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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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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遭遇这么大的名誉危机,周瑾行自要替杨忠怀挽尊,皱着眉头道:“今日你夫妻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来,总不能至杨忠怀于不义。”

玉阳不耐烦道:“篓子是王之焕捅出来的,让他去给杨忠怀赔不是。”

一旁的王之焕急了,“玉阳!”

玉阳柳眉一横,威胁道:“要么休书,要么赔不是,二选一。”

王之焕讷讷无语。

玉阳警告道:“你若去赔不是,告诉大家是误会一场,今日这事便翻篇了。

“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立马拿着休书从公主府滚蛋。”

王之焕恨得咬牙,脑中飞快权衡利弊。

他之所以搞这一出,原本就是以为玉阳跟杨忠怀当了真,现在明白对方玩玩而已,便放心不少。

那女人虽然经常给他戴绿帽,可是有财有貌也是真,且又是公主,性子蛮横跋扈了些,但人家有这个资本。

更重要的是,跟着她能吃香的喝辣的。

有天子供养,在京中怎么都有一席之地,倘若被休掉,哪里还能找到这般优越的女人?

王之焕是个窝囊废,当即应道:“臣愿去向宁国公赔不是,大家误会一场。”

玉阳这才满意了,“七郎做见证人,这事便算揭过了,若有人在背后嚼舌根,割了他的舌头。”

周瑾行很想甩她白眼。

他不在乎玉阳的名声,因为她根本就不在乎,可是杨家不能受牵连。

那对夫妻就是烂人,不能把杨忠怀给染脏了。

双方说定了后,玉阳把温颜带走。

周瑾行怕温颜乱说话,警告道:“府里人多口杂,温淑妃当谨言慎行。”

温颜忙应道:“妾谨记陛下教诲。”

玉阳挑衅道:“七郎紧张作甚,我是周家人,难不成还会坑你的小老婆?”

周瑾行:“……”

好想撕烂她的嘴。

对这个姐姐,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素来都是纵容着。

虽然无法无天了些,但对他却是真心实意,比那些个叔伯兄弟可要靠谱多了,至少在关键时刻从不掉链子。

待二人出去后,周瑾行命黄内侍去把杨忠怀找来。

结果杨忠怀跑去跪祖宗牌位了,说什么都不过来,说无颜面见圣颜。

周瑾行彻底无语,这死脑筋!

一品园的杨老夫人从昏迷中苏醒,两眼泪汪汪,一个劲念叨作孽。

还是孙媳妇容氏有头脑,忙上前道:“祖母快别哭了,当务之急,是要替父亲挽尊!”

经她提醒,杨老夫人止住眼泪,伸手道:“云娘过来。”

容氏坐到床沿,正色道:“今日祖母是老寿星,趁着圣上在府里,赶紧去央求圣上给父亲做主洗清声誉。

“府里唯有祖母才有这个资格替父亲求情。

“念在你是寿星,圣上必会

做顺水人情全了杨家的体面。”

一旁的内亲们纷纷附和(),都觉得容氏有头脑。

杨老夫人抹泪道:“二郎做了十多年的鳏夫?()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为人刚正不阿,最是在意名声,我不信他会这般糊涂招惹玉阳长公主。”

容氏急道:“祖母先莫要纠结其中内情,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杨家的脸面。

“今日来参加寿宴的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杨家日后若要抬头挺胸做人,今日之事定要洗干净才行,若不然,往后孙辈们多半是没法见人的。”

提及后辈子孙的荣誉,杨老夫人顿时清醒不少,“云娘说得极是,杨家的体面要紧。”

没一会儿L杨老夫人就去扶云轩面圣。

得知她过来,周瑾行倒愿意给人情。

老人家腿脚不便,又为着子女操心,着实不易。

周瑾行体谅她的难处,说道:“老夫人安心,方才朕已经问过玉阳和王驸马了,原是误会一场。”

听到这话,杨老夫人展颜道:“多谢陛下主持公道。”

周瑾行:“王驸马着实不厚道,他吃了些酒,因着误会撒泼,等会儿L朕会让他当众给杨忠怀赔不是,还他清白。”

杨老夫人感激涕零,因为她明白,唯有天子出面,杨家的脸面才能保住。

哪怕人们私下里会议论,但台面上杨家的体面还是在的。

现在杨忠怀跪祖宗去了,怎么都不出来见人,还是杨老夫人亲自去把他揪了过来。

再次回到扶云轩,杨忠怀窘迫得无地自容。

周瑾行冷哼一声,说道:“枉你白活了几十年,男子汉大丈夫,遇着这么点事就怂了,成何体统?”

杨忠怀垂首讷讷道:“臣对玉阳……”

周瑾行没好气道:“还提周惠娥呢?”

杨忠怀闭嘴。

周瑾行看着他就来气,“先前人家是怎么跟你说的,合着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杨忠怀沉默了阵儿L,才道:“她那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周瑾行气笑了,“你杨二郎也不去照照镜子,她周惠娥可是天家的公主,受朕好吃好喝供养着。

“只要朕在的一日,这京城里她就有资格横着走。

“你说这么一个女郎,她好好的风流快活日子不过,偏要跟你杨二郎凑一起,做你杨家的媳妇,处处受管束。

“你动动脑子,一个恣意惯了的人,怎么可能安安分分做良家妇人,守着你杨二郎过日子?

“她图什么啊,图你四十多一表人才?还是图你靠朕赐予的身家?”

这番人间清醒的言语毫不留情鞭笞着杨忠怀受伤的心,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

有时候他不得不佩服眼前的周天子,头脑永远清醒,看待问题的本质一针见血。

生在帝王家的男人,见惯了名利争斗,哪里会受那些情呀爱呀的困住呢?

被周天子一番无情洗刷,尽管杨忠怀心中不痛快,还是不得

() 不承认他所言不假。

见他一脸窝囊愁容,周瑾行缓和语气道:“你早年丧妻,十多年未娶,总不能一直这般孤家寡人度日。

“方才老夫人为着你的事担心不已,她年事已高,作为子女,当该尽孝,而不是气她。

“今日朕替你全了杨家的体面,日后若是见着玉阳,你最好避着她走。

“她风流好色没个正经,你若娶了妻续了弦,她自不会来招惹。”

杨忠怀精神颓靡道:“陛下的话,臣谨记于心。”

周瑾行:“自个儿L去洗把脸,等会儿L还得见客,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要沉住气,莫要叫人嚼舌根看了笑话。”

杨忠怀应是。

当暗搓搓观热闹的宾客们听说周天子做见证人,王驸马当众陪酒认错,是误会一场,纷纷去看情形。

另一边的玉阳跟没事人一样,把温颜带去给姐妹们当吉祥物供她们围观。

温颜好歹是淑妃,品阶比她们高,那群贵妇见了她是要行礼的。

她还是第一次跟这些公伯侯府的夫人们接触,不免好奇。

文信侯夫人赵氏称赞道:“淑妃娘娘生得俊,难怪得圣宠。”

玉阳瞥向她,调侃道:“七郎生怕我把她带坏了,还舍不得丢手呢。”

边上的贵妇们掩嘴偷笑。

没过多时,一婢女来报,说王驸马已经赔罪了。

玉阳打发道:“让他滚回去,莫要在这儿L丢人现眼。”

婢女应声是。

妇人们唠了阵儿L家常,玉阳有悄悄话要说,拉温颜进房间,暗搓搓道:“我问你一句话。”

温颜:“长公主请讲。”

玉阳毫不避讳道:“七郎有毛病在身,淑妃你知道吗?”

温颜装傻道:“这从何说起?”

玉阳嫌弃道:“你莫要装傻。

“我打小长在宫里,什么女人没见过,你才进宫多久,就这般讨得七郎欢心,可见有几分手段。

“我就想问一问,七郎行不行?”

温颜沉默。

玉阳伸出食指戳她的胳膊,“问你话呢,他在床上行不行?”

温颜干咳两声,不知怎么回答。

玉阳豪放道:“都是妇人,还不好意思了。”顿了顿,“你莫不是……”

温颜尴尬道:“圣上没问题。”

玉阳半信半疑,“他以前曾受过伤,在下腹部,伤口有巴掌长,很是唬人。”

温颜点头,“我知道。”

玉阳盯着她看许久,才道:“真没问题?”

温颜:“圣上确实没问题。”

玉阳很是怀疑,“能硬得起来?”

温颜默默捂脸,硬度和尺寸绝对没问题。

她虽然是现代女性,并不避讳这些事,但让她跟一个刚刚认识的女性讨论男人硬不硬得起来的话题,还是有点受冲击。

玉阳倒也没有为难

她。

对方年纪小,根本就没什么话题可聊的,不是一路人,自然凑不到一块儿L去。

之后温颜跟这群贵妇都是客套寒暄。

不过她对这位豪放不羁的长公主实在有点兴致,知道她喜爱玩叶子牌,便用国粹麻将来引诱。

不出所料,听到新的娱乐东西,玉阳确实生出几分好奇,说道:“那明日我得空了,便进宫来瞧瞧你手里的玩意儿L。”

见她上钩,温颜笑道:“那敢情好,不过圣上不准我玩牌,说是聚赌。”

玉阳不客气道:“他管得宽,宫里头的女人,若没有一点东西做消遣,要如何度日?”

温颜:“长公主说得在理。”

眼见到了正午时分,筵席开场。

男宾和女眷是分开就坐。

鉴于温颜初来乍到,对许多人都不熟悉,玉阳领着她一并入席。

因着二人品衔高,坐的是流水席的第一位。

两人是今天的话题人物,一下子就吸引不少窥探的视线。

对此玉阳已经见怪不怪。

另一边的周瑾行则替杨忠怀撑场子,有天子坐镇,杨家的体面是给足了的。

宴饮过程无需多叙,不少王公贵族前来敬酒,周瑾行多少都会饮一些。

下午府里安排了看戏等娱乐,周瑾行并无兴致。

宴饮到尾声他便回扶云轩小憩。

温颜过来时遇到亲娘柳氏寻她,两人到附近的院子里说了会儿L话。

柳氏上下打量她,激动道:“我的小祖宗,今日这样的场合,断不该来出风头的。”

温颜默了默,“阿娘且宽心,是圣上准允的。”

柳氏焦麻了,握住她的手道:“你爹都被吓坏了。

“咱们温家不需要娘娘去挣前程,就只盼着娘娘平平安安。”

这话颇觉窝心,温颜笑了笑,“阿娘的话,女儿L心里头明白。”

柳氏着急道:“你年纪小不明白。

“宫里头可比不得外面,今日你出风头,指不定惹郑惠妃猜忌。

“她手里握着太子,日后多半会扶正,你要在她手里讨日子过,就得放低姿态别那么惹眼。

“阿娘不求你上进,只想你安稳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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