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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不要一直盯着我看吗?”
季陵一怔,玉面飘红,匆匆丢下一句:“我在屋外等你。”
“倒也不必……”阿沅话未说完,青年已逃似的,僵着身躯踱步出了门。
阿沅:“……”
她攥着筷子在碗底搅啊搅啊搅,郁郁地盯着抱剑站在屋外好似石人的某人,不一会儿,雪花便落满了他的肩头。
搅到汤都凉了懊丧的垂下头,长长叹了一口气。复抬眸恨恨盯着屋外的青年,重重用筷子插下一颗馄饨狠狠咬下!
吃碗这碗馄饨她必说!
——
然而等到了他面前,她张口了半天都吐不出一个字,实在太太太太难了!话本里也没见过啊,这要怎么开口说!!!
季陵倒是耐心等了半天,啥也没等到,等来一个响亮的喷嚏。
阿沅:“……”
阿沅打了个喷嚏后,好像打开了某个开关,忍不住接连打了三个!
“阿啾!阿啾!阿啾!”
季陵俊容登时冷峻下来:“你伤寒了。”
阿沅摆手:“我没有!我……阿啾!”
季陵当然不听她的,她嘴上说着没有,可鼻尖已然通红,双眸因为连续的喷嚏盈了一层水光。
眼见他利索的脱下外袍,下一秒就要盖到她身上,她连忙后退,生怕被沾上似的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一两件行头我还是有的……”见季陵的手僵在原地,阿沅后怕的又补了一句,“你……你以后别做这些事了,很奇怪也很……可怕,像以前一样不行吗?”
他僵硬的手一寸寸收紧,外袍在他手心褶皱成一团,随着风雪送来他沉闷的声音:
“……为什么?和我在一起就……这么难受?”
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阿沅深吸一口气,正欲开口,季陵忽的转身就进了风雪里。
阿沅愣住,又见走了两步的季陵停下脚步,扭头看她,双眸浓黑瞧不出喜怒,只淡淡道:
“不是要赶时间么?走吧。”
阿沅:“……”
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话梗在喉头,阿沅只好艰难的咽了下去,看来只能等下次机会了。
她缓缓吐出一口郁气,追了上去,此时天地苍茫一片雪色,冷不防兜头灌了一大口冷风,又打了个喷嚏:
“阿啾!”
面前忽然多了只油纸伞横在眼前,季陵垂眸对她说:“外头太冷,进来吧。”
小小油纸伞因日头有些久了,微微泛着质朴的昏黄色,但伞的主人保养的极好,伞面精致未见任何损坏。尤其伞柄那处,想来是伞的主人经常把玩,伞柄异常的光滑锃亮。
这是阿沅再熟悉不过的了,整整三年的时间她就藏在这小小的油纸伞里,被曾经是少年的季陵背在肩头,跟着他走过多少山水,多少春夏秋冬,包括像此时的苍茫大雪,她并不陌生。
区别只是曾经的她只能藏在油纸伞内,从伞间的缝隙里窥探雪花是什么的样子的,什么是冰封十里,话本里“落了片白茫茫的大地真干净”是什么模样,而现在不同了。
她喜欢雪,她有手有脚又不畏惧日光,她要用眼看、用鼻子嗅、用脚丈量,冻死也不用这把破伞!
她狠狠吸了下鼻,绕过伞直接走了:
“谢谢,不用了。”
季陵一顿,俊容一瞬间撕裂般的阴鸷,他捏紧伞柄,手背鼓起一条青筋,转头又追了上去:
“那……撑伞挡雪?”
此刻阿沅双手抱着肩冷的瑟瑟发抖,发梢、肩头,甚至长睫上都覆了层雪,瞧着是有些狼狈,她盯着面前的油纸伞看了好久,阿沅看油纸伞看了多久,季陵也便看着她看了多久。
随着时间流逝的越多,季陵握着油纸伞的手越紧,双眸越加浓黑,下颚绷直,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其实这段冗长的沉默背后的回答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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