦幼公子。”

“不劳烦,不劳烦哒!”成蟜使劲摇手:“大哥哥你的伤势在脸上,自己又看不到,上药很麻烦哒,蟜蟜帮你!”

“来——”成蟜拉住公孙长济的手道:“大哥哥你坐下!头低一点哦,蟜蟜个子小,够不到哒!”

公孙长济依言坐下来,成蟜像模像样的打开药膏的盒子,蘸取了一些伤药,轻轻的用伤布涂在他的面颊上。

“大哥哥的脸脸红红!好可怜哦!”成蟜极力装出一副小孩子的模样。

公孙长济道:“其实这并没甚么,长济年幼之时四处漂泊,经常受伤,幼公子不必挂心。”

“怎么能不挂心呐!”成蟜道:“大哥哥经常受伤,可是受伤都会疼疼的!经常受伤更是疼疼呢!”

公孙长济一愣,他早就已经麻木了,根本没有人关心他会不会疼痛,毕竟他这般完美无缺的脸面若是受伤,大多数人只会关心会不会留疤。

公孙长济:【没成想……这么多年来,头一个关心我的,竟是一个孩子。】

成蟜要的便是这个效果,立刻再接再厉的道:“大哥哥,痛痛了你要告诉蟜蟜哦!蟜蟜给你呼呼,呼呼便不痛痛了?”

“呼呼?”公孙长济显然不知呼呼是甚么。

成蟜老神在在的道:“呼呼便是这样,大哥哥你看,还痛吗?”

成蟜嘟起小肉嘴巴,支棱起小身板儿,对着公孙长济的面颊吹气。

“呼——呼——还疼嘛?”

公孙长济又是一愣,显然被成蟜的天真可爱给萌住了,发笑道:“幼公子如此天真无邪,当真令人羡慕。”

“大哥哥?”成蟜故意歪着头,一脸迷茫。

公孙长济道:“多谢幼公子,幼公子的……呼呼,果然很有用,一下子便不痛了。”

“真哒?”成蟜真诚的眨着大眼睛:“那蟜蟜再给大哥哥多呼呼一下,呼——呼——”

正如公孙

长济所料,公子无忌与晋良都在酒桌上答应了归顺,事情进展的十足顺利,不费吹灰之力。

嬴政的目的达成,眼看着时辰也晚了,便道:“魏公子与晋将军早些歇息,等送走了魏国使团,不日便要回咸阳去了。”

公子无忌虽然醉酒,却勉强支撑着,道:“长公子也早些歇息。”

晋良已经醉得一塌糊涂,嘴里还叨念着:“师傅……唔……师傅……”

公子无忌扶着人高马大的晋良站起来,嬴政笑道:“要不要予找人送晋将军回去?”

“不必了,”公子无忌道:“公子歇息罢,无忌送将军回去。”

公子无忌仿佛哄孩子一般:“将军,回去了。”

“去……去哪里?”晋良醉醺醺的道:“找……找师傅……”

嬴政送走二人,转身便往营帐而去,看到李斯站在门口,便道:“蟜儿睡下了么?”

李斯一愣,道:“幼公子?幼公子还未回来。”

“甚么?”嬴政吃了一惊,成蟜早就离开幕府,说是困了回去睡觉,只是这么两步路,嬴政便没有送他回去,难不成……遇到了意外?

嬴政连忙转头便走,立刻去寻蒙武。

幸而蒙武此时还没有安歇,惊讶的道:“长公子,何事如此匆忙?”

匆忙?

是了,匆忙,便是连嬴政也暗暗纳罕,自己听说成蟜一直未归,心窍之中竟担心又匆忙,那本该是一个除了有些血缘,完全不相干之人。

在嬴政的心中,这种不相干却在潜移默化的变质……

嬴政蹙眉深思,便在此时,突听到“咯咯咯——”的笑声,那笑声十足的清脆,满满都是童真,还带着一股糯叽叽的鼻音,简直像极了成蟜。

嬴政顺着笑声走过去,笑声传来的营帐,正是公孙长济临时下榻的营帐,因着是临时收拾出来,所以有些许的简陋,并不隔音。

一个脆生生的嗓音从营帐中透露出来:“大哥哥,蟜蟜呼呼的好不好?是不是特别管用!保证蟜蟜给你呼呼之后,伤口明日便不疼啦!”

果然是成蟜!

嬴政走过去,哗啦一声打起帐帘子。

便见浓郁的夜色之中,成蟜不老老实实的回去睡觉,竟然偷跑到公孙长济的营帐中,支着小身板跪坐在席上,两只小肉手捧着公孙长济的面颊,嘟着粉嫩嫩的嘴唇,正卖力的给公孙长济“呼呼”。

成蟜正在奋力的“另觅靠山”,眼看着这座靠山便要被自己“萌化”,就差最后一个哆嗦,结果……

便宜哥哥毫无征兆的出现在面前,成蟜太过专注,一时根本没有注意脚步声,完全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

哦吼,又被抓包了!

嬴政挑了挑眉,看着亲密无间的二人,脸色十足的两人寻味,道:“蟜儿,你不是跟哥哥说困了,要去歇息么?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做甚么?”

“额……”成蟜连忙放开公孙长济的面颊,搓了搓自己的小肉手,真挚的眨巴着大眼睛,用软绵绵黏糊糊的口气撒娇道:“哥哥,你听蟜蟜狡辩……哦不是,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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