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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0 章 番外二十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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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柏&云晚意的番外==

云晚意被关了三日,才被放出来,除了第一晚云二哥给她送了晚膳,后来都是盼雪偷偷送来的。

院子中,云晚意坐在床榻上,裙裾被掀到膝盖上,盼雪跪坐在她跟前,见她膝盖上都是青紫,不由得红了眼,盼雪忍不住低声:

“夫人怎么这么狠心!”

说罚跪就罚跪,还罚了整整三日,真不怕姑娘膝盖跪费了。

说不许送饭,就真的不让厨房给姑娘留吃的,且不说姑娘惯来娇气,就是少爷那般身子也禁不住不吃不喝地跪上三日三夜!

说错话,给个教训也就罢了,至于如此严苛么?

盼雪替她擦着药油,药油要揉进去才能有用,所以很疼,云晚意闭着眼,咬牙忍住膝盖上不断传来的的疼惜,跪得久了,仿佛针刺一般,密密麻麻的疼,她额间溢出涔涔冷汗。

许久,她低声说:

“别说了。”

盼雪偏过头,抹了一把眼泪,她闷声:“早知道,姑娘还不如留在京城不回来。”

至少表姑娘会对姑娘好。

闻言,云晚意轻扯唇,笑她单纯:“她只是我表姐,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岂能一直留在京城麻烦

否则,外人的闲言碎语都能把她和表姐淹没。

盼雪不由得想起那段时间和姑娘纠缠不清的卫大人,她张了张嘴,但那日离京时姑娘黯然的模样划过脑海,她终是选择噤声不语。

云晚意膝盖疼得不行,至少这段时间不能再出去了,她躺在床上,盼雪去厨房端来午膳。

简单的膳食,三菜一汤,和一份米饭,还有一盘玫瑰蜜糕。

云晚意瞧着那份玫瑰蜜糕,有片刻的安静。

盼雪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夫人不疼姑娘,偏偏她记得姑娘喜欢什么,玫瑰蜜糕做工复杂,需要的东西也难寻,若非夫人特意吩咐,厨房不会特意做这个糕点。

云晚意低头咽下糕点,她吃得很小口很小口,淡淡的甜味腻在舌尖,竟被她尝出一点涩味。

涩得她眸底也难受,忍不住悄无声息地掉下一滴泪来,啪嗒一声落在桌面上。

除此外,室内再没有一点声音。

夜色浓郁,云府内格外安静,云晚意却觉得这份安静好难熬,她闷在被子中,许久,瓮声瓮气:

“盼雪。”

盼雪一直守着她,立即应声:“我在呢,姑娘。”

云晚意头也没抬:

“我想去姨母家。”

许是人受了委屈,便想要安慰,偏偏诺大的云府对她来说都是冷清,她寻不到心安之处。

盼雪哑声,忽然,她擦了一把脸,说:“奴婢这就去和夫人说。”

云晚意没有拦她。

云二哥今日又在外胡闹,云母至今未曾歇下,得知盼雪来意后,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双手,室内蓦然安静了下来

,嬷嬷叹息地看向夫人,许久,云母沙哑着声道:

“她就是想去,也得看看时间,这都什么时候了?”

说着说着,她忽然拍桌而起,怒视盼雪:“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么?!”

盼雪恭敬地垂头不语,但偏她这样的态度,让云母心底堵得慌。

等盼雪离开后,她闭着眼,身子却忍不住地颤抖,许久,她瘫坐在位置上,心底不断发酸闷堵,许久,她颓废扯唇:

“她到底是和她姨母亲。”

嬷嬷说不出安慰的话。

明明她们才是亲生母女,却是有着难以化解的隔阂,让二人仿佛是只有着母女名义的陌生人一样。

翌日,云晚意就让人备了马车,准备去姨母家。

云母得知了消息,沉默了许久:

“随她去。”

只是从院子到府外这一段距离,就让云晚意走得格外艰难,但云晚意没有一点犹豫,她每走一步膝盖都传来针刺一样的疼,所以,她走得很慢很慢,但再慢,她也没停下来。

云母不知何时出了院子,她站在游廊上,看着云晚意的背影。

她忽然有点恍惚,她看着云晚意的背影,蓦然有一种错觉,她的姑娘好像就是这样一步步地离开了她。

云晚意杯盼雪扶着上了马车,马车动了起来,盼雪低声说:

“奴婢刚才看见夫人了。”

盼雪知道姑娘的心病是什么。

云晚意安静地垂眼,一言不发。

许是顾忌着她的伤,马车走得很慢,一路晃悠晃悠,仿佛幼时的摇篮,让马车内的人不由自主地陷入沉默。

等到了姜家,盼雪摆好木梯,准备扶着她下马车,但云晚意膝盖本来就有伤,坐得久了,不由得僵硬,在曲膝时就觉得一疼,在听见盼雪的惊呼声时已经晚了,整个人身子一歪,她脸色骤白,做好了从高处跌下的准备。

便是这时,有人攥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整个人一带,下一刻,她只觉得自己腾空而起,不等她回身,已经落入某人怀中。

她膝盖疼得她唇色发白,但在她仓皇抬头,看见扣着她的人时,却仿佛被敲了一下闷棍,脑海中倏然一片空白。

但来人没有愣神,皱眉:

“下个马车也能摔倒?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云晚意倏然回神,她也不由想,她怎么总在他面前这么狼狈?

盼雪一声“姑娘”让云晚意想起她身在何处,她下意识地推开了卫柏,卫柏一怔,绷紧了唇线,但下一刻,就见女子脸色倏然一白,整个人栽在了地上。

同一个错误,卫柏很少会犯第二次。

他立即意识到女子身上有伤,他眼底一冷,眼疾手快地伸手,他臂力着实厉害,一只手将女子打横抱起,云晚意惊呼了一声,整个人以一种别扭的姿势落在他怀中,当即又气又恼,但卫柏视线只落在她膝盖上,声音没有掩饰冷意:

“怎么回事?”

云晚意推他,但她的力气实在是难和卫柏做比较,根本推搡不动,她恼羞成怒地瞪向卫柏:

“放我下来!”

卫柏置若罔闻。

云晚意气得半死,这是在姜家府外,谁知什么时候就会有行人路过,大庭广众下,他倒是一点都不避讳。

云晚意提声:

“卫大人!”

卫柏头一次觉得她喊他卫大人时竟然有点刺耳。

她掐着手心,让自己冷静下来,她抬头和卫柏对视,语气平静而疏离,仿佛和在京城时判若两人:“这和你有关系么?”

卫柏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差距。

他倏地沉默下来。

云晚意见他还不放她下来,气得眼都有点红了,她咬牙低声:“你到底要做什么,让外人看见这番场景,你让我日后怎么嫁人?!”

卫柏扣住她腰肢的手蓦然有点收紧,云晚意也有察觉,她一怔,就听见卫柏语气不明地问她:

“你想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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