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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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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渝:“还有别的事吗?”

林净宁目光沉了下来。

温渝说不清楚当下那一刻的感觉,好像有些话总是言不由衷,看似又有些,无理取闹,还是道:“我待过的地方经常下雨,空气比较潮湿,浸透久了人也一样,不像京阳,干燥清爽,那里的风水也更适合你,有你想要的功名利禄,好风水要在好地方。”

空气无声无息地沉寂下来。

林净宁低声道:“你这么看我?”

温渝垂下眼帘:“我想我只是把感受到的说了出来,你不必太放在心上,有关藏品的话,要是不太方便,可以让江桥联系我,我先挂了。”

林净宁慢慢拿下手机,脸色冷凝。

后来的那几天,世界好像重新恢复了平静一样。温渝照常上班,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林净宁不再联系她之后,似乎这个人从她的生活里消失了。惠姐带来了重要的消息,明天的拍卖会,许泊敏要来。

这场拍卖会比较私人小众,都是老顾客。

大概公司里没有人知道许泊敏为什么要来扬州,不过是参加一个小小的拍卖,又何必亲临现场,往日里只有春秋大拍的时候,许泊敏才会从国外赶回来。

那天的拍卖办了四个多小时。

惠姐拉着她去看现场,许泊敏就坐在后排的人群里,其实那天现场的工作人员很多,都是想要见许总一面,毕竟这么好的机会很难再有了。

惠姐说着许泊敏的战绩,温渝一边听着,时而回复两句,目光却是盯着拍卖现场的藏品。拍卖师说到其中一件金镶玉的手镯,现场拍卖并不是很激烈,但是有一个7号电话线的客人一直参加竞拍,最后以一百二十万的成交价拍了下来。

“镯子算是玲珑剔透,不过这种物件要送心上人才合适。”惠姐发表议论,“这个客人倒是很有品位,就是不知道是送情人还是老婆。”

温渝不禁笑了。

惠姐说:“今晚有时间给你普及一下人类爱情故事。”

那天晚上还没有等到惠姐的故事后续,却先等来了艺术部的聚餐。这种心照不宣的事情大家都习惯了,有领导视察,大家自然要积极响应,展现出一副公司团结的好气象。只是在去酒店之前,温渝收到了外卖送过来的一个丝绒锦盒。

她当时没有细想,随意的就拆开了。

锦盒里安静的躺着白天拍卖的那个金镶玉的手镯,温渝惊了一跳,赶紧将盒子盖了起来,甚至心跳都有些加快了。她拿着盒子往公司里走,迎面碰上走过来的许泊敏。

许泊敏看着她笑了,声音和煦,先开口道:“今天一直没有见到你,最近还在库房忙吗?”

温渝将锦盒放在身后,点了点头。

“听说艺术部今晚聚餐,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过去坐坐?”许泊敏说,“不会妨碍到你们吧?”

温渝摇头:“怎么会呢,大家开心还来不及。”

许泊敏目光柔和:“是吗?”

温渝不好意思笑笑,借口还有工作,先行离开了。她那时候哪里还顾得上许泊敏的心思,只是想着林净宁大概真是疯了。

她走到库房没人处,给林净宁拨了电话。

但是过了好一会儿,还没有人接听,不知道是不是库房信号不好,温渝沿着库房一路往后面走,直通扬州的街巷,后排一道围墙,一般很少有人过来,只有个别领导的车停在此处,方面拍卖会结束从后面离开。

温渝走到巷子,又给林净宁打了一遍。

她刚打过去,就听见附近有电话铃声响起,好像这才反应过来,心里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微微侧头,便看见林净宁靠在车旁,平静地看着她。

有一个礼拜没有见了,像过了很久。

温渝拧过脸去,深深呼吸了一下,又看向他:“一百二十万的东西,你说买就买,钱多的没处花了是吗?我怎么记得林总今年可是水深火热,看来还是摔得不够重。”

林净宁扯了扯嘴角。

温渝气不打一处来,走近了几步:“我告诉你林净宁,不要以为这么做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那天晚上我说的话你忘了吗,再说了你买的时候有问过我的意见吗,盲目送别人东西很讨厌的你知不知道?”

她不知道说这些的时候,那双眼睛有多明亮。

林净宁就这么看着她,那是一种久违了的高兴,好像面前这个人终于鲜活起来,愿意和他抬杠了,甚至发脾气都甘之如饴。

温渝伸出手把锦盒给他递过去。

林净宁没有接:“原本就是送你的。”

温渝很少去在意这些,大概是后来被李碧琦强制投喂过一些奢侈品,但她的朋友又都是普通的打工人,与大家一起,她一般穿着干净舒服就行。有人送礼物,她会回礼。但是她知道林净宁送出去的东西不会收回来,她也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方式回赠。

温渝:“太贵重了。”

林净宁笑笑,却说的是与之无关的话:“现在已经七月了,京阳的事情很快就会结束。”

温渝没太明白,但似乎又听得懂。

林净宁:“再等几天。”

温渝:“你说什么?”

林净宁笑笑:“就是有点累。”

他从来都是工作强度极高的样子,似乎很少这么说。京阳那边的事儿早传了过来,陈见民醒了没几天,商业新闻有报道,他大概一直忙得脱不开身,今天又一路赶过来,眼角的倦意温渝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她一时有些无所适从,手里攥着那个锦盒,忽然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走。他们的距离很近,近到可以闻到他身上扑面而来的湿润气息。林净宁拉了一下她的手,顺势将温渝拉进了怀里。

温渝想要推开他。

听到他轻道:“别动,温渝。”

这一声太轻太低,筋疲力尽。

温渝霎那间静止了,或许是他身上的气息太冷冽,即使是在七月的扬州,却还感觉不到暖意,她闻到了很轻,几乎又消失的药水味道。

林净宁说:“让我抱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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