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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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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有申辩。

皇后催促她说:“九皇子妃,将东西呈上来,让陛下亲自辨认。”

白榆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动,看上去就像是百口莫辩的样子。

皇后简直要笑出声了。

还以为真的是什么成了气候的妖精,结果到她的手中还不是任她搓圆揉扁。

皇后的语气开始变得尖酸:“九皇子妃为何迟迟不动?难道你拿不出凶器?还是说你刚才私自从偏殿出去,是发现了凶器有什么不对,想要带着凶器逃跑吗?!”

皇后已经在为后面说出那凶器之上篆刻的铭文正是启南军的事情,开始做铺垫了。

而白榆眨了眨眼睛看了看皇后,上前一步跪在地上,对着皇帝说:“启禀陛下,那凶器并不在我的身上,而是在我的同伙身上。”

“你说什么?你还有同伙?!”皇帝本来听说了军队铭文的事情,就已经是疑窦丛生。

自古以来所有的君王最忌惮的,就是有人惦记弑君夺位。

皇后的那一番暗示,让本来就多疑的安和帝,在心里已经结成了疑惑的网。

皇帝的手在椅背的扶手上微微抓紧,一直不着痕迹地转动扳指的太子,也微微停顿。

殿中七皇子和二皇子侧头看着白榆,表情均是变幻莫定。

皇后这一招确实精妙。

她昨天晚上就派人去太医院里寻凶

器,只可惜被人捷足先登,将带有铭文的凶器,换成了寻常没有篆刻的短箭。

不难猜,定是九皇子发现了凶器之上的铭文,才调换了凶器。

这也暴露了九皇子根本没有失心疯的事实。

二皇子生死一线不可能撒谎,皇后将取回来的凶器给二皇子看过。

二皇子也确认过,凶器确实遭人调换了。

如今只有太子和皇后能够保得住二皇子,不让皇帝当真因他残害手足终身幽禁,也保得住他还未曾生产,已然将要临盆的二皇子妃。

所以二皇子不敢扯谎。

他不光在七皇子自导自演的短箭上涂了毒,还确实篆刻了启南军队的铭文。

目的就是栽赃九皇子,将所有人都拖下水。

皇后虽然没有拿到真的带有铭文的凶器,却可以以一招“无中生有”,利用这件事情来栽赃九皇子妃。

就算这个九皇子妃再如何能够舌灿莲花,也根本吐不出一个不存在的凶器。

皇后听到九皇子妃竟然承认了,还说自己有同伙,还以为自己炸出了什么隐藏的势力。

指着白榆怒斥:“原来你方才真的是要带着那凶器要跑!”

皇后指着白榆说:“九皇子妃,圣上面前不得妄言,否则你该知道是什么罪!劝你快快将同伙招供出来,将一切都据实以禀,圣上或许还能念你是九皇子妃饶你一命!”

白榆扫了皇后一眼,片刻后意有所指地看着皇帝说:“天威昭昭如日,煌煌似火,一切阴晦诡计,在陛下的面前都无所遁形。”

白榆说:“我的同伙就在这大殿之中,就在我身边不远处。”

白榆的视线缓慢地转了一圈,均匀地刮过每一个人,包括皇后本人。

对上了太子居高临下,这个角度看上去竟然依旧不染纤尘的清肃神色,微微一讪。

然后侧头指着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千意姑姑说:“就是她啊,千意姑姑就是我的同伙,负责和我一起转移凶器。”

“胡说八道!你休要妖言惑众,若不据实禀来,难不成还要陛下将你下狱用刑才肯说实话吗!”

皇后的声音尖利,响彻整个福安宫。

千意也适时开口说:“九皇子妃为何要冤屈奴婢?方才九皇子妃说要一个人辨认凶器,奴婢将九皇子妃送入偏殿之后,就已经出来了,一直都站在福安宫的大门口,门口的侍卫和院中的婢女都可以为奴婢作证。”

“奴婢在宫宴之前,根本不识得九皇子妃,九皇子妃如此攀咬,实在可笑。”

千意确实一直都是皇后的人,和皇后形影不离寸步难分,这是连皇帝都知道的事。

千意是皇后母族带来的人,从小长在皇后身边,根本不可能出卖皇后,和九皇子妃勾连到一起。

皇后料定九皇子这是狗急跳墙胡乱攀咬。

非常不客气地训斥了好几l句,只是她护奴心切,声音过于尖锐,让皇帝都感觉到了不适。

而对

比皇后如此跳脚的模样(),白榆始终表情淡然?()『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跪地直视着皇后只将她当成个笑话看。

“皇后何必如此疾言厉色,臣女已经按照皇后所说,顺着皇后的话招供了,为何皇后不肯相信?”

“千意姑姑确实是奴婢的同伙啊,”白榆说。

“你……你简直不见棺材不掉泪,千意乃是本宫贴身姑姑,你根本与她全无接触,她怎么会成为你的同伙!”

“你休要顾左右而言他,尽快交出凶器!”

皇后说着,甚至忍不住看了一眼漏刻。

距离将这九皇子妃带到福安宫,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估算着九皇子已经要从太医院那边出来了。

若是发现九皇子妃不在殿中,再询问出九皇子妃被带到这里,估计还要一会儿。

皇后务必要将九皇子妃在九皇子赶到之前定上死罪!

因此她接下来频频打断白榆的话,每一句都是要她交出凶器。

白榆根本不嘴硬,皇后只要问,她就说自己的同伙是千意。

皇后再厉声否认,加上千意的频频自证,大殿简直变成了一个可笑的泼妇吵架场所。

泼妇自然就是皇后本人。

而除了皇后自己没有意识到,就连谢玉山也已经意识到皇后正在被九皇子妃牵着鼻子走。

皇帝终于忍无可忍一拍桌子说:“够了!”

“皇后!她既说千意是同伙,你且让她接着说!”

皇后被吼得一愣,千意跪地叩头,脑袋砰砰砰砸在地上,简直像是要撞柱而亡自证清白的朝臣。

白榆悄无声息地撇了一下嘴。

皇后不再聒噪,白榆才终于开口说:“千意姑姑确实将臣女送到偏殿就出来了,但是她确实是臣女的同伙。”

“皇后娘娘说的所谓凶器,确实不在臣女身上,而在千意姑姑身上啊。”

“千意姑姑一开始就拿着了。”

皇后忍不住又要开口,但是被太子谢玉山淡淡看了一眼,立即闭嘴,紧紧咬住了牙。

千意则是额头通红,她抬起头对着皇帝说:“陛下可以派人检查奴婢全身,奴婢确实没有拿九皇子妃说的凶器。”

皇帝闻言正要派人搜千意的身。

白榆却说:“等等陛下。”

皇后冷哼一声,千意根本不可能拿什么凶器,根本什么也搜不出,这九皇子妃很快就要为她自己的狂言付出代价!

白榆再次看向皇后,这一次微微勾了个嘴唇,不带任何的恶意,却带着一些难以隐藏的轻蔑。

皇后看清了白榆的眼神,心中莫名地一跳。

而白榆轻飘飘地说:“陛下有所不知,转移皇后说的那样重要的凶器,肯定不能随便带在身上。那样实在太容易被人察觉,要知道这福安宫中,可是皇后娘娘的地界,每一个宫女都是皇后娘娘的眼线。”

“臣女与千意姑姑在这福安宫中暗通款曲,要将那么重要的凶器运送出去,自然要用非比寻

() 常之法。”

“千意姑姑舍身为臣女,是个顶顶忠贞的奴仆,已经将那凶器吞下去了。”

“皇后娘娘若要臣女拿出凶器,从而治臣女的罪……”

白榆一字一句说道:“烦请皇后娘娘从牢狱传召两个刑讯用刀的好手。”

“就在这大殿之中,将千意姑姑的肚腹刨开,胃袋割裂,再将那凶器找出来。”

“臣女务必要亲眼看着,否则换了地方,臣女就会怀疑有人“拿走了凶器”;若是找出来的凶器不是臣女让千意姑姑吞下去的,臣女会认为有人“无中生有”冤害臣女,自然不会认皇后娘娘说的藏匿凶器之罪。”

白榆的话音一落,皇后陡然从座位之上站起,千意愕然看向了白榆,面色煞白。

而不远处的七皇子倒抽了一口凉气,二皇子眸色深沉。

就连皇帝也是微微抿了抿唇。

谢玉山更是……眉头都皱了起来。

而白榆的声音在短暂停顿之后,再次开口说:“哦,对了,千意姑姑自己说的,将臣女送入偏殿,就已经去了门口。”

“臣女在偏殿待了快两刻钟了,想必千意姑姑动来动去的,还要听从皇后的指示,阻拦臣女离开福安宫,想必那凶器伴随食物已经朝着下面走了。”

“那光是刨开肚腹切开胃袋恐怕不行。”

“还请陛下让人一寸一寸割开她满腹的肠子,仔仔细细着人翻找凶器,才好定臣女的罪。”

白榆说完,满殿皆寂。

旁人是被白榆的凶残或震慑或惊讶,安和帝是察觉到了白榆的暗示,她是遭人冤屈。

至于千意姑姑,已然是面如金纸抖若筛糠。

而皇后,则是活生生被气到说不出话。

一只纤纤玉手,颤抖着指向白榆,嘴唇抖动许久,才开口狠声道:“好、好歹毒的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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