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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明白林深在他身边为什么总能迅速进入梦乡，原来她的信任早于他，她的偏爱似乎也早于这一切。在自己身边似乎能让她毫无防备地坦诚。

林深轻拍着他，想到她在濒死时看到他的神情，是从未见过的愤怒，或许只有在西风骑士团抹除他父亲的功绩时才能露出那样的神色吧。

他渐渐熟睡，林深本身并没有太多实战经验，很难做到如他一样警惕周围的一切动静，所以她并没有听到凯亚进来的脚步声。

这个男人有点神出鬼没的，在看到林深撑着头拍着比她高一轮的义兄睡觉时，露出了极度嫌弃的表情。

“我甚至带了一个骑兵队。”凯亚冷不丁地说，“所以你们就在这干这个？”

林深被他吓得一激灵，鸡皮疙瘩爬满全身，压着嗓子解释：“不是的，凯亚，事情是这样的…”

“起了。”

凯亚踢了踢迪卢克的靴子，这让林深有点不满，抱住了自己小情人的大腿防止被凯亚踢到，嘀咕：“你们蒙德人都不讲兄友弟恭的吗？”

凯亚不客气地说：“不讲。”

林深知道他是聪明人，毕竟这可能是迪卢克一生唯一一次向他投去救援的信号，必然是堪比天塌了的大事，不然依照迪卢克的性格，肯定不会率先通知他。

凯亚甚至已经抱有对方已死的决心。

不得不说，看到迪卢克安稳入睡的样子，他浑身都像脱了水一样，有些绵软。

“他自己会醒的。”林深强踮着脚勾住凯亚的脖子，半夹着将他带到洞口。

作为拥有冰属性神之眼的人，凯亚来到极寒的雪山，竟然只穿了一件深蓝色的加绒披风，风吹过来，有种落寞又凌冽的味道。

他从腰间拿出酒壶，在风中喝了两口，林深言简意赅地将两人的遭遇简单告知对方，凯亚饮酒的手悬在半空，似乎陷入一种沉思。

“你知道这是哪边的力量么？”林深道，“我知道，你是坎瑞亚的末裔。”

凯亚轻哼，“我的好哥哥告诉你的？难得他这么亲人，我还以为他会娶一只老鹰。”

林深道：“不是。因为我知道。我知道很多事，一切有迹可循的事情。”

风吹动少女的额发，凯亚很难相信这是一个刚刚从死亡边缘回来的人，在这里与他聊起了那个已经毁灭的故国。

“很遗憾，我并不清楚。”

林深好好打量他，凯亚笑道：“不信？”

“不信又有什么用呢。”她望着已经平静的风雪，还有不远处生活取暖的骑兵队，只好道，“我去叫他起来。”

“你最好是。”

林深边走边道：“不知道你在生什么气，不同于迪卢克的父亲，如果他不在了，你又该何去何从呢？毕竟莱艮芬德家只剩下你们两个人。”

“我从不属于莱艮芬德家。”

林深想了想，还是道：“你最终还是要作出选择的，不管未来迎来灾祸的是蒙德还是已经灭亡的坎瑞亚，你总要选一个吧，我希望你能做出不后悔的决定。”

诚如林深所说，她确实无所不知。凯亚难得皱眉，看着她虚扶着迪卢克出来，他也不得不直视迪卢克几乎变成透明的神之眼。

只有死亡能让神之眼失去光亮。

凯亚将腰间的酒瓶丢过去，被迪卢克稳稳接住。

“我不喝酒。”

“脸色太难看了，我甚至带了一个骑兵队来。”

林深也推荐他喝一些暖暖身体，迪卢克为什么不喜欢喝酒呢，厌恶酒的口感？还是他并不喜欢不清醒的时间，亦或者只是酒量太差。

迪卢克被两个人明劝暗劝，只好喝了一些。

内脏确实有回暖的迹象。

他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元素力，就连柴火都难以点燃。疲乏席卷全身，在骑马回去的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