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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玄学VS推理的第二十六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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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人在肾上腺素激增、情绪上头的时候是感觉不到痛的。

可一旦被人说破……

“乱步先生,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我从容光焕发到脸色惨白只需一秒,迟来的巨痛席卷全身,我眼泪啪嗒啪嗒地落下来。

超痛——超痛的啊!

又尖又长的刀从我手臂上滋拉划过去,我一想到我的皮肉像翻开的卷边一样露出血色的内里,简直快要惨叫出声,变成流泪猫猫头。

“你帮我看一眼。”我不敢回头,“是不是砍到骨头了?”

大片渗出的血打湿我的手臂和肩膀,白衬衫像在恐怖片剧场走了一遭似的一片赤红。

渗过衣服的血滴自上而下砸落在江户川乱步脸上,混着我的眼泪。

乍一看他比我狼狈多了,花猫脸。

“噗。”我被自己想象逗笑,顿时又是呲牙咧嘴一阵剧痛,眼泪呜呜呜往外冒。

“这种时候就不要笑了!”江户川乱步顾不上自己,扯过袖子不熟练地帮我擦眼泪。

他尾椎骨好痛,身上还压着一个人,闷闷的重量压在他胸口好沉,血水和泪水滴落在他唇边,尝到咸咸的铁锈味。

陌生的、令人记忆犹新的滋味。

名侦探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罪魁祸首还趴在他身上哽咽,哭着哭着不知道为什么笑了一下,扯痛伤口后哭得更大声了。

绝无仅有的超级大笨蛋就是栗子!江户川乱步一边在心里狠狠吐槽,一边手忙脚乱地给人擦脸,小心不碰到狰狞的伤口。

“我感觉骨头凉飕飕的。”我吸吸鼻子,“是不是砍到骨头了?”

江户川乱步绷着脸不回答,他一手护着我的后脑勺,一手撑在地上,动作很慢地坐起来。

“别看。”江户川乱步用手掌遮住我的视线,不让我扭头看伤口,“赶紧去医院。”

我:“砍到骨头了是不是……我的骨髓仿佛在豁风……”

江户川乱步干脆捂住我的眼睛,另一边警察制伏住突然暴起伤人的纹美,急急忙忙过来抬我。

我不是很配合:“这种小伤不要去医院啊,我完全可以自愈,看见住院缴费清单才是对我的致命一击!”

江户川乱步又要捂住我的眼睛,又要抓住我挥舞的手,不擅长体力活的侦探出了一身汗。

他忍无可忍:“我帮你付,笨蛋就该乖乖闭嘴,直到乱步大人点头才可以开口。”

我一下子就安静了,合拢嘴巴上无形的拉链。

警察:其实我们可以报销……

江户川乱步冷冷睨过一眼,周围的警察闭上嘴,麻溜地抬着人上了警车。

纹美被几l个警察包围坐上另一辆警察,江户川乱步瞥了眼,拨通福泽谕吉的电话:“是我,社长,出了一点事。”

“嗯,我想跟去医院,今晚就不回来了。”

“与谢野医生?不麻烦她了。”江户川乱

步小声地说,“栗子怕疼。”

警车呜呜地驶向校外,路过的学生好奇张望。

“警察怎么来了?”有人眯着眼打量警车驶来的方向,“从哪儿来的?那边是不是篮球社的方向啊,黄濑。”

黄濑凉太驻足眺望:“好像是的。”

篮球社,警察,他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

“喂,小赤司吗?”黄濑凉太拨通电话,“有件事可能和小栗子有关……”

与此同时,警车中带队的警官也正在打电话。

“什么?他们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警官嘶了一声,“是的,人已经抓到了,多亏武装侦探社的乱步先生和川绘小姐帮忙。”

“川绘栗子,我知道她。”电话那头的上级说,“活跃在东京的侦探,在内部系统中很有名气,之前异能特务科的坂口安吾先生专门为她来打过招呼。”

“如果有武装侦探社和异能特务科交好的人一起施压,港口黑手党那边要人,不好办啊。”上级叹气。

“我想您不必为此烦恼。”警官掩住手机,压低声音说,“刚刚犯人……您明白了吧?”

“是,我会办好,请您放心。”

警官挂断电话,不带情绪地看向后座被牢牢铐住的纹美和横田。

“人要为自己做过的事付出代价。”他示意司机改道,“恭喜,你们的目的地不再是监狱了。”

“你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纹美在座位上挣扎起来,她失口咒骂,周围的警察充耳不闻。

车辆改道,驶向远处高耸的五座大楼。

医院,手臂被裹成粽子的我正被土匪骂骂咧咧地啄脸。

“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仰着头东躲西躲,“下次吃甜甜圈分你三分之二好不好?”

黑鸟用力扑腾翅膀,追着我下嘴狂啄:“笨蛋栗子!笨蛋栗子!”

我吱哇直叫,旁边给我裹绷带的护士姐姐十分惊奇:“您养的宠物真有个性呢。”

“土匪是我的好大儿,不是宠物。”我痛苦面具地纠正,“孩子有个性也不是什么好事……我错了,我真错了。”

护士姐姐瞅了眼:您叫的这么大声,脸上可一道啄痕都没有。

“乱步先生,你帮帮我。”我场外求助,伸出没被裹成粽子的左手。

江户川乱步也被送去做了检查,身上一点儿伤都没有,只有些被我扑倒在地砸出来的淤青。

他的披风被我的血打湿了大片,索性脱下来给我,充当我在上药时呜呜咬住的止咬器。

江户川乱步走过来,土匪不许他捉它的翅膀,扭过头给他来了一下。

黑鸟尖尖的喙擦过江户川乱步的手指,把坚硬的袖扣啄了个洞穿。

护士姐姐倒吸一口凉气。

“不可以。”我捏住土匪的喙,教育它,“说好只能对歹徒用这招的。”

土匪:“他不就是?”

人不能和一只鸟讲道理,我把手伸进乱步先生

的口袋掏了掏,如愿摸到一袋小饼干。

我单手撕不开,凑到嘴边扯开包装,抖出两块饼干递到土匪喙下。

贪嘴的好大儿抵不住诱惑,叼走我的贿赂,飞到一旁吃去了。

我咬了一块饼干在嘴里,把剩下的还给乱步先生。

江户川乱步也饿了,他几l口嚼完饼干,拖着椅子坐在病床边,双手抱臂地盯着我。

我仿佛像个被侦探审问的犯人,令我不由得迟疑:“难道我刚刚吃的是断头饼干?”

别吧,我私心希望自己的断头饭能再豪华些。

“医生说伤到了骨头,你起码要被裹三个月的粽子。”他把病历拿给我,“一个星期换一次药。”

我眯着眼去看缴费单上的数字,还行,不是会让我心脏骤停的数额。

江户川乱步从我手里把缴费单抽走,塞进他自己的口袋,将病历怼到我眼前,“别看那些没用的,看这个,笨蛋栗子有没有听我说话?”

“听着呢。”我连忙假装自己很认真,“一个星期来医院换一次药是吧,我记住了。”

“不是来医院换。”江户川乱步摇头,“到侦探社医务室来。”

“欸?”我不理解,“为什么?”

“与谢野医生的医术比医院更好。”江户川乱步理所当然地说,“你是为了救乱步大人才受伤的,侦探社当然要负责。”

这就是武装侦探社当家台柱的含金量吗?护士姐姐还在这儿呢,不要当着人家的面说医院坏话啊。

我一抬头才发现护士姐姐不知何时悄悄离开了,顺便贴心地帮忙合上了病房的门。

“和乱步大人说话的时候不许分心。”江户川乱步把病历卷成纸筒,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与谢野医生已经答应了。”

“其实与谢野医生也可以一下子把栗子治好,不用等三个月。”江户川乱步盘腿坐在椅子上,语气变成了闲聊的放松,“只要你接受电锯疗法。”

我:“……什么疗法?”

电锯,竟然是一种医疗用具吗?

“我懂了。”我恍恍惚惚,“比如腿部坏死的病人,用电锯嘎啦嘎啦把坏死的部分锯下来。”

换算到我的手臂上,就是用电锯嗡嗡嗡地把手砍下来。

我一脸惊恐:“我就知道侦探社暗地里也接黑活,社里不仅收留了前邪.教干部,连医生都是黑暗世界鼎鼎有名的黑医——你们怎么还没被查水费?”

横滨最大最恶的恐怖势力竟在我眼前。

“猪头。”江户川乱步两只手同时揪住我的脸向外扯,“栗子——是只笨猪头。”

“不要揪我的脸,报复,这是纯纯的报复行为。”我呜呜后退,脑袋抵在枕头上,头发都蹭乱了,“已经很晚了,乱步先生你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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