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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石烟尘四起。

足以引发一场小规模地震的巨大撞击声接连爆开,耳边尽是大地与暴雪的怒嚎。

这早已经,不是人类可以插足的战斗了。

****

“什……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距离战场数千公里之外的郊区,一众异能力者瞠目结舌地望着远方的一切。

足以堪称天灾的压迫力,即使远远隔了这样一段距离,也沉重得让他们无法呼吸。

更不要提从刚才开始,脚下的地面就没有停止过的颤动。

数十辆黑色轿车歪歪扭扭地挤靠在一起,早已失去了最初的整齐布局。

神情惊骇的黑色西装成员中,一个瘦弱的人影坐在轿车的顶部。

战场刮来的激烈狂风吹起他肩上宽大的黑色外套,蓬松凌乱的头发被风拂开,露出少年绑着绷带的右眼,和清秀出众的容貌。

他注视着远方的声势浩大的战斗,神情冷静,丝毫不见其余人脸上的恐惧。

这群人是Port Mafia。

从首领到干部,再到安排好的狙·击手。

共计武装成员四百二十二人,异能力者二十八名,是目前港口黑手党能够投入的全部战力。

本来,这些人都是为了剿杀魏尔伦而准备的。

让广津柳浪冒充森鸥外,辅以数百超出普通狙·击枪威力的子弹和狙击手。

以【时间异能力者】减缓魏尔伦的速度,大地液态阻碍重力发动。

冷气废去魏尔伦的呼吸、闪光遮住他的视野、音波破坏听觉、狙击子弹从天而降,最后由【金色夜叉】防御,斩断所有带着重力的物体攻击。

——本来,这是太宰治为魏尔伦准备的,完美精细如机器的剿杀计划。

不过现在,由于无忧屋的店长,菲莉·布拉德斯通的出现,一切都尽数作废。

……不,也不一定。

至少,如果无忧屋战败了,他们Port Mafia大概率,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捡漏成功。

不过,太宰治认为,这个可能性大抵不会比某个屑首领突然变身,成为魔法少女高多少。

很显然,关于这一点,森鸥外持有同样的看法。

……咳,仅就概率而言。

“冰雪、风暴、光耀、治愈……还有足以斩断一切的暗色长剑——”

一个身穿黑色长外套,脖子上挂着红色围巾的男人信步走到太宰治的身边。

他如同优秀的观众般,同鸢眼少年一同观赏远处惊心动魄的战斗。

“太宰君,你认为换做港·黑的话,能赢吗?”

森鸥外眺望着远方,开口问道。

“森先生,如果您指的是与魏尔伦的对决的话——”

太宰治看了眼森鸥外,声音平静地说道,

“我的答案是可以。菲莉·布拉德斯通一个人办到的事情,集合港·黑现在的力量,同样可以办到。但如果您指的是与无忧屋的对抗的话——”

太宰治停顿了一秒,难得真诚地劝道,

“我建议您还是放弃比较好。从古至今,集体比个人强,异能力者比集体强,以及——异能力者的集体,比异能力者更强大,这是亘古不变的,适用于森罗万象的绝对真理。”(①)

“但是很可惜,这个真理,暂时对她不起作用。”

鸢眼黑手党的断言,让周遭的空气足足停滞了三秒。

直到第四秒,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一样,森鸥外双手后背,终于慢慢地、遗憾地叹了口气。

真可惜啊。

如果当时是他捡到那名金发少女的话——

如果当时他没有犹豫,抢在中原中也以前出手的话——

可惜,这世界上没有如果。

想到这,森鸥外再次微微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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