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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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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门内却没有像夏洛克想的那样有人埋伏,反而什么都没有。

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掩盖家具的白布,与一尘不染的地面。

看来奥黛丽的哥哥还是有找人定期清理过房子的。

这样也能说兄妹之间全然没有感情了吗?

没有感情为什么要保存这么多年妹妹生活的痕迹,又为什么找人定时清理呢?

夏洛克的眼睛自动忽略了家具,又开始看地上浅淡的痕迹和水渍,最后发现那只是打扫卫生留下的,确实没什么其他入侵者的痕迹。

但一行人并没有放松警惕。

拿线索钓人,愿者上钩是吧?

很好。

夏洛克这条鱼明知前方有捕捞陷阱,但还是选择了先游进去再说。

有食儿不咬是傻子。

……

十几年没有再住过的房子,虽然做了定期的清理,但已经全然没有了人气儿,哪里都透露着冰冰凉凉的放置感。

不过对于夏洛克来说刚刚好,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同。

反正该被他发现的真相,总会出现在眼前。

‘这个奥黛丽结婚之前姓什么来着?’夏洛克思考了一会儿,发现这个哥哥的名字好像完全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算了,不想了。’

反正知道是这个人就行了。

夏洛克没时间记这些无关紧要之人的名字。

卷发侦探的眼睛扫视着现场的边边角角,落在被撑得空荡荡的白色上——

他向前一步,将蒙着家具的布料直接撩开,露出被掩盖在下,属于奥黛丽·泰戈尔的痕迹——

【客厅】

线索一:放在侧桌上的泰戈尔全家福。

奥黛丽的丈夫站在最显眼的位置,左手揽着妻子,脸上洋溢着看起来十分幸福的笑容。

奥黛丽,哦不,应该说是羂索,她这时的头顶已经有了缝合线。羂索与身旁人一样,也是笑着的,可这笑容——

夏洛克觉得更像是在逢场作戏的假笑。

照片有种说不清楚的古怪,小夫妻两个都笑着,只有在儿子右面的老泰戈尔的表情不佳,阴沉的脸上说怎么看都不对劲的样子。

心情不好?

还是单纯对奥黛丽这个儿媳有意见呢?

‘再或者是……他知道点什么吗?’

首先排除第一个假设,一般来说,正常家庭在拍全家福时,就算心情不好,也会露出适当或者虚假的笑容。

以上是轻微的,再严重点的不爽可能当场就不拍了。

第一种有待考据,但夏洛克更偏向与第三种。

‘老泰戈尔吗?’

夏洛克的脑子里闪过千万种假设,包括划过脑海的真相。

这可能是侦探的直觉吧。

他最后瞄了一眼相框下的日期,默默在脑海里印下了

这个数字。

【房间1】

整洁,颜色单调的房间,衣柜内有两件没有带走的男士衣服,看款式更像是上了年龄的人穿的,款式较老。

这里是老泰戈尔的房间。

放在床头的一叠照片,但颜色不均,可能是洗废了的照片,所以被主人留了下来。

这些大多都是自己儿子的照片。

这堆废照片下面还压着一个看起来很奇怪的信封,夏洛克顺势打开,发现了一些被撕成大块的纸片。

他将这些纸片倒在床头柜上,单膝跪下以伏低身体,试图拼起这散落的纸片。

在拼凑的时候,一个个陌生又十分杂乱的单词被组合在了一起,夏洛克看了几个,大概明白了这张纸是用来干什么的。

这上面的单词大多数可以被作为名字,加上后面又赘述着泰戈尔这个姓氏,颇为明显。

夏洛克还在上面准确无误的找到了威尔伯恩这个名字。

只不过这张被撕碎的纸上,写下的名字有男有女,看起来不知道性别的样子,应该是老泰戈尔在奥黛丽怀孕初期那会写的。

至少在这个时候,他对自己的孙辈还是很上心。

但是……最后还是撕掉了呢。

【房间2】

进入房间的那刻,这个房间的主人家就已经一目了然了。

这里是奥黛丽及她的丈夫的屋子。

放在床头的照片,正是泰戈尔夫妇在婚礼举办现场,一人与朋友们的合照。

而房间的墙上之前似乎也挂着照片,浅淡的痕迹经过很久,还是留下了钉子的痕迹。

夏洛克翻箱倒柜半天,发现一人的东西基本都被搬了个干净,没什么实质性留下来的证据。

这个相框就像是故意留下线索一样,摆在了那里,似乎只是为了给他们一个明晃晃的线索:

照片上的奥黛丽就是本人,额头上并没有缝合线。

夏洛克想起刚刚在客厅里的那张全家福,根据奥黛丽结婚的时间和全家福拍照的时间算了时间间距。

八个半月。

结婚这八个半月内,羂索就取代了奥黛丽。

究竟是早有预谋,还是偶然为之呢?

事情又回到了原点,还是那一个至关重要的疑问:

为什么是奥黛丽?

为什么偏偏要取代的人是奥黛丽?

……

等等。

夏洛克似乎在这张照片上发现了什么。

这张与朋友的合照中,透过人的缝隙看过去,有位穿着黑的人,身着版型眼熟的制服,衣领处还有一个金色的纽扣,看不出上面的纹路。

“科尔曼!”

夏洛克立即呼唤了靠谱的金发成年人,对于这种事情,可能还是七海建人更加熟悉一些。

“应该是高专的制服。”七海建人仔细辨别了一下,“但是看不清楚脸,而且也无法确认是

哪所。”

毕竟京都高专的基础款制服上,也有同样代表学校的金色纽扣,只是与东京高专的纹路不同而已。

“但是我可以确认,”七海建人在来法国之前就英国咒术界打听过这件事,“这位女士奥黛丽·斯坦科并不是师出高专。”

“不过——”

七海建人低头看了一眼十分钟前发来的短信:

人有时候不要吝啬于与灰方的人合作,他们掌握的情报往往出乎你的意料。

「孔时雨:法国野生咒术师。」

“她确实也是咒术师。”

不在传统咒术师的范围内活动,所以不被知道罢了。

夏洛克点点头,眼睛还是执拗地盯着这张照片,似乎有些不甘心。

房间里的灯照在玻璃上,微微有些反光,夏洛克的手摸上相框的背面,决定把这张照片扣出来。

手摸上背面的时候,夏洛克感觉到了不对劲。

卡着相框外硬木板的卡扣,微微向外鼓着,明显是里面放了什么很厚的东西,超出了相框可以装下的容量。

突如其来的线索让夏洛克兴奋不已,他迅速将相框反过来并扣开卡扣,将里面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信封与放在最前面的合照从里面掉了出来。

拆开信封倾倒之时,一堆被折叠的成小块的纸片都随之掉落了出来。

一堆纸片之中,最显眼的,是内容朝外折的一张妇产科报告单:

「姓名:奥黛丽·泰戈尔」

「孕期:8周」

「胚胎无胎心搏动,确认停止发育,建议孕妇及时终止妊娠。」

手不停拆纸的夏洛克迅速打开一个又一个叠纸,他有种莫名不详的预感,随着他们进入这间房子的时间越长,越发强烈。

除去夏洛克手上的胎停育通知单,剩下被拆开的折叠纸们,基本上都是空白的纸片。

唯有三张不同。

七海建人拿着写着一排不明点横的纸片,陷入了沉思。

「..—./.—/——/../.—../—.——」

摩斯密码?

他回忆了一下曾经还在做打工人时,研究其他东西顺带研究了一下的摩斯密码大全。

那么这串电码应该是——

“family.”

七海建人读出了答案。

一旁的夏洛克也给出了另外两个摩斯电码的答案。

“photo.”夏洛克用手称了一下旁边的床,接力从地板上跳了起来,并飞速略过七海建人,“floor!”

「Family、photo、floor.」

“华生!把放全家福的桌子移开!!”

答案就藏在全家福下面,那块被桌子挡住的地板里。

模糊的思路在此刻被点醒,房屋内剩下的一

切都清晰了起来,夏洛克的眼前恍惚着,似乎已经隐隐地看见真相在向他招手。

威尔伯恩早就在奥黛丽腹中死去过了,而羂索盯上她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她腹中未曾取出的死胎。

而奥黛丽也有所察觉,未曾带走的照片和故意塞满导致相框背面凸起的信封,都是她留下的提示。

不过……应该还存在一张以前的全家福。

‘并且,泰戈尔父子直接也有人知道这一切。’

不然在她死去之前,是怎么确定哥哥注意到她留下的线索后,全家福是没有被移动位置的呢。

对,没错。

夏洛克猜,这份答案是留给她的哥哥斯坦科的。

谢天谢地,忘性大的名侦探终于还是想起来这位兄长的名字了。

不过奥黛丽大概也没想到,直至今日,这份真相才被其他人找出来。

它迟到了十五年。

而泰戈尔父子之中,那个配合奥黛丽的人,夏洛克猜大概率是老泰戈尔。

他对于有缝合线的奥黛丽的厌恶有目共睹。

且老泰戈尔死之前的遗言,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你要在众人的拥簇下死去。”

正因为知道一切,老泰戈尔才不想让虎杖悠仁沦落到被人占据身体的地步,因此说出了这句话。

这是诅咒,也是期待。

既然注定会因自己的出生而死去,

那么,请你在众人的爱慕、尊敬、与敬佩之下死去吧。

虎杖悠仁。

羂索以自己为引的实验,也就此明了:

如果说九相图是由生到死的渐进,那么虎杖悠仁就是由死到生的跨越。

他是羂索所实验的,脱离人类弱点,容纳咒灵力量,由死亡走向更超越的——

「容器」

看看这俾睨众生的态度,又贪婪无比的野心。

它是把自己当做神明了吗?

‘不过,或许要纠正一点。’

卷毛侦探修长的手垂下,拿出地板下不到一指头深的凹槽里,放在箱子里的单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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