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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身边人没有继续关注自己的裴楠也松了口气，和同事几句聊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开始专心回复曲侯的消息。

两个人明明处在同一空间里，稍微抬手就能触碰到对方，间隔呼吸声都能听见的距离，但却像分散在天涯海角只能依靠虚无的网络信号来对话。

每当裴楠发完一条消息之后，总会微微侧头观察曲侯的表情，比起他同自己说话时候的不客气和疏离，给“南猿”发消息时曲侯的表情生动太多。

因为抱怨而撅起的嘴，因为这次对方回复符合心意的窃笑，甚至打字时候不自觉咬嘴，这些都是不曾向裴楠展现过的情绪。

手机上再一次跳动新消息，他垂下眼去看却发现这次曲侯竟然提到了自己。

【猴王：啊啊啊啊，在车上遇见了一个不喜欢的人】

裴楠下意识皱起了眉头，让故意偷看他一眼的曲侯愣了。

就在心跳加快的同时，前排的裴柯突然开口问：“猴子，你又在跟你大哥聊天？”

“对啊。”曲侯咽了口口水转头看向前方道：“本来准备今天晚上小播一会的，但是现在生病了就不播了，跟他说一声，省得等我。”

裴柯笑了：“还等你，这种大老板一般都有好几个主播轮着看，今天看看这个明天看看那个，你别太上头了。”

裴楠闻言眉头一皱，身边的曲侯就率先道：“那可没有，我看过他的主页，就只有我一个人的粉丝头衔，没有别人的。”

裴柯还是不相信，淡淡道：“骗哥们可以别骗自己，我也就是提醒你，网络世界花花迷人眼，你就是再牛的猴也会被骗到泪流，还是现实好。”

原本以为曲侯会反驳自己，结果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沉默了下来，裴柯心头一跳连忙追问：“猴子，你该不会是已经被人骗了吧？”

曲侯连忙摇头道：“没、没有啊，我什么都没答应过也没送过，他能骗我什么。”

除了加过一个微信，就连自己要给大哥寄点水果人家都拒绝了。按照一般互联网直播的套路送了这么多礼物的大哥一般都会要求点什么，但这个大哥好像是无欲无求。

可是究竟是他真的无欲无求，还是……

曲侯越想心跳越快，他下意识去看身边的裴楠，却发现他也看着自己，并且皱着眉一脸疑惑的样子。

只听他问：“什么直播？什么大哥？你们在聊什么？”

“曲哥现在直播给自家水果店带货。”成越龙解释道，“他直播间有个大佬经常给他刷礼物。”

裴楠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不过万事小心为上，万一是电信诈骗怎么办？”

曲侯没说话。

这时裴柯已经看见了家里小区的大门，连忙问：“裴楠我给你放在哪个门口？”

“北门就行，我正好有快递要拿。”裴楠说着顿了顿，看向裴柯的侧脸问：“爸妈过年不在，年夜饭你是怎么打算的？”

裴柯：“一个人吃啊，怎么了？你医院不值班了吗？”

“值班，所以问你。”裴柯松开身上的安全带平静道，“如果没饭吃就来我医院里，食堂当天还会做饭，总比你吃那些外卖强。”

被哥哥难得关心的裴柯还有些不适应，他转头莫名看了裴楠一眼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到时候再说。”

“来不来都跟我说一声，别到时候转头又跟妈妈告状说我不管你。”裴楠说完就拉开了门，提着东西下了车。

但临关门之前他还是微微弯腰看着裴柯提醒道：“回家的时候开车小心点，早点去洗车。”

“知道了，真啰嗦。”

裴柯话还没说完，裴楠已经将车门关上，将他所有的抗议都锁在了车里。

“莫名其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