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8迷情香34(2 / 2)
以前未曾做到的事,此刻他只想尽力弥补。
喧嚣的网络因为他异常的举动变得十分安静。嘲讽秦青的声音一瞬间全都消失了。
但一切都太迟了。
转发完所有照片,楚南溟抬起头,神色空茫地看着夜幕。心脏破了一个洞,这种病要怎么治?
片刻后,他低下头,开始翻看那些照片,视线牢牢黏着在秦青每一张灿笑的脸上。
他曾经拥有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
翻看秦青社交账号的时候他才发现另外两条与秦青息息相关的新闻。
第一条新闻,重审已经取消,颁发的奖项不会因为秦青的投诉而撤回。秦青输掉了比赛,也输掉了秦氏制香。
第二条新闻,行业委员会决定取消秦青的参赛资格。从今以后,他不能以调香师的身份参加业内举办的任何一场比赛。
这两条新闻的公布时间都在结婚协议被爆出后的十分钟之内。墙倒众人推,这是最残酷的现实。
楚南溟这才知道,当自己陷入难以名状的恐慌中时,秦青那边都经历了什么。
秦青才是最痛苦最绝望的人!
秦青,秦青……
楚南溟闭上酸胀的眼睛,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呼唤这个名字,悔恨和愧疚让他窒息。
司机终于把车开了过来。
楚南溟立刻拉开车门,哑声道:“去找秦淮。”
秦淮就是秦青的二爷爷。
“开快点!”楚南溟沉声下令。
司机加快了速度。
“准备好私人飞机,我要去春城。”他继续下令。
司机马上联络机场,让那边做好起飞的准备。
“再快点。”楚南溟低着头催促,明知道是徒劳,依旧不断地拨打秦青的智脑和手机。
司机一脚把油门踩到底,驶入漆黑夜色。
楚南溟找到秦淮,从老人家手里拿走了秦青制作的香水,总共两千毫升,用一个巨大的玻璃瓶装着。
“楚教授,这款香水您闻过吗?”秦淮的声音非常疲惫。
楚南溟僵硬地摇摇头。成品已经做出来了,他却不知道。秦青从不曾与他分享过。
“您闻过就知道,小青不可能输给吴彩衣!评委会有问题!他们收了吴彩衣的钱!”
说到这里,秦淮愣了愣,看向楚南溟的目光带上了几分怀疑,“我差点忘了,楚教授您也收了吴彩衣的钱。她现在可是您的合作商。”
秦淮伸出手去抢玻璃瓶,表情气急败坏,“这个东西不能给你!万一你路上扔了怎么办!你跟吴彩衣是一伙的!你还回来!”
楚南溟护着玻璃瓶,退后几步。两个警卫员冲上去,拦住了情绪激动的秦淮。
此刻的心情该怎么形容才好?狼狈?羞愧?懊悔?楚南溟苦涩一笑,眼眶微微泛红。他做什么都很顺利,唯独在感情上竟失败到这种程度。
“这瓶香水我一定会亲自送到秦青手里。请您老人家相信我。”楚南溟慎重说道。
“这瓶香水还是交给我吧。我的飞机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起飞。”一道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在警卫员手里挣扎怒骂的秦淮结结实实愣在当场。
今儿个是怎么了?他家的风水养出龙脉了?怎么楚南溟刚来,云惊寒也来了?不对!云军长什么时候醒的?为什么网络上没有一点消息透出来!
秦淮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所闻。
“云,云军长?”他嗓音沙哑地唤了一声。
“二爷爷,您老人家安心等着,这瓶香水我一定送到秦青手里。”云惊寒笑着说道,态度相当恭敬。
楚南溟并不理会他,把玻璃瓶放入保险箱,转身就走。
“你去不合适。”
擦肩而过时,云惊寒伸出手臂拦住了楚南溟的去路。
“是你做的?”楚南溟停下脚步,用异常冰冷的目光看向对方。
那份结婚协议,除了云惊寒,谁有能力黑掉他的网络窃取出来?
“走到离婚这一步,原因都在你自己身上。米菲喜欢你,你不会不知道。把一个喜欢自己的女人养在家里,膈应自己老婆,我可做不来这种事。”
云惊寒语气漫不经心,握着楚南溟胳膊的手却在不断用力。
楚南溟半晌无言,眼眸深处藏着无尽的自责与痛苦。
他没有办法反驳云惊寒的话。
“把香水给我。”云惊寒强势地下令。
楚南溟冷冷地勾起唇角,“我的东西谁也抢不走,你可以试试!”
他扯开领带,丢到一旁。他的警卫员纷纷拔出木仓,对准云惊寒。
别人会惧怕云惊寒的权势,楚南溟却不怕。他的警卫队也是非常可怕的一支武/装/力量。
云惊寒低声笑了笑,然后略微抬手。站在他身后的一群士兵便也齐齐拔出木仓,对准了楚南溟。
秦淮抱住脑袋,颤巍巍地喊:“别打,别打,子/弹不长眼啊!我这屋子里都是从地球带过来的古董,很贵的!”
云惊寒冲秦淮抬起胳膊,做了一个安抚的手势,看着楚南溟戏谑地说道:“我说过了,你去不合适。看见你把香水送到秦青手里,你猜网络上那些人会说什么?”
楚南溟陡然抿直唇角,怒火在他眼里燃烧,却又很快变成一滩灰烬。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出现对秦青来说是个灾难。自己的光芒不仅掩盖了秦青的光芒,还会抹杀他的努力。
云惊寒慢慢地,一字一句说道:“网络上那些人会说:快看,秦青的香水果然是楚教授给的。秦青的配方也是楚教授的。秦青的奖杯应该属于楚教授。秦青算个什么东西?”
楚南溟的脸庞僵硬成了一块冰雕,所有情绪都凝固成了无能为力的颓然。
“待在你身边,无论秦青获得多大成功,外人总会说——没有你,他什么都不是。”云惊寒继续说道。
楚南溟死死握着箱子的手慢慢松开。
“他研发的每一款香水,虽然署着他的名字,外界总会把功劳归结于你。”
“他只能生活在你的阴影里,终其一生得不到肯定。”
“待在你身边,没有姓名,没有光芒,不被看见,你觉得他会开心吗?”
“你相不相信,跟你离婚之后,他的心情一定是轻松的。”
“他不会回到你身边,因为他得不到快乐。”
“你以为你可以给他很多东西,但你从他那里夺走的东西只会更多。”
“放手把楚南溟。”云惊寒轻轻拍打楚南溟的肩膀。
他每说一句,楚南溟的手指就松开一分,赤红的双眼里涌动着痛苦的漩涡。
“把他交给我。”
云惊寒伸出手,眼睛看着那个箱子,但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这个“他”,指的到底是谁。
楚南溟松开的五指飞快握紧,手背爆出一条条青筋。
把秦青交给云惊寒?
不!
“秦青遭到网暴的时候,你在哪里?这么久以来,你有替他说过一句话吗?如果我是你,无论这段婚姻关系是不是假的,至少当秦青受到外人诋毁时,我必然会在公开场合对所有诋毁他的人骂一句——你们给老子滚!老子的爱人不允许任何人说三道四!”
云惊寒点燃一支烟,在缭绕的烟雾中狂傲地笑了笑。
“你没有能力保护他,楚南溟。”
云惊寒吐出一口烟雾,再度伸手索要:“把他交给我。”
楚南溟慢慢转头,用赤红的,浮着泪光的眼瞳看向云惊寒。
他习惯了在封闭的环境里生活,内敛的性格让他不知道怎样去维护一段感情。原来保护秦青不仅要做,还要说。
只可惜他明白地太晚了。
重若千斤的手,最终还是慢慢抬起。
云惊寒接过保险箱,叼着香烟愉悦地笑了。两个月,不多一天,不少一天,正正好。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楚教授,以后好好工作吧。结婚不适合你。”他拍拍楚南溟的肩膀,大步离去。
他带来的士兵也都纷纷撤走,脚步声整齐划一。
秦淮呆呆地看着敞开的大门,然后又愣愣地看向楚南溟。
“我家小青跟云军长是什么关系?”他想到了一种可能,却又不太敢相信。
楚南溟摇摇头,没有说话,脚步虚浮地走了。
网络上依然有人在辱骂秦青,说他配不上楚教授,输掉比赛大吵大闹十分没品,给楚教授抹黑。
坐在车里的楚南溟看着这些留言,脸色阴沉地可怕。不知过了多久,他垂下头,捂住脸,粗重地喘息着。有晶莹的泪光从他的指缝里溢出,却无人可以看见。
为什么他会告诉秦青不要向任何人证明什么,而他自己也选择了沉默?爱一个人,怎么会不需要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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