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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8 章 野心(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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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他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凑到了江谙耳边:“别让她张口,她要是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你也是见识过后果了的。”

江谙笑着应承了下来,只是心中也将宋谨狠狠地记了一笔。

篷帐中的人和妖一一散去,转瞬间就只剩下了白余和江谙,白余指尖轻轻落在手腕上,漫不经心地问道:“江谙,来的为何是你?而不是盛清凝?”

江谙没有回答她,她便又补了一句:“难不成你将你小师妹也暗害了?”

江谙掐了一把手臂,这才勉强维持住笑意:“不劳白宗主多费心思,掌门师妹有事脱不开身,不日就会来雁碧山了。”

“是吗?”白余轻飘飘地承下了江谙的话,紧接着问了他一句:“江长老,你说卫南漪在哪呢?”

江谙故作困惑:“白宗主这是何意?”

白余托着腮,一改古板,饶有兴致地盯着他:“江长老,我一直在想当年拜师仪式上,你亲女指责你杀妻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

她也是当年参加拜师仪式的人之一,按理说她是宗主,送礼这样的事大可以不去的,不过那日拜师的还有江绪,江绪自己没什么份量,可谁叫她阿娘是曾压得她们这一辈人人都喘不过气来的卫南漪呢。

还好她去了,不然也看不到众目睽睽之下发疯到指责亲父的江绪,也见不到江蕊平力压满堂宾客的盛大场面。

现在想想都还觉得那日场面精彩不凡。

卫南漪的女儿可半点也不像她。

面对白余的步步紧逼,江谙眼中浮出了泪花,他微微扬起下颚让泪花憋在眼眶中:“我待大师姐情深似海又怎会害她,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找她,那日白宗主应当也听到了,我女儿神识有些缺陷,怕是……”

“最好如此。”白余呢喃一声,离开了篷帐内。

在白余离开以后,江谙摔碎了篷帐中所有的椅子,近乎癫狂地将白余骂了一遍又一遍,当然其中是少不了江绪名姓的。

他无数个日夜里都曾后悔,

不曾将江绪一块杀了。

江绪活着只会坏他的事(),可他现在杀了江绪又太显眼?()_[((),好在江绪自己是个成不了事的,现在几乎人人都相信他亲女江绪是个疯子,没有人会相信江绪的话。

除了……江蕊平……

江谙觉得江蕊平已经开始怀疑他了,不过还好江蕊平快死了,只要她死了,临仙山就没有可以威胁他的力量了,毕竟现在没有人比她手中的修炼资源更加丰厚了。

江谙从怀中拿出个碧绿色的储物戒指,在手中转了转,笑容浓烈了几分。

虽然花费的时间久了一点,但他终于还是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江蕊平真是个蠢东西,竟是让江绪将她的储物戒指转交给别人,她怕是已经将沈吟雪的话都尽数忘了,居然不向着临仙山的人,而是想将宝物都赠予外人。

江绪也是个蠢东西,江蕊平不让她碰戒指里的东西,她当真是从不碰戒指里的东西,因为不知道戒指里有什么,也不知道戒指的份量,不知不觉中让他掉包了戒指也不知道。

或许,他该谢谢卫南漪的。

如果不是她将江绪养得重信守诺,他还真拿不到这戒指呢。

他以前求了江蕊平那么久,都没能让江蕊平分给他多少好东西,现在他轻而易举就得到了江蕊平的全部家当,不仅要感谢江绪和卫南漪,还得感谢那个能让江蕊平自愿赠与所有家当的人呢。

不过他还没有想到江蕊平究竟是想将东西留给谁。

江蕊平那个人从来都是冷漠无情的,唯一能够得到青睐的也就卫南漪,难不成卫南漪在她手上?

江谙不太信人,他几乎不会试图从江绪口中找什么有用的东西,他只相信他自己的猜测。

江绪那日是带着卫南漪逃离的临仙山,可她回临仙山又是孤身一人回的,别说是动物,就连一点生灵气都没有在她身上发现,可卫南漪化身动物以后,目不能视,口不能言,想要自己生存的能力近乎没有。

江谙能够独自回临仙山,唯一的解释就是江绪将卫南漪交托到了别人手里。

可……据他所看,江绪那样的个性,别说是朋友了,现如今在同门当中,也只有白箬衣愿意跟她说两句话,旁的弟子大都视她如毒蝎,避之不及。

那样的偏激易怒,她在外游历的时候也不可能结交什么人。

她还生性多疑敏感,就算侥幸结识了些人,她也不见得愿意将卫南漪交托出去。

卫南漪到底在谁那呢?

难道说江绪找到了从前爱慕过卫南漪的人?

江谙虽是不喜卫南漪,可他从来不怀疑卫南漪是个有魅力的女人,从前别的宗门对她有好感的人也不是没有。

不对。

就算是从前爱慕过卫南漪的,现在的卫南漪不过是只小小的牲畜,哪有人放着好好的美人不爱去爱慕一只不能化形的牲畜的。

江谙很快就否定了他心中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只是依旧苦于不知道卫南漪身在何处。

() 这一日没有将卫南漪彻底抹杀,他就一日不得安心。()

江谙将手中的戒指捏得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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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江蕊平的所有家当,也是他最后的依托,就算是巅峰期的卫南漪站在他跟前,现在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他现在的道,现在的家底都比卫南漪丰厚。

“师父!”篷帐外传来的熟悉声音让江谙快速藏起来了戒指。

在他收好戒指以后,篷帐中慢慢走进来一青年,青年俊朗不凡,恭恭敬敬冲着江谙行了一礼:“师父。”

他手中还捏着一片黑紫色的花瓣,江谙一眼就看破了那是水泞之物,那样的女子是任何一个男子都无法拒绝的,他理解余暮寒,笑容依旧亲切,他故意不去问水泞,而是问着别的:“暮寒,你招惹临仙山的小妖了?”

江谙原是想用这个话头将水泞从余暮寒口中引出来,没想到

余暮寒高傲地扬了扬下巴:“不是我惹她们,是她们找我的,师父,你也知道你的弟子在对女子方面是有些魅力的。”

余暮寒从不自谦,他甚至是骄傲自己富有魅力的。

这一点江谙也是信的。

他早就发现了,他这弟子不仅天赋异禀,还特别招女子喜欢。

唯独可惜的便是他讨不来江绪的欢心,不然他也能少点麻烦,江绪还是给他惹了些麻烦的,临仙山毕竟还是有些无脑跟随卫南漪的人。

比如,冯银越。

不过冯银越那个宝贝徒弟倒是因为喜欢余暮寒,一直都很尊敬他。

江谙是喜欢余暮寒这个徒弟的。

听话,天赋高,还能够给他挣名声的弟子。

他没有理由不喜欢。

他很乐意利用余暮寒的魅力来替他自己扫清一些麻烦,雁碧山人修和妖修刚刚开始谈话的时候,人修这边推崇的主事人一开始不是他。

妖修虽是强大,可人修数量更多些。

人修这一方话语权更重,所以人修的主事人基本上就是雁碧山试炼事的决断人,这样的位置按理说不该给江谙的。

她们推崇临仙山,但并不推崇江谙。

虽然他强大还英俊,说话也很好听,但他毕竟不是真正的宗主,白余她们都是很看重身份的人,不愿意他这个大长老压了她们一头,还是妖族的竺仙儿帮他说了话,他这才能安稳地承下主事人的位置。

江谙知道那个竺仙儿喜欢江谙,也有意让竺仙儿更喜欢江谙一些。

当然,余暮寒要是有本事,大可以再招惹多些人。

尤其是有用的人。

江谙饶有兴趣地瞧了眼余暮寒手中的花瓣,低笑一声。

踩着女人上位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他自己也是这样上来的。

江谙伸手扯下了余暮寒手中的花瓣,笑容更有深意:“暮寒,那种小妖不值得你努力,你要喜欢就该喜欢些能够帮到你的女子。”

余暮寒恭恭敬敬应了:

() “师父,我明白的。”

江谙怕余暮寒听不明白,特意是又点了一句:“你觉得白余怎样?”

余暮寒见江谙有意撮合白余和他,自是高兴的。

他前世就跟白余有一段情,这一世是必然会再续前缘的,从前是他太傻了,只想着守着白箬衣一个人,现在再看看外面绽放的繁花,哪朵都不比白箬衣差,他愿意替她们栽种一片花田,将她们挨个都悉心种养。

余暮寒知道他和白余之间是有差距的,无论是年纪还是地位。

他天赋异禀,早就超出了满阶灵根该有的天赋,白余不过是个九阶半灵根,而且他年轻,白余年老,还跟江谙同辈,他以前还担心江谙会觉得他眼光不行,喜欢老花老草,没想到江谙竟是如此懂他,他自是喜笑颜开。

“师父,白宗主当然是很好的,不过她平日里穿的太老气了,等着她心悦于我,我一定要让她穿点鲜艳些的衣裳。”

余暮寒还真对白余有兴趣,只是白余可不是那么好搞定的女人。

江谙在心底暗暗发笑,面上却不显,他依旧鼓励着余暮寒:“应该的,她若心悦你,自是该事事听从你的。”

他也没真想让余暮寒真的搞定白余,她只是想给白余添点不痛快。

不过余暮寒要是真有本事搞定白余,对于他而言也不是什么坏事。

余暮寒眼见着江谙似是很满意白余,没有因为白余的年纪就不认白余这个徒弟媳妇,立刻见缝插针追上了一句:“师父,其实清凝宗主也很好的。”

“哦?”江谙见他突然间提起来了盛清凝,脸上露了几分古怪。

毕竟他这徒儿身边绕着那么多姑娘,要说谁最更合余暮寒的心意,那必定还是白箬衣的,这盛清凝可是白箬衣的师父。

他这徒儿莫不是想女人都想魔怔了?

江谙刚刚产生一点怀疑,便听到了余暮寒在说:“师父,清凝宗主之前说如果江蕊平离开临仙山来找我麻烦,她愿意帮我杀了江蕊平的,我之前还不知真假,不过这次雁碧山试炼这么大的事,她都没来,她肯定是没有骗我的。”

余暮寒前世跟盛清凝并无交集。

不过仔细去想,那盛清凝也是个美貌不俗的女子。

他这一世不过是多夸赞了两句盛清凝貌美,没想到她就倾心了自己。

前世也没有发现盛清凝竟是如此好哄,她比白箬衣好搞定的多。

余暮寒觉得盛清凝要是真愿意替他杀了江蕊平那个祸害,那他也愿意接受个跟自己师父一辈的女人,不过是年纪大些,那张脸总归是好看的。

盛清凝要杀江蕊平!

江谙着实惊了一跳,盛清凝自来都是江蕊平的狗腿子、马屁精,别说是杀江蕊平了,就算有人骂上江蕊平一句半句都能被她记恨上。

卫南漪灵根恢复来找她寻仇的可能都比盛清凝杀江蕊平的可能大。

可他观察二十年了,他这个徒儿是从来不对他说谎的,余暮寒一直来都特别特别

信任他,尊敬他,还尽心尽力帮他争名声,在各种历练中拿下头名替他脸上增光,这让江谙的虚荣心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满足,所以他也愿意相信余暮寒一些的。

他巴不得江蕊平死,盛清凝能杀了她当然是好的。

只是他的心思不能让余暮寒看出来。

他沉下一张脸,故作痛心疾首:“暮寒,江师叔始终是你我的长辈,你怎能杀她!()”

面对他的呵责,余暮寒脸色变了变,很快又重新镇定了下来:那个女人又算哪门子的长老,我的拜师仪式都被她一个人出尽风头了,她还次次都护着江绪……再说了,也不是我动的手,就算真怪罪起来,那也是清凝宗主动的手,不尊长辈的是她,不是我。?()”

是啊。

动手的是盛清凝,跟他有什么关系,跟余暮寒又有什么关系。

江谙心中暗暗发笑,面上依旧故作悲痛,看着余暮寒难看的脸色,轻叹一声,这才无奈地哄了一句余暮寒:“暮寒,这种话日后可不要再说了,江师叔是长辈,我们该尊敬她的。”

余暮寒冷哼了一声,明显没有听进去。

很好,他依旧痛恨着江蕊平。

盛清凝依旧会成为他手中的刀刃,这样就很好,他不用动手,余暮寒也不用动手,江蕊平就会死。

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盛清凝那个狗腿子居然为了个男人杀她最敬爱的师叔。

这无论是多尊贵的女人碰了感情也都是一样的,只是江谙要是没记错的话,盛清凝是没有情根的。

余暮寒若是连她都能搞定,那白余自然也不会在话下的,那他倒要看看白余矮上他一截后,还敢不敢在他面前问卫南漪。

江谙阴恻恻地想着。

不怪他仇视白余,只怪白余太不给他面子,今日里最不给他面子的便是白余和狐三白。

想到狐三白,江谙长了个心眼,他故作无心地问道:“暮寒,你还招惹狐狸精了?你这身上怎么一股狐骚味?”

余暮寒皱着眉,朝着自己身上闻了闻:“没有味道啊。”

他对上江谙探究的目光,心飘到了别处,轻笑一声道:“师父,我是碰到个很漂亮的狐妖,不过她身上没有狐骚味,就是有些傻乎乎的,你都不知道她每次见我都抱着我喊娘,我应当生得不太像女子才是的。”

他看着是喜欢那只小女狐的,提起来脸上都是笑盈盈的。

只是不晓得那个小师侄现在还能在他心中占据多少位置了,江谙也不是觉得白箬衣可悲,他只是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有些好笑。

门内那些长老都说白箬衣做事有卫南漪的风范,必定是能够坐稳临仙山下任大师姐位置的,只是……他忽然很期他这位白师侄知道她师父如今跟她爱慕同一个男子的场面。

她是会哭呢,还是会疯呢?

余暮寒还停留在跟小女狐的回忆中,他不吝啬跟江谙分享他的艳遇。

“我原是还想跟她再多说会儿话的,不过她身边跟着只凶巴巴的老虎,我每次刚跟她说几句话,她就被老虎叼走了,要不是看她认识那只老虎,我必定是要将那只老虎皮毛扒下来做身新衣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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