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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51 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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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都看见啦。”

这对话内容......

时芷听出来了,这大概是何凡诚家的小外甥,前天晚上傅西泠和人家小朋友打赌来着。

不知道赌了什么,感觉要找人家收赌注了。

傅西泠果然问:“是不是该兑现你的诺言了?”

小男孩不知道在吃什么,吧唧几下嘴巴,慢条斯理地说:“那好吧。”

傅西泠把手机递给时芷。

她下意识接过来,就听见他问人家:“我女朋友是谁?”

何家小外甥对答如流:“是时芷。”

时芷斜傅西泠,眼神里都是“这就是你玩半天游戏赢的赌注?”

“不是,还有别的。”

傅西泠心情比昨晚还好,浅笑着:“小豆丁,我未来会娶谁?”

“时芷小舅妈。”

时芷愣了愣,被一句稚嫩童声的“小舅妈”给叫哑火了。

在傅西泠挂断电话后,她才回神,说:“傅西泠你这是占我便宜,我什么时候答应过嫁给你?”

傅西泠也不辩解,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拉着她往回走。

室外没有空调,闷热。

他的手勾着她颈侧,皮肤相触,很快沁出汗意。

门板无法完全阻隔酒吧里的音乐,细碎的节奏杂音从门缝里传出来。

进门前,傅西泠偏头,凑近勾着时芷接吻。

奶茶棒棒糖味的。

他说:“给你点的辣卤牛肉面估计来了,走吧,回去吃面。”

-

知道时芷的妈妈有过一对金耳钉后,傅西泠找了个没那么忙的工作日,和时芷说出差,然后跑去她妈妈的家乡。

傅西泠对这座城市不陌生。

甚至可以说,在这两年间,他比时芷来得次数都要多很多。

在他第一次跟着时芷来过后,就开始明着暗着铺关系,想出钱把“心理卫生中心”外面那片废弃的小公园翻修一下。

小公园是归“心理卫生中心”的。

傅西泠突然联系那边的领导,表示要捐款,这事还惊动了其他同行。

据说有的企业还警觉地派人跑去考察过,以为周边要建什么大型盈利商业街区、有利可图。

现在傅西泠的捐款已经到位,估计再到冬季,时芷回来“看”妈妈时,那边就会变成新的环境。

傅西泠这次来,是找时芷的大舅妈的。

挺老旧落魄的小区,白红色的楼体漆层大面积脱落,颜色斑驳。

他收酒吧店面时,和时芷的舅舅舅妈打过交道。

这次能找到她大舅家的地址,也是找他们打听过的。

有偿打听,他不爱欠无关紧要的人情。

傅西泠按照地址走进单元楼,敲门。

房子是很老的配置,八九十年代流行过的那种铁护栏的防盗门锁着,护栏上锈迹斑斑。

片刻后,里面的木门被打开。

有个女人站在铁护栏里面,问他:“你找谁?”

“您好,我找时勇。”

女人狐疑地看着傅西泠这张陌生面孔:“你......找时勇干什么?他要晚上才回来。”

看来面前的女人,就是时芷的大舅妈了。

还好,他们还没搬走。

傅西泠从手机里找出时芷画的金耳钉图样,说如果这对耳钉在的话,他原意按照当下金价并加倍出钱,把耳钉买回去。

听完他的来意,时芷的大舅妈还挺不屑:“耳钉倒是在的,那丫头怎么说,不会说我们抢占她妈妈的遗物吧?”

傅西泠尽量礼貌:“没有。时芷说,是时阿姨欠了钱,用它抵债的。”

“你等着,我去找找。”

女人还是没开护栏门,人往屋里走,也还在抱怨着:“耳钉根本不够抵债好吧,她们还白吃白喝住了好久呢......”

傅西泠扫了女人的收款码,小小的金耳钉付了五千块。

拿到手后,他简单告别,走下楼。

小区里有个破破的大象造型滑梯,已经看不出来原来的颜色。两个和何凡诚家小外甥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在上面互相藏着玩。

戒烟后,傅西泠很少有犯烟瘾的时候。

今天的确闹心。

他摸了下裤子口袋,里面只有时芷早晨放进去的薄荷糖。

今早出门前傅西泠拉着时芷,问她,他要出差两天,怎么不见她有不舍得的感觉。

时芷说,才两天。

她倒是也亲了他一下,相当敷衍,然后更敷衍地塞了个薄荷糖在他裤兜里,说是离别礼物。

傅西泠当时笑了好半天。

他还说她,时老板好歹是兴荣的小高管,出手这么小气?

现在他笑不出来,蹙眉,剥开包装袋,把薄荷圈咬进嘴里。

傅西泠这两天分别联系了时芷的两位舅妈,没有一个人问到过时芷的近况。

刚才在楼上,那位大舅妈只顾着转着眼睛想坑他点钱,连顺便问一句“时芷怎么样”也不愿意。

甚至不关心出现在家门口的陌生男人,到底和时芷是什么关系。

如此冷漠。

正赶上午休时间。

有穿着校服的孩子走进小区里,偶尔也能听到楼上某户人家的炒菜声。

这地方不是没有烟火气,是时芷的生活里没有而已。

傅西泠甚至能想象得到,上小学的时芷每天背着书包,郁郁寡欢地走进楼上那户人家,也许还要收拾碗筷,打扫卫生......

烦躁。

为什么他们就不能多爱她一点?

行,他们不爱没关系,他来爱,他的家人来爱。

他拨了电话给她。

时芷那边显然在忙,估计午饭都没吃过,接起来直接问:“怎么了?”

“没什么,突然很想你。”

时芷沉默两秒,有点调侃地说:“那你赶赶工,早点回来。”

语调就像在暗指他上次出差,“你又不是没有过”。

“今晚就回。”

听到时芷压低声音质问他是不是没好好工作,还警告他注意点,她可是刚损失了十几万。傅西泠终于松开眉心:“哪敢。”

能拿到这对金耳钉,也算没白跑。

傅西泠乘最晚班的航班回程,到家后把耳钉拍照给设计师看。

他打算请设计师帮忙,看能不能在婚戒设计里融入这些黄金元素。

设计师的回复是,这对黄金耳钉看着克数不像很大,最多三克重。

可以镶嵌到婚戒的铂金圈内侧,但这样的话,之前的一些设计是要推翻的。

“傅先生,您把耳钉快递给我,设计图三天后给您。”

傅西泠坐在浴缸边回复:“OK.”

信息刚发送出去,时芷从外面进来,看着坐在蒸腾水汽里的傅西泠,随口问:“你这样回来,出差的事情真的都办好了?”

“办好了。”

傅西泠把手机锁屏,扣在浴缸旁边,拉时芷的睡袍腰带:“要不要一起泡澡?”

很难解释这种一触即燃的反应。

只是一天而已,就算不是出差,平时上班他们也是整天见不到对方,今天就格外反常,像分别许久一样。

他们在浴缸里做了一次。

墙壁上凝结的薄水汽,被时芷按到,水珠顺着她的手形滑落。

傅西泠拨开她被温水打湿的头发,轻吻她的侧脸和耳廓。

嵌进浴室墙体的电视屏里,仍然在放美剧。

不知道是不是主角的男人开着车,然后被撞下高速路旁的山崖,在巨大的爆炸声中,时芷难耐地抓了傅西泠的颈侧。

她仰头,思维浑沌间,刚好看见车辆在陡峭山坡上翻滚爆炸的一幕。

爆炸声和角色亲友的呼唤,音量盖过她的轻声喃吟......

这个晚上睡得不踏实。

时芷过去经常梦到时梅,梦到她在医院里油尽灯枯的干瘦模样。

今夜不是,她梦到了傅西泠——

傅西泠开着车,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伸到副驾驶这边空间里和时芷打闹,抢她手里的冰咖啡。

美剧里的镜头混入梦境。

有辆车子发疯般突然冲过来,时芷在梦里奇迹般地没有跟着一起跌落悬崖,她站在崖边,怔怔地看着傅西泠的跑车炸毁......

不行!

“傅西泠!”时芷满头冷汗地醒来。

傅西泠也跟着惊醒,抬手挡着时芷的眼睛,按亮了床头灯。

他拉她坐起来,轻轻拍她的背:“做噩梦了?”

床头的时钟显示着时间,才夜里两点多钟。

他们才睡下没多久。

梦境太过真实,连车里刺眼的阳光都像真的,时芷惊魂未定地缄默着,好一会儿才抬眼去看傅西泠。

她眼眶红了,打他:“傅西泠,你以后不许再看美剧。”

“好。”

“以后不许单手开车,不许在开车时和我闹,不许抢我的冰咖啡......”

无论时芷说什么,傅西泠都温声说着“好”,然后把人揽进怀里,继续安慰:“是梦。”

在时梅去世后,无论遇见什么逆境,时芷都没哭过。

她不爱哭。

这是第一次忍不住眼眶泛酸,皱着眉给傅西泠讲她的梦:“我梦到你被撞到悬崖下面去了......”

感觉到时芷在讲述过程中,情绪逐渐平复,傅西泠才半开玩笑地亲她一下:“还挺担心我?”

时芷眼眶不红了。

她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对他表达喜欢和在意,然后非常不适应地偏开头,耳朵和脖子全红。

好几秒之后,她才转过来,强硬地威胁:“傅西泠这事你敢往出说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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