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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枯蝶(1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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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不跑,难道真要等着成亲那天?!

只可惜他刚出去,就撞上了应持月,他一身暗红色绣梅花的的外衣,更衬得眉目艳丽,见姜岁急匆匆的出来,笑道:“岁岁这是要去哪儿L?”

姜岁顿住脚步,道:“……散步。”

“如此。”应持月亲亲热热的拉住他的手,道:“正巧我让人把宫殿翻新了一遍,许多地方跟以前不一样了,带你去看看。”

姜岁被他冰凉的手拉着,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又不敢反抗,只能跟着他一起欣赏院子里的景色,瞧见远处有人正在往房梁上挂红绸,姜岁终于忍不住道:“这是作甚?”

“嗯?”应持月柔声道:“自然是在筹备我们的婚礼啊,岁岁是有什么地方不满意吗?”

姜岁:“我什么时候说要与你成婚了?”

“之前在玄一门,你说你诈死离开,是因为我要娶妖后了,你怕被我的妻子刁难,又怕自己伤心,所以才要远走,我便想着,既然你如此害怕,那我便与你成亲,告诉全天下,我的妻子是你。”

要是时光可以回溯,姜岁简直想要给那时候的自己一巴掌,简直是自己挖坑给自己跳!

“可我已经与渡衡仙尊……”

应持月温声说:“渡衡一心飞升,心中想必是不会有什么红尘牵缠的,我向他递了请帖,或许在参加婚宴时,他还会恭喜你我呢。”

姜岁:“……”

姜岁想,不会的,他只会一剑劈了你。

这一茬还没过去,应持月又慢悠悠道:“对了,我还向魔宫送了请帖,想必届时魔尊也会赴宴。”

姜岁:“。”

他看着面前巍峨壮丽的宫殿,努力记住它最后的样子——等到大婚之日,这宫殿不被他们几个打塌了他就不姓姜。

因为他之前就趁机逃走过,所以这次应持月可谓是将整座宫殿看的密不透风,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姜岁捏碎了通灵珠,发现就连通灵珠的灵力竟然也是被隔绝了的,瞬间气的在房间里打砸一通。

清涟扒在门边,小心翼翼的看过来:“公子……”

“何事?”

清涟道:“公子不愿意与陛下成亲吗?”

这个问题的倒是把姜岁问住了。

修真界的合籍大典和婚礼其实

() 并没有什么区别(),他那时候却能非常平静的与岑霁结为道侣▓[()]▓『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或许是因为他很清楚,岑霁对自己没有什么想法,两人之间也没什么斩不断的孽缘,但和应持月……

姜岁对应持月的观感很复杂。

当年在春风一度,如果不是应持月带他走,他继续留在那个地方,也许是遭遇无数屈辱后放弃抵抗,成为供人亵玩的脔宠,也许是不堪受辱撑着最后一点所谓的骨气自杀,成为被抬出去的尸体,不管是哪种结局,对姜岁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来了妖界后,应持月为他洗去了春风印,带他四处游玩,帮他洗经伐髓成功结丹,要问他对姜岁好不好?自然是好的。

当年姜岁要选择离开,是因为觉得应持月永远无法理解他,只把他当做养在身边的小宠,当日在玄一门说的话,也并不全是假的,若应持月要迎娶妖后,他在妖界的地位便会十分尴尬,失去了应持月的宠爱便什么也不是,不如早早离开另做打算。

那时候,如果应持月愿意给他承诺,他还会离开吗?

也许……是不会的。

可现在,应持月给了他曾经想要的,他却坐立难安,一心想要逃离,这时候的他,又是在渴求什么东西?

连姜岁自己都不知道了。

清涟见姜岁双眸定定的看着空中一点不说话,显然是沉浸进了自己的世界里,便去收拾姜岁之前打碎的东西,许久,姜岁才说:“清涟,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

他只穿了一件很单薄的外衣,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明明是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却像是无家可归的游魂。

清涟在他旁边坐下,道:“您不喜欢陛下吗?”

姜岁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说:“不知道。”

“你们的事情真复杂。”清涟摇头晃脑的说:“我现在就想着赶紧攒够钱,然后娶到我喜欢的那只兔子,我们一起生一窝小兔子,那我这辈子就满足了。”

姜岁失笑,而后怔然。

他曾经何尝不是如此呢?

在破败的屋舍中苟活时,他希望能吃饱穿暖,吃饱穿暖后,他希望自己有数不尽的财宝,无上的权利,可这些,他如今都得到了啊。

应持月进来的时候见他坐在地上发呆,上前将人抱起来,摸了摸他的脚,道:“石砖那么凉还坐在地上,当心寒气入体。”

姜岁没理他。

应持月也不生气,抱着姜岁走进内室,就见这里已经挂了件火红的嫁衣,其上刺绣皆用金线,其上流苏皆用玉石,纷繁精美,巧夺天工,叫人为之震撼。

“好看吗?”应持月垂眸看着姜岁,“十年前就开始绣了,不久前才完工。”

“十年?”

应持月语调轻松:“以为你死了,待在这里也无聊,就学了学刺绣,怎么样,手艺还不错吧?”

姜岁:“……”

姜岁真的很难评价这件事。

这要是传出去,堂堂妖王缩在妖界十年就为了绣嫁衣,

() 实在是要成为最大的笑话。

但应持月从来不在意这些事情,就像从前他们扮作凡人游历凡间时,姜岁走累了他就抱着背着,姜岁渴了饿了他就亲自去厨房做饭,明明是妖王,却远没有那些凡夫俗子臭讲究,什么“妻子不能过于宠爱”“君子远庖厨”,应持月嗤之以鼻。

姜岁手指抚上那一针一线都精美无比的嫁衣,闷声说:“我才不穿裙子。”

“我穿也行。”应持月笑着说:“我觉得我穿裙子应该也挺好看,你觉得呢?”

姜岁看着他那张过于俊美的脸,无言以对。

“不过……”应持月贴在姜岁耳边道:“你只穿给我看行不行?”

“十年里我一直在想你穿上这件嫁衣会是什么样子,但总想不出来。”应持月慢慢说:“十年间,我也没有梦见过你,还以为你是恨我,所以不肯入我的梦。”

姜岁侧开头说:“不行。”

应持月伸出自己的手给他看:“你瞧,我满手的针眼,可痛了。”

姜岁本以为他是在胡说八道,可抬眸一看,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确实还留着十来个凝着血的针眼,他眼睫颤了颤,骂道:“笨死你算了。”

应持月弯起眼睛:“所以,穿给我看看好不好?”

“……只看一眼。”姜岁皱着眉说:“然后马上脱掉。”

应持月笑着答应,他将姜岁的衣裳脱去,又将一件一件将繁复的嫁衣给他穿上,一贯懒散的人这种时候倒是极其认真,就连衣带的结都打的很漂亮。

最后一件外衣穿上,姜岁拨弄了一下袖口的流苏,抬起眼睫看着应持月:“看完了?”

应持月许久没说话。

姜岁戳了戳他手臂:“夫君?”

“应持月?”

“……嗯。”应持月缓缓说:“原来是这个样子。”

黑发如墨,嫁衣似火,眉若黛山,眸似秋水,眼睫一颤,就如蝶翼轻轻拂过春水,带起无数涟漪。

那孤寂的十年里,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出的画面,原来是这个样子。

应持月俯身在姜岁的唇上轻轻吻了下,“很好看。”

姜岁挑眉,“你穿肯定更好看。”

他将外衣脱下来披在应持月的身上,抬起他下巴道:“要不,你嫁我?”

应持月大笑一声:“有何不可?”

他抱住姜岁,两人倒在地上,姜岁趴在应持月心口,听见蛇妖心脏跳动的声音,有些急促,应持月翻身,将他压在了自己身下,咬住他柔软的唇瓣,姜岁觉得有点痛,轻呼一声,蛇信便已经钻进了他的唇齿间。

姜岁被那灵活的舌折腾了个够呛,它不止要去舔姜岁的齿列,还要暧昧的去挑弄姜岁的舌根,逼得姜岁只能微微张着唇,舌根下蓄了一汪津液,含不住的时候就要从唇角溢出去,打湿两人的下颌与脖颈。

“……应持月,你的嫁衣还要不要了!”姜岁还有点清醒,记得那花了十年功夫的嫁衣还垫在自己身下呢,气喘吁吁的道:“赶紧起来。”

应持月从善如流的把人抱起来,放在了床上,姜岁仰躺在被褥上,脸颊染上了动人浅红,咬着指节喘息道:“你不许变成蛇。”

“嗯。”应持月答应的很爽快,然而等他压下来的时候,姜岁才察觉到不对劲。

“?!”姜岁揪住应持月的长发,“我说不准变成蛇,难道就准你变出两根了吗?!”

应持月吻了吻他手腕,“你只能有一个要求。”

“……”天煞的应持月,这种货色谁敢娶回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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