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8. 大宋反派(9)二更 大宋反派……(2 / 2)
四爷点头。
是那个‘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晏殊?
四爷又点头!对对对!就是那个晏殊。
桐桐睁大了眼睛看人家,这么美的词,她的想象中,这人该长着一副怎么样的容貌才配得上这样的辞藻呢?可现实是,晏殊长的很……很不一样。
跟想象中相差太大了。没有儒雅的美大叔,只有一个普普通通的的中年男人。
四爷将脸撇向一边,忍不住想笑。桐桐那眼里的失望都快溢出来了,晏殊正上上下下的自我检查:“臣哪里有碍观瞻?”
桐桐连连摆手,“不!大人仪表非凡。只是太过于惊讶!在宫中听闻大人大人才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晏殊打量了这位郡主,“郡主听何人提过在下的才名?”
“不记得了!宫娥言谈,哪里追个究竟。”
“这些话都是信不得的!朝中有才者众,臣实不算什么。”
“大人客气,大人乃词作大家……”
“郡主读过臣的词作?”
读过太多了,但具体你还没有写出来,我并不知道。诗词上也没标上它们都是你哪一年些的呀。于是,桐桐看了四爷一眼,就尴尬了,“我……未曾读过,只听别人论过。”
晏殊也挺失望,柴家留一遗孤,就是这副样子?之前还想着,虽长相不出色,但至少气度不错。谁知一说话,全无一丝诚意。
瞬间,他什么兴趣都没有了。只淡淡的颔首,“郡主随意。”
桐桐:“……”嘿!人家也没看上咱。
她还就不走了,转身又回来,朝外面喊:“拿个篮子来,我要采柏树籽给大娘娘做香料。”说着,就给四爷使眼色。这个晏殊不是还有个本事,那便是举荐人才吗?范仲淹、欧阳修不就是他举荐的?
所以,这个人还是不能放走的,该用还得用。
虽然人家不待见咱,但咱就是赖着不走,做个碍眼的讨厌鬼,又能怎样?
晏殊坐在石椅上,小厮正往石桌上拜棋子。身后就是柏树,桐桐就站在后面摘柏树籽。有个陌生人在身侧这么转,偏还是柴家的郡主,说都说不得。
四爷这才:“大人的友人未至,小子陪您手谈一局?”
晏殊看向这个少年,虽不知道是谁,但还是挤出两分笑意做了个请的手势。
桐桐就稍微走远一点了,能听见两人说话,但不挨着人家扰人家的兴致。
她听见四爷说,“小子来京城不久,却也听了不少关于大人的传闻。”
哦?哪些传闻呀?
四爷就说,“听闻先帝在时,聘您为太子……也就是而今官家的师傅。先帝说,别人都在郊游嬉戏、饮宴游乐,只您闭门不出,教养家中子弟念书,因而才聘您去教导太子。您当时就答先帝说,您不是不喜游乐饮宴,只是囊中羞涩,游乐不起,不得不在家中教导子弟。先帝赞您诚实,将太子交给您教导……”
晏殊朗声大笑,“坊间已有这般传言了么?”他放下一子,笑的很是畅快,“嬉戏游乐,是人都喜。当真是囊中羞涩,出不得门而已。官家有问,臣自据实以答。这是为人臣子的本分!先帝委以重托,为臣者亦是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大意,唯恐对不住君王。”
四爷颔首,“大人为臣有忠,先帝必是知晓的。小子亦听闻,当日‘垂帘听政’之策,乃是大人谏言。”
晏殊脸上的笑意一点点的收了,“先帝临终留了旨意,命太后权掌国事。可丁谓丁丞相等人,却想单独面见太后奏事。如此,掌权者只能听一方之言,岂能公正。朝中谁又肯依?‘垂帘’之策,不过权宜之计。”
说着,就要落子。可举着棋子,他却迟迟没有落下。他发现对面这不知道谁家小子的少年,落子虽步步后退,却纵观全局,并未曾落得下风。
他把棋子攥在手里没有再往下放,“你这棋下的……有点意思。”
四爷将棋子也收了,只问说,“棋到如今,可还要下?”
晏殊收了棋,看四爷:“观公子这棋道,绝非凡家子。敢问公子,出身哪里?”
“姓赵。”四爷起身,躬身行了一礼,“多有叨扰,小子告退。”说完真就走了,走的时候喊桐桐,“郡主不走吗?”
“走啊!”桐桐拎着篮子往过跑,“这柏仁极好,现在不摘都可惜了。”
四爷接过去,“我改日来,再摘些便是了。”
两人说着话,带着人就这么走了。
晏殊盯着两人的背影走远,这才想到一人来。跟这位郡主能说上话的,也只有那一脉了。听说是极有渊源的,那样的渊源,叫两个本无瓜葛的人有了来往,这也是人之常情。
视线重新回到棋盘上,他慢慢的把棋盘上的棋子都收了。这个涪陵县公用棋局在献策,他在暗示:请官家退一步!
太后、官家、朝臣。
太后不退,官家成年也已成亲,朝中分两派。今日,官家对亲近太后的朝臣心生不满,满朝上下谁人看不见?
再这么激化下去,就会出事的。
官家退一步,这是一步好棋!只有退了,朝臣才真的会着急,太后的压力才会骤然增加。为了缓解这个压力,她就得让一部分权利给官家。
可若是到了这个份上还不让,那就得想想,就怕太后成了那个武后。
本来想找友人下棋排解烦闷的,现在倒是不用了。他叫人收了棋盘,转身就走。出了道观翻身上马,一路回京。
他候着进宫的时候,桐桐也在宫门口,正查验腰牌要进宫呢。她还撩起帘子朝这位大人点了点头,很诚心的夸人家:“晏大人,您的马骑的不错。”
晏殊:“……”闹市里骑马不都是溜达吗?从哪看出不错的?他皮笑肉不笑的,“谢郡主夸赞。”
“不谢!”你也别讨厌我!我心中的晏殊男神,不该是你这个样子的。真的!你这个样子我很不愿意对面,但是,要是没想错的话,咱俩以后还会常见面的。我也是想跟你搞好关系,好容易才想到那么一句词,就是没话在找话。
为了表示热情,她还诚恳的说,“大人以后有好的词作,一定要拿给我看!我想拜读一翻。”
晏殊耿直的脾气上来了,直接问了一句,“郡主识得几个字?读过几首词?师从何人?”
桐桐:“……”不是男神就罢了,为什么脾气也这么讨厌。不就是笑话我没文化吗?我怕你说吗?她立马红了眼眶,委屈的看他,下一秒眼泪就要流下来给他看:“晏大人这是欺我柴家无人么?我自幼孤苦,无人教导。识字是在私塾先生家的窗户下学的,读的也都是启蒙之物。正是没名师教导,粗野了一些。大人乃当世大儒,缘何如此出口伤人?”
晏殊:“……”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桐桐还就不走了,从马车上跳下来,“虽先生取笑于我,但想来必是我有不妥当之处。不敢提拜师先生的事!以后学问上但凡有不解之处,我必请教先生。想来先生必能秉承‘有教无类’,不吝赐教的,对吧?”
“郡主竟知‘有教无类’?”
“教养资质好的学生,这样的先生算不上是好先生。但能把资质差的学生教成大才的学生,一定是好先生。”
晏殊:“……”实在不知道该跟这孩子说什么,只能哼哼两声,“郡主伶牙俐齿,书虽读的不多,道理却也知道的不少。怎么能算是资质差呢?”
桐桐感觉他在骂自己‘强词夺理’:那你要这么说,你这个先生我可就拜定了。回头你一个大词人,教授的学生一首词都作不出来。你这个大文豪的脸,我不给你丢完了,咱都不算完的。
于是,她很高兴的回宫了。然后找杨太妃说,“我碰见晏殊晏大人了,他做的好词,我能请教他学问吗?”
能啊!这有什么不能的?!晏大人是官家的先生,回头告诉官家一声,每月里抽几日,去晏大人府上请教便是了。
桐桐就笑了:先生,我能背很多诗词,可你就是打死我,我也做不出一首来。祝你好运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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