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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不喜欢”,江因慌了,他蔫蔫地点头,跟着林痕去了一旁的凉亭。

林痕把糕点推给他,他就默不作声地拿起往嘴里噎,眼圈稍红,很是委屈。

林痕狠下心来不搭理,颜喻已经够难够累了,他不能让江因再去添乱。

两人又等了两刻钟,御书房的门才被打开,几位花白着胡须、神色凝重的老臣相继走出,他们皆是朝廷重臣,太监不敢怠慢,躬身引领他们往外走。

又等了几息,等官员差不多都离开了,林痕才带着江因起身,去见颜喻。

没想到会迎面碰上一位老臣。

“微臣参见陛下。”老臣朝江因拱手作揖,行礼恭恭敬敬,视线却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江因,明晃晃的僭越。

江因看不出来,又急于见颜喻,只“嗯”了一声便匆忙跑进了御书房。

江因离开,那老臣直起身,浑浊的眼珠转了半圈,打量起林痕来,满是鄙夷不屑。

林痕与其对视,这人他认得,正是那次宫宴上逼颜喻喝酒的赵渊。

他知道不能让其抓住把柄,便挤出个敷衍的笑,行礼问好:“见过赵大人。”

赵渊呵呵两声,意味不明道:“这位便是林痕林公子吧,果然如传言般相貌、气质皆是不凡,不愧是林王之子,有他当年的风范啊。”

当年的林修溯,不过是一个靠着一张俊脸入赘陆家,吃上软饭的无用书生。

林痕维持着适当的笑意,只当听不出其中含义:“赵大人谬赞。”

说罢不愿与之过多纠缠,正要告辞,便听见赵渊接着说:“林公子既是颜相的枕边人,就该好生劝劝他,让皇帝下罪己诏乃是上策,莫要再逞一时意气啦。”

林痕闻言,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半个月前,西北传来消息,就在江阳王禁足的第二天,府里夜中突然起火,火势极大,水扑不灭,只两三个时辰的时间,便将江阳王府烧成废墟。

包括江阳王在内的上上下下几百号人,皆在一夜之间成了火中焦炭,无一生还。

同时被烧毁的,还有按着颜喻计划,本该被找到的一众证据。

所以,江阳王死时并无罪名,一身清白。

再者,这火起得蹊跷,让世人联想到五年前相同的,也是烧了整个王府、无人生还的那场火,于是墙头草般随风倒,将罪名压在颜喻头上。

一时间,颜喻成了那个罔顾纲常、草菅人命、以权谋私的罪人。

人人皆可自认高贵地骂上一句、踩上一脚。

与此同时,民乱又生,他们把天灾归于人祸,说是因为江因这个皇帝宠信、纵容佞臣,惹了天威,所以老天爷才会降下天罚。

说是要想平息天怒,就得换个明智之人坐上皇位。

于是,吃上赈灾粮,没了性命之忧的灾民重振旗鼓,举着“天子昏聩,佞臣当权,不变必亡”的旗号开始反扑。

桩桩件件巧合到离谱,可想而知是有人站着螳螂头顶当了麻雀,可这群老臣一个个不去思考怎么抓出背后之人,而是日日琢磨怎样才能逼迫皇帝下个罪己诏。

也不知他们是真的抱着只要皇帝揽了错,事件便会平息的天真思想,还是他们本就是藏在树上的麻雀。

林痕挑眉,道:“其实在下有一事实在想不明白,赵大人是已经迷信到相信只要有了罪己诏,老天爷就会下雨;还是蠢到了认为只要陛下写了罪己诏,那些乱民就会感激涕零,自发认错收拾东西各回各家?”

赵渊没想到林痕竟然如此堂而皇之地顶撞他,只愣了一瞬,便笑得越发开怀,他扫了眼林痕怀中的猫,道:“黄口小儿目光自是短浅,朝堂之事还不是你一个面首可妄议的,你若有心,还是想想这枕边风该怎么吹吧,省得你家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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