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47(1 / 2)
“……”
他这么有自知之明。
她反而不好接话。
正常男生总得装一下不可能直接就来亲亲胸胸,但畜生就。
不必了。
抽烟区一直没来人。
温绾就这样被磨磨叽叽一会儿。
眼前的宋沥白冷静如斯,毫无异样,反衬得她不检点。
海藻似的微卷发披散,有的没的垂落领口。
他唇际含过一缕发丝。
是蓝风铃的花香。
清清浅浅。
混杂着小蛋糕的奶香。
难熬得她声音哽咽,“宋沥白……”
想说他几句吧。
又骂不出来。
人家都不承认自己是人了。
她还能骂什么。
实在忍无可忍,抓住他肩膀的衣服。
熬不住了。
救狗命的手机铃声这时响起。
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温绾来了神,忙不迭要去查看,从束缚中腾来一只手。
温天择发的消息。
【二姐,怎么我和朋友上来后你们人就不见了?】
【我刚才还和朋友说庄晓梦在这里,这下好了,他们没一个相信。】
【早知如此我先和她合影算了,也不知道她人去哪儿了,我得把她找回来。】
温天择是有义气的,为拉兄弟一起合影,结果到头来庄晓梦走了,自己都没来得及拍照。
“我弟要去找庄晓梦。”温绾挡住领口,匆匆忙忙,“我得先去找到他。”
她对庄晓梦没有恨意,不代表放任弟弟去追星。
不管怎样,远离庄晓梦是对的。
宋沥白没什么表情地放了人。
长腿亦步亦趋,没什么章法地跟着后面。
她每天都很忙的样子。
忙多多,忙弟弟,忙明星。
就是没怎么忙过他。
连解释的话都没有。
路过vip包间,庄晓梦和江景程早已不见。
估计在一块儿。
他们在一起,那温天择大概找不到庄晓梦,温绾放宽心。
-
独立的小包间。
和二年前一样,庄晓梦和江景程面对面,台子上放着各式各样的酒。
庄晓梦拿起碎冰槌,捣碎柠檬和柚子皮,往雪克杯中加上伏特加。
房间黯然,透净的酒液混入后变得浑浊。
她抬头看向江景程。
他最近身体和神志都不太清醒,这点刺激就受不住,无法自控,还是被她扶到这里的。
世界是个闭环,一切似曾相识,如果她再在这杯酒里加点料的,和二年前如出一辙。
庄晓梦拨了一张纸巾,递给江景程。
“滚。”
他没接,任
由冰冷指尖血迹蔓延。
那枚和温绾的婚戒上血迹凝固,并没被摘下来。
庄晓梦从来没看他摘下来过。
再纵情,他心底留了一大片的位置给一个人。
所以男人到底想要什么呢,想要妻孩阖家团圆,还是沉浸风花雪月。
温绾问——
那他为什么要和你聊天喝酒呢。
为什么呢。
因为他们有共同爱好,灵魂契合,能聊到一起去吗。
那时她聊她的家庭,聊在剧组受到的委屈,聊未来和梦想。
她喜欢喝酒,不仅可以陪他碰杯,还能调出一些自创的酒。
他们喝酒聊天,仅仅是喝酒聊天。
最冒昧的话题,是有次他夸她有调酒的天赋,问她想不想开酒吧。
她没钱。
他说他可以投资。
庄晓梦没答应,因为她的梦想不是开酒吧。
她从小到大的梦想只有一个,那就是成为万千瞩目的大明星。
可能在他说那些话的一刻,她有过一秒的动摇。
江景程于她是不同的。
她对他,是不是也算与众不同。
她漂亮,明艳,主动。
他朋友提起她时,说的是。
庄晓梦比你那在一起好多年的女朋友主动得多了。
男人怎么会不喜欢主动的呢。
那天风很大,他在外面点烟,点了好几次没有点上。
庄晓梦把自己外套脱下给他挡风,笑他该换个防风打火机。
那是江景程看她最久的一次。
外套没了,她就剩一件黑色吊带。
像一种落入淤泥里的花,不知名,但妖艳。
之后很久,她都很喜欢穿这样的吊带。
她知道她对江景程是不同的。
她不会像女朋友那样阻止他抽烟,她会给他点烟,陪他纵情享乐。
她也知道,自己早就无可救药喜欢上江景程。
可他们没有可能。
所以江问英找上她的时候。
她毫不犹豫答应。
为了自己的星途。
为切断她和江景程不清不楚的关系。
果真那次之后,他们不再是灵魂伴友。
他厌恶她到极致,不想看到关于她的一切。
后续也没调查,她为什么突然逆天改命踏上星途。
再厌恶,他从没有伤害她。
他那样有钱有势,收拾她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吗。
那有没有一种可能。
“江景程。”庄晓梦听见自己轻得不能再轻的声音,“你是不是喜欢过我。”
江景程半躺半靠着一把冰冷的黑色铁艺椅,脑袋放在椅背的环上,工整的衬衫早已松散,纽扣断裂开,清瘦的锁骨和喉结显现出极致的冷白。
温绾走了。
他冷静许多。()
薄唇扯出一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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嘲笑。
身边的女人怎么都很好奇这个问题。
一个两个都是。
无趣。
他一声不吭,摸出手机。
眼睛的视线变得模糊。
翻了好久找到江问英的号码拨过去。
那边很快接通。
不是江问英的声音,而是她身边的助理。
像是早就预料到这个电话,助理先开口:“少爷,江董在休息,不方便被打扰。”
“我要和她说事情。”
“江董说,如果关于二年前的事情,庄晓梦说什么,就是什么。”
手机,砰地掉落在地。
本就不该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他这个妈身上的。
她连一点愧疚的心虚都没有。
还把解释的权利交给庄晓梦。
因为确定,江景程和温绾不可能再复合了。
这就是她的最终目的,那么过程如何,无关紧要。
自己儿子什么感受,更不重要。
庄晓梦把手机捡起来,还没递过去,就被旁边的男人给挥走了。
不是面如死灰。
他眼睛红得不像话,却一直在笑。
笑什么呢,笑这二年来他为了报复温绾的不信任和冷战,在外面找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吗。
笑他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孩子,切断他们的姻缘吗。
最绝望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四肢僵硬五官麻木。
可大脑意识那样的清晰。
今天是她的生日,她的身边很热闹。
她没看见他送的生日礼物。
这些年,他送她的生日礼物。
她都没有接受,一直放在燕尾湾。
江景程魂丢那边似的,赶着往燕尾湾去。
这是他们曾经的婚房。
密码没被换过,里面的摆设还在。
长时间没有人住,水电被掐断。
借月色,江景程行尸走肉似的来到楼上的主卧。
记忆回到春日里。
她抬眸,柔声说离婚吧。
那时候,他要是不同意多好啊。
他明明有大把的,挽留她的机会。
他们的结婚证还放在抽屉里。
本子没有被收掉,只是上面盖了作废戳印,不再有法律效应。
红本子的旁边,放着喜糖。
二年前,他们从民政局拿的结婚喜糖。
他一次没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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