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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 进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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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祁奚为他心爱的祁天大圣安排好后事,终于放心了,结果一高兴又咳起来。

傅檐川过去抱着他,给他拍后背,可他越咳越厉害,像是要连肺都要咳出来,好不容易咳到结束,傅檐川把他放回床上,他立即又爬起来吐了。

这一番折腾祁奚本来就没什么气色的脸更白了,跌回枕头上半个身子陷下去,可怜得像是又要哭了。

傅檐川扶起他喝水漱口,完了放回去掩好被子,然后伫在旁边就那么把人盯着。

他从来没这样照顾过谁,哪怕是林娴婧,生病的时候身边也是周道的护工。

过了没片刻,祁奚又咳起来,傅檐川帮不了什么就只能在旁边陪着,就这么反反复复折腾到了半夜,祁奚终于睡着了。

傅檐川站在床边盯了祁奚许久,门外的护工敲门进来,问他要不要换人去休息。

他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病床上的人突然又咳得坐起来,他对护工说:“你走吧。”

护工看着傅檐川戴回眼镜,坐过去抱住了祁奚,温柔得有些过分。

他平时照顾的病人基本都非富即贵,那些有钱的大老板也有真心实意关心病人的,却从来没有人像傅檐川这样亲力亲为。尤其他傅檐川在看别人时,仿佛一个眼神就能杀死人,此刻却像成为了另一个人。

他一边震惊,一边什么也不敢多问,悄悄退出病房把门关上。

祁奚再次睡着了,这回没有那么快就醒,傅檐川坐到旁边的沙发里,静静注视着他。

病房里安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不知过了多久,祁奚突然呢喃着在说什么,他听不清又到了床边,发现祁奚说的是梦话,凑近到唇边才听清了一两句。

“救命——”

“不要杀我!”

不知道梦到了,这么喃着突然哭起来,小声地呜咽,眼泪从眼缝里冒出来盛在眼窝里,像是难过到不行。

“祁奚?”

傅檐川轻轻叫了一声,想将他那汪眼泪抹掉,睡着的人却像抓到了救命的稻草,抱住了他的手不放,喃喃喊着“妈妈”。

“没事,睡吧。”

祁奚像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嘴里的话变成了,“檐哥,你不要离开我,一辈子都对我这么好好不好?”

病房里只留一盏微弱的夜灯,映得祁奚的脸也朦朦胧胧。

傅檐川僵着弯腰的动作,他活到现在身边从来没有一个人,像祁奚这样不需要防备,不需要猜忌,不需要怀疑,简单纯粹地对他绝对信任依赖。

他把祁奚抱着的手抽出来,祁奚立即摸过来找,还委屈地又梦呓起来。

“檐哥,你不要我了!”

“我不走。”

傅檐川脱了外套,挤到不算太小的病房上,将人拥进了怀里。祁奚立即寻着他的体温贴过来,紧紧抱住了他的手,像那只手什么时候许给了他。

“你怎么这么笨,我人在

这里,不知道抱我?”

祁奚不知道,他还抱着傅檐川的手啃了一口,像是在确认是不是真的。

傅檐川不知道他是靠什么确认的,啃完就满意地亲在了他手背上,露着笑继续睡了。

第二天一早医生来查房,敲门没有回应就直接推门,门刚开一条缝,他就看到和祁奚睡在一张病房上的傅檐川。

病床比起一般公立医院要大一些,但也没有大到哪里去,两个成年的男人挤在上面,只能紧紧地贴在一起。

他不敢去猜被子盖住的下是什么画面,连忙当作什么也没看到,退出病房,候在外面。

过了两分钟,傅檐川来开了门,衣装整齐,戴眼镜眼镜,仍然是那个冷静克制,气场强大的傅总,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

但他还是不敢直视,低着头进去给祁奚做检查,需要掀开被子时他小心翼翼,害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痕迹。

终于检查结束,他向傅檐川汇报,“已经比昨天好转了许多,好好休息就行,千万不要着凉了。”

最后这一句是他最大程度的提醒,傅檐川什么表情也没有,对他看了一眼就算听到了,他不敢再多说,低着头走了。

医生走后祁奚醒了,睁着一双眼睛在病房里转。

傅檐川昨晚好不容易让他吃点东西,可在睡之前全吐了,走过去问:“想不想吃东西?”

祁奚摇了摇头,声音虚弱地叫了声,“檐哥。”

傅檐川站到床边,祁奚立即坐起来扎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他把被子扯起来给人裹,然后说:“你的猫都没你这么会粘人。”

祁奚理直气壮地“喵”了一声,他无奈地低头,比猫还粘人的人病怏怏地对他笑起来。

他就这么让人抱着一动不动,直到权叔来了。

权叔进门看到这一幕笑了,“先生,我早上熬的小米粥,小祁先生胃着了凉,多少喝点。”

祁奚还是抱着傅檐川不放,挪了一只眼睛去看权叔,拒绝地说:“不想吃。”

权叔哄他,“先生从昨晚到现在也没吃饭,你们一起吃点。”

祁奚立即抬头盯向了傅檐川,责备他,“檐哥,你不吃饭,会像我一样生病,快去吃!”

“你怎么好意思说我?”

傅檐川捏了捏他的脸,“你不放手我怎么去?”

祁奚终于把手放开,傅檐川先拿了他的外套让他穿上,才去接权叔盛的粥,坐到床边自然地给他喂过来。

他也自然地享受起了傅檐川的伺候,张嘴吃了一口,傅檐川再喂过来他就说:“不是我们一起吃?”

傅檐川从来没有做过这么没规矩的事,祁奚直直地盯着他,像是他不吃也不肯再吃,最终他把勺子喂给了自己。

祁奚夸道:“这样才乖。”

权叔震惊得瞪了瞪眼,嘴角不由地挂起了笑,悄悄退出了病房。

他是看着傅檐川长大的,傅檐川说起

来一出生就是偌大傅家的继承人,实际从来没有像普通孩子一样的童年,许多时候傅振荣的教育方式,在他看来不像是对待自己的儿子,而是把傅檐川当成了一个名为继承人的机器。

真正让他觉得傅檐川可怜的,是在傅振荣的教育下,傅檐川似乎也认可了自己只是一个作为继承人的机器,摒弃了许多正常人该有的情绪与感情。

他从来没有见过傅檐川像现在这么像个真正的人,也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敢像祁奚这样,把傅檐川从那高高的权位上拽下来。

过了半小时,傅檐川终于从病房出来,看到权叔说:“我出去一趟,你看着他。”

“是。”

权叔看着傅檐川离开,大概知道傅檐川要去哪里,傅檐川在医院从昨天守到现在,发生了什么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当年秦辉死的时候,傅跃江就差点被傅檐川送走,是傅家的一众长辈和傅振荣阻止了。这些年傅跃江不知敛,反而总是故意与傅檐川作对,傅檐川已经忍了许多年。

傅檐川先回去洗澡换了身衣服,再才到傅跃江家。

傅跃江的父亲是他九叔,叫傅琮,在傅家兄弟姐妹年龄最多差了30岁的家庭,傅琮只比傅振荣小了四岁,从小跟在傅振荣身后,傅振荣的夺权争夺中也站了傅振荣这边。

所以,傅檐川比起其他叔伯姑姑,和傅琮要亲近一些,傅跃江与他算得上是一起长大。也正是因为这样,傅跃江才有机会接近秦辉。

时间已经快要到中午,傅檐川下车直接走进傅跃江家,一起来的助理跟在后面,连头也不敢抬。

他是傅檐川的生活特助,帮傅檐川处理工作之外的许多杂事,对傅檐川算不了解,但傅檐川鲜少把脾气露到表面,可今天给他打电话的声音明显带着怒气。

傅檐川进门,首先见到的是傅琮的情人。

傅跃江父子俩可以说一模一样,傅跃江在外面玩,傅琮一个接一个的情人往家里带,孩子生了三个,却没有一个人让他真正安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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