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算了(1 / 2)
郑子昂在研究所看到廖杉纱布蒙眼的新形象,顿时乐了,“你这是不打算当诸葛亮,打算当夏侯惇了吗?”
“我打算当姑奶奶。”廖杉靠仅剩的左眼投入到工作中去,不再理他。
过了一会儿L,王川泽来了,郑子昂刚想和他打个招呼,就见对方手上一个像是被掐过的红印子。
“你这是又遇着特务了?”郑子昂吓到了,连连问道,“他袭击你了?人呢,抓到了没?”
不应该啊,自从上回林为华的事后,大家为了保护王川泽,三缄其口,一点都没有对外透露过新的统筹是谁,就算有敌人想动坏心思也只能在他们七人里猜,这叫均摊风险。
王川泽被他问懵了,“哪儿L来的特务?”
郑子昂看向他的手,“你看看你这手被掐的,不是被人袭击了?”
另一张桌子前的廖杉忙着整理工艺规程书,假装没听见。
郑子昂奇怪的看着听他问完后还挺高兴的王川泽,更疑惑了。
“你想多了,”王川泽转移话题,“座椅稳定弹射轨迹的装置你和老张商量出个章程了吗?”
郑子昂被转移了关注点,说起正事来,“我和老张是觉得可以在弹射座椅肩部两侧加个天线式伸缩杆,在弹射后展开,起到稳定姿态的作用……”
王川泽仔细听完,点点头,“可以试试看。”
说完他忍不住看向廖杉,他满心仍沉浸在清晨黑夜时分的欢欣中,多年渴望成真,他又有种不真实感,不停地想要得到确认。
廖杉瞪他一眼,无声的做了个口型:好好工作!
王川泽点了点头,继而低头轻笑,控制住满心沸腾般冒泡泡的愉悦,努力收了收心,投入到工作中。
不远处何为拎着暖水瓶正准备往自己杯子里倒水,看到这两人的眉眼官司,他小声的啧啧两声,凭借他和他媳妇多年恋爱经验来说,廖杉和王川泽有点不对劲啊……
在暗中观察了一整天后,何为彻底确定了。之前时不时就见王川泽凑到廖杉跟前了,要么是倒个水、要么是沟通一下项目进展,今天嘛,水倒是也倒了,但话基本上两人没说几l句,就算是说话,两人也很是正经的样子。
何为摇头,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他今天算是见识到了。
拉走还想继续留下的张国光,何为对王川泽和廖杉说,“天线式伸缩杆既然试验过是可行的,这图纸也画得差不多了,老王你把弹射包线再算下,让廖杉帮你把图纸完善好。这天都黑了,我和老张就先回了,他媳妇怀着身子,我媳妇也有点看不住我家那皮猴儿L。”
王川泽没多想,郑子昂、赵伟、冯研农刚刚就已经走了,同事们都拖家带口,家里孩子小,他能理解,“行,你俩也先走吧,也没剩多少活儿L了。”
张国光刚想说什么,就被何为拖走了。
两人一起出了研究所,还摸不着头脑的张国光问道,“你早回去我理解,国庆还小;我媳
妇才刚怀三个月,现在能跑能跳,还能在文工团表演,我就这么早回去了?剩下那点活儿L三个人干,说不定不用一刻钟就做完了。”()
何为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故作高深,“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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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知道啥?”张国光满头问号。
“你留下,他们两个还要绷着;你走了,他们两个还能自在些。”何为说道。
张国光一听顿时悟了,他满脸惊讶,“他俩成了?”
何为揽住他脖子,哥俩好的一块儿L往大院走,“王川泽都从小王熬到老王了,咱为了兄弟也不能裹乱是不是……”
张国光恍恍惚惚,满脑子循环滚动着一句“他这许愿王八真的又灵了”。
研究所里,设计楼二楼只剩下廖杉和王川泽两人。
在何为和张国光离开后,廖杉忍不住问王川泽,她皱眉,“他俩是不是知道我们的事了?”
王川泽停下笔,“不能吧,我没和他们讲。”
“那他们肯定不知道,我们今天都没怎么有过多交流。”廖杉心绪放缓,她叮嘱道,“你千万别和任何人讲,不然大家一块儿L工作多尴尬啊。”
廖杉没说后面一句,万一没处好,后面掰了,这不是影响她工作吗。
王川泽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只乖乖的点了点头,就是忍不住挪了挪椅子,想要靠过来。
廖杉一把按住他放在椅子上的手,铁面无私,“干活儿L。”
王川泽抿嘴,不搞小动作了,他拿起笔继续算弹射包线,心里嘀咕,一个个的都比他像统筹。
工作做完,廖杉也很是谨慎,“你先回,我过会儿L再走,就像早上我们来时那样,分开走。”
王川泽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天空,“我们以前也不是没有过一起下班回去。”
廖杉只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淡淡的说,“才过去了十六个小时,还不到一天的时间,某人说的愿意迁就我的所有事、满足所有要求的话就已经没有效力了。果然,我不该相信男人的嘴——”
“你先走,我再整理一下资料。”王川泽说得极快,打断廖杉的话,生怕她下一秒说什么后悔了、不处了之类的话。
廖杉拎包往外走,嘴角不禁上扬。
大院里的三层苏式小楼亮着一盏盏的灯,在黑夜中散发着温暖幸福的光。
廖杉回来后先照了照镜子,虽然右眼贴着纱布,但整体来说不影响她的形象,比凌晨时分她那吓人的样子好多了。
又想到那时候开门王川泽就看到了她那副样子,廖杉又忍不住郁闷,别人谈恋爱都是给对方展示自己最好看的一面,她怎么展示的是自己“变异”的样子……
房门突然被人敲了两下,王川泽在门外说,“我回来了,你去我那儿L,我给你做点吃的,现在外面没人。”
廖杉应了一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赶忙梳了一下头发,重新扎起一个低马尾辫,把两侧几l绺碎发拨下来,自然的修饰在脸
() 侧。
她这才拉开门,走廊里确实没人,廖杉像做贼似的飞快跑去隔壁房间,推开特意留了一道缝的房门,钻了进去。
王川泽已经在挪炉子生火了,对廖杉说,“你先找地方坐,我给你熬个粥。”
他看今天在食堂吃饭时,因为忌口,廖杉都没有吃多少,这么晚了她一定饿了。
在王川泽忙活着做饭时,廖杉站在屋子里打量着,房间大小和她住的那间是一样的,屋里的家具也是一模一样,都是之前配备给苏联专家用的,但同样的配置因为住的人不一样也会产生不同的变化。
像是廖杉的房间,床下放着她珍藏的那些酒,每天感觉睡在钱上面,穿过的衣服会随手扔在椅子上,等有空的时候一起洗;而王川泽的房间,不像廖杉那般随意,东西都是有条不紊放在该放的地方。
廖杉像个来视察的领导,环视一圈满意的点了点头。
王川泽会做家务这点她不怀疑,在苏联留学时大家都只能靠自己,再不会做家务的人也被生活磨练出来了。
但会做和做得好又是两码事,整洁的房间证明他确实做得挺好。
夏日的夜晚虽然比白天要凉快些,但做饭的人还是被炉子上升腾起的阵阵热气熏得流起汗来,王川泽把淘好米的锅加上水放到炉子上,又把切好的青菜倒进锅里,搬了个小凳子坐在炉子前看着锅,他还分出心神到廖杉身上,“别站着了,你到书桌前那把椅子上坐着吧,很快就好。”
廖杉看他鼻尖冒汗的样子,左右看了看,走到书桌前,她却没有坐下,而是拿起桌上的一把竹蒲扇,搬了另一个小凳子坐到王川泽旁边,给他扇着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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