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1 / 2)
双方之间的距离过于遥远,阮眠不太确定小鲛是否收到了自己的语音,但她觉得问题不大,质量不能保证,堆数量就好了。
于是她在乘坐行舟回往风氏的三日之内基本都待在房间内,修行之余时不时摸着瓷娃娃,跟小鲛单方面“聊聊天”,说说现在的情况。
魔主的异样落在徐行之的眼里,是无声的牵制与打压。
行舟之内恍若无人一般的寂静让他神经紧绷,愈发地不安。
脑中浮现一个近乎荒谬的念头:难不成传闻都是真的,魔主确实爱上了一个鲛人?
但转念又想,用“爱”字来揣度魔主,多少有点玷污“爱”这个字了。
魔主这样的身份,要什么人没有,即便格外喜欢一个,那也不过是垂手可得的,一时新鲜的,维持不了多久。徐行之更愿意相信那鲛人能给魔主带来什么巨大的好处,远比以邪法双修带给她的益处大,这才导致魔主目前心里眼里都是他,容不下其他人。
他在房间内踱步,不安地撕扯扣弄着自己的指甲,不敢弄出一点声响。
他已经被魔主晾在一边等了三日了。
今日,她应该会来吧?
其实徐行之所图不多,他最开始只是想借魔主之力摆脱碧阳宗的控制,不至于被那碧阳宗的老不死当个高级玩物一样随手卖给那些沉溺□□之人。
坦白来说,风荷魔主的模样和身份地位,已经是“买家”中最顶尖的了。
除了脾性差一点,阴晴不定难侍奉外,几乎完美。
他没有太多其他优质的选项。
另一方面,风荷魔主乃是风氏这样大世家的嫡系继承人,权势滔天,手里随便漏一点资源,都够他一生挥霍。
如果再进一步,但凡魔主能对他兴起一丁点兴致,对他有一丝看重,那他或许便能借着风氏的名头,将娘亲从碧阳宗那个魔窟之中救出来。
……
徐行之自来时起就明白自己的身份定位。
这才动了点小心思,想要吸引住魔主的注意。
他对自己的容貌和某些技巧还是有一点信心的,即便畏惧魔主在外的凶名,想着人家总归是有七情六欲的凡人,只要投其所好,总能有所获。
万万没想到事与愿违,魔主别说是宠爱他,她连对把他当个工具人使用都不甚热络。说好了两日后来找他,这已是第三日了,仍不见她的影子,难不成是有了什么变故,她不打算接纳他了?
徐行之越想越忐忑。
若魔主当真没兴致动他,要将他退回碧阳宗,他简直不敢想自己以后会遭遇什么!
再顾不得娘亲教给他的那些矜持“钓人”之法,匆匆来到了魔主的房前,鼓起勇气,主动敲响了她的房门。
……
阮眠听到敲门声方从入定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知道来人是谁,慢吞吞将团在怀里的瓷娃娃摆在案桌上,开口:“进来。”
房门随即被人从外推开。()
十一见着来人,嘶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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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眠也被那场面震懵了,长袖险些带翻桌边的茶盏。
好在表面上还是稳得住的,淡漠着:“……把衣服穿好。”
……
徐行之还是穿了衣服的,只是透得很,半遮半掩、恰到好处地显露出他优越的身体条件。
宽肩劲腰,双腿笔直而修长,暗示性极强。
阮眠对他大胆的穿着没什么感觉,主要是震惊于他的脸。
不知徐行之究竟做了什么,脸上细看不见脂粉添描的痕迹,也不见术法痕迹,眉眼间却好似有了九分皎厌离的影子。
风氏调查过皎厌离,这一点阮眠早有心理预期。
她是没想到徐行之还有这样好的一手易容的本事,仿妆仿得如此逼真。若还能刻意模仿神态,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心中有了计量,面上依旧不动声色:“过来。”
……
徐行之以为魔主不喜欢过于直白放肆的,自觉拍错了马屁,低着头,假装被训斥后黯然失落的模样拉起了前襟的薄纱,希望魔主能饶了他这一次。
刚拢起衣裳,就听魔主叫他过去。
徐行之退缩的动作稍顿,虽然不解魔主究竟是何种态度,抬眸间却还是顺从地带了点笑意,嗯了一声,关上门便想再次硬着头皮往她身边靠。
阮眠立时抬起下巴一指对面的座位,与之保持距离道:“坐那就行,我们谈谈。”
徐行之对上魔主清醒冷静,毫无波澜的眸子,心里咯噔一沉,知道事情果然超出他预料了。
……
阮眠维持着魔主高傲孤僻的人设,冷着脸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开门见山,直截了当道:“我不打算碰你。”
顿了顿,又道:“风氏给你谈的是什么筹码?我可以双倍给你,你依旧是我的人,以后跟着我替我做事,如何?”
徐行之被这冷不丁丢过来的一段话给砸懵了,思绪全乱,一时不知从何处捋起。
脱口而出:“为什么?”
阮眠扬眉:“?”
徐行之本就忐忑不安,被魔主直接拒绝,压抑的情绪触底反弹,激动道:“你不想与我双修,还要给我双倍筹码,我们之间的利益交换并不对等。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这倒也是个清醒的人。
“替人挡刀。”阮眠毫不避讳道,“当然,此事全凭自愿。”
这么好的易容术,简直是先天替身圣体。
她眸光缓慢地上下扫视徐行之,“你是风氏推给我的人,但我想要的另有其人,你既然做了这个扮相,应该心里清楚。”
徐行之胸中情绪起起伏伏。
一时想魔主果然是传说中的人渣,舍不得那鲛人,便抓个陌生人来替他挡刀挡枪,还说得如此光明正大。那鲛人的命是命,他的就不是了吗?
() 一时又惊奇,魔主居然真的会对一个鲛人上心,喜欢到愿意为他放弃双修的功法……
要知道,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有爱侣和与人双修并不矛盾。一边对挚爱说着海誓山盟,一边在外面乱玩的海了去了。
从一而终的才是怪事。
况且魔主说得好听,什么替人背锅,全凭自愿。
今日她都已经明确告知于他,她想要那鲛人,鲛人是她的软肋。
她自报命门,他若不跟和她成为同一条船上的人,还能有好下场吗?
……
阮眠看他神色变换不停,便差不多猜到了他的心路历程,问道:“你不愿意?”
徐行之自是满心的不愿。
背上渗出了冷汗,斗胆说出自己的顾虑:“只怕小的命薄,挡不了那么些刀枪。”
阮眠也不恼,笑着道:“你打定主意跟我时,以为能过什么安稳日子吗?”
徐行之再次沉默了。
阮眠摩挲着手中的玉盏,心中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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