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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的人带走,人押走了便点到即止。  成安走后,皇后望着空了一半儿的长乐宫,转身便摔了一整套瓷器。  崔嬷嬷正要劝,皇后忽然抬起头来:“去查查是否真的是为了查账。”  若不是,她就该想想别的对策了。  成安对外确实打着查账和受贿一事?的幌子,在后宫大肆彻查起来,六宫都被搅得天翻地?覆,贵妃端妃都被波及,只是不及皇后赔进去的人手?多。众人都在抱怨那个倒霉催的在皇上?跟前提账册的事?儿,否则也不会带出这么多事?儿。  皇后见?其他宫中也落了难,稍稍安分了些,可不知为何总还?是有些心神不宁,像是要发生什么大事?儿一般。  宫中的权柄,看似掌握在皇后手?中,可实际的掌事?人,依旧是皇帝。  其他宫中的人不过是陪衬,皇上?最想审的,还?是长乐宫宫人。  刑部、大理寺等审问犯人的手?段一出,再忠心耿耿的宫人也都被撬开了嘴。先前傅美人之事?之所以半途而废,不过是没有证人。如今皇后宫中的人既然落网了,此事?也一并?审了出来。  等底下人将结果呈到皇上?跟前时,皇上?静坐良久,心中又一次浮现那个已?经不甚清晰的身影。  他已?对不住那人一次,兴许,还?要再对不住一次。  成安陪伴皇上?多年,岂能?不知道他的心思,默默问道:“圣上?,这招供的女官可要处置了?”  皇上?也是动了杀心的,但还?想再试一试皇后:“先送她去掖庭,看看皇后有什么动静。”  傅美人无辜,但是如此丑闻断然不可外扬,皇后即便罪该万死也该是病死,而不能?以谋害皇嗣、戕害宫妃为由被赐死,若让皇后的所作所为泄露出去,太子必首当其冲。  太子并?未犯错,皇上?也不至于?对太子动什么念头。  可皇后恶毒实在远超皇上?的想象,尤其是皇后身后还?站着一群朝臣,这才是最让皇上?忌惮的。若继续放任不管,任由她影响太子,大魏江山社稷迟早要毁在方家人手?中。他的千秋基业,决不能?为一个女人所悔。  皇上?已?动了杀心,可他还?想看看皇后背后究竟还?有些什么人,故而暂时按兵不动,以皇后管束宫人不力为由,下令将其禁足在长乐宫,不许任何人探望。  不同于?长乐宫,翠微殿里却一片欢欣。他们?宫中与其他宫里压根没有牵扯,查账与受贿一事?也牵连不到他们?身上?。听闻傅朝瑜封侯,整个殿内自上?到下、就连过来串门的皇子公主都没有一个是不高兴的。  周景渊坐在杌子上?,一手?捧着牛奶,一手?托着下巴,满脑袋的想法?。舅舅成了安平侯,他是不是可以出宫看看舅舅的农庄了?  听舅舅说,他那农庄里头有好?多好?玩儿的。  要不要把宗室的孩子都领过去呢?第59章 授官  因?着傅朝瑜陡然封爵, 周景渊这?位不受宠的小皇子一下便被推至人前了。  连贵妃也不得?不承认,周景渊这个小猫崽子是有些运道在身上的,否则凭他一介冷宫废妃之子, 哪有今天的安生日子过?只怕往后他便要靠着他那位好舅舅平步青云了。  贵妃不愿意让儿子被一个出身不堪的人比下去, 因?而对周景文的要求越发严苛。  周景文苦不堪言,心里恨死了周景渊。  都怪他,还有那个傅朝瑜, 好端端的干嘛去做什么安平侯?害的他没一天好日子过。  周景文写几个字便骂一句傅朝瑜, 但?骂完了一抹眼?泪,还得?继续写,一想到只比他小几个月的周景成能在宫里?四处撒欢, 比他出身差了千百倍的周景渊这?会儿也在翠微殿肆意玩耍,周景文便欲哭无?泪。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要受苦?  后宫因?傅朝瑜封侯议论纷纷,前朝的那些大臣本也在意, 可惜很快便被另一件事给盖过去了。只因?吏部尚书?张俭忽然在朝中提议, 日后科举考试应当糊名誊抄, 以彰显科举公正公允不偏私。  张俭此言一出,朝中立马掀起?一股轩然大波。  科举一向都是?礼部主管,如今他一个吏部尚书?越俎代庖, 指点江山, 简直是?笑话。冯鸣不等自家尚书?开口, 便先一步怒喷张俭, 真想不到啊,朝廷里?面还有个叛徒!  他们死扛到现在都没松口,结果被这?人一招给搅了局, 只知道拉拢学子,真是?朝臣的败类。  高位的官员心照不宣地不作声, 中层的官员倒是?一一跟着附和,矛头直接对准张俭。  科举向来如此,改什么改?  张俭自知理亏,更知晓自己如今插手日后多半会变成众矢之。可他没有办法?,谁让他被圣上抓住了把柄呢?如今已是?被架在刀刃上想下也下不来了,张俭只能被迫迎难而上:“向来如此,难道就是?对的?”  冯鸣斥道:“好大的口气,科举取士之法?乃是?先帝时?期定?下的规矩,祖宗之法?不可变,吏部尚书?难不成已经忘了什么叫敬天法?祖?”  张俭忽然词穷,他平日里?也不是?什么能言善辩的,这?回出来说话还是?被逼无?奈,眼?下脑子转不过来弯也想不出什么好词儿来。  还是?孙明达见他力?有不逮,这?才出列:“冯大人别着急给人扣帽子,祖宗之法?治的是?祖宗之地,如今的大魏较之开国之初已是?大有不同。祖宗之法?可借鉴,可延续,却不能照搬照抄。若是?因?循守旧固步自封,只怕老祖宗瞧见了都得?摇头叹息。如今变法?改革正是?民心所向,众望所归,尔等究竟在反对什么?若真如此不服,国子监倒也能再设一场辩论,诸位同僚与寒门子弟面对面辩论,看看谁更有理,孙某??x?今日回去准备人手,诸位可敢应战?”  冯鸣:“……”  怎么又是?他?怎么老是?他。  其他人支支吾吾地退下了,他们身为朝廷命官,干嘛跟寻常学子争论高低?他们还是?要脸的。  一群人退下,只剩冯鸣一枝独秀,孙明达集中火力?嘲讽:“孙某还听闻,冯大人每日都能收到骂您的诗稿,您猜猜,您因?何被骂?”  冯鸣咬牙,他不想知道!  当日孙明达带给朝臣们的震撼还是?不小的,以至于他如今出来冯鸣等人都还是?一阵胆寒。此人能不对上尽量不对上,冯鸣悻悻地收回脚步。反正又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儿,没必要他带头冲锋。他已经被骂的这?么惨了,那些学子们个个不待见他,若是?今儿他反对的恨了,兴许还要被骂,凭什么只有他被骂?  冯鸣退了。  余下众人见冯鸣这?般不中用,暗自唾弃他的无?能,可谁也不想被孙明达这?块狗皮膏药沾上,更不想当众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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