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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里的自己硬生生地被那股可怕剑意反噬,纯白的衣衫当即就被大片猩红染透。
这好像是燕徊第一次受到这样可怕的伤。
记忆中的燕徊抬手挥散了身边盘旋的灵鸟,孤身一人走到了魔气源泉的前方,燕眠初看着那个与自己有着一模一样容貌的男人皱眉伫立了许久,最终毫不在意地抬手擦了擦唇瓣的鲜血,扬手将那块魔气源石给收了起来。
可他明明有那个能力、他抬手之间就可以将那块石头毁灭啊。
燕眠初终于好奇了起来。
——是什么让燕徊临时更改了决定,让他不惜被自己的剑意反噬也要将那块石头留下来呢?
是什么让他明明可以一劳永逸解决所有魔气、却还要装作不能让整个修真界集合力量以四象定阳阵将其封印呢?
燕眠初试图用自己的视角去思考,如果同样的事情摆在他的面前,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他会选择临时放弃呢?
他久久不语,下面的几个老头倒是先开始急了:“老、老祖宗我们就是随口一提,还请您莫要当真……”。
“是啊老祖宗,不过是暂时遇到僵局时的随口一问罢了……”。
几个老头吓的连胡子都在颤抖。
余昭里知道这种场合和他没什么关系,一般情况下遇到这种情况他都是要退出门外在外等候的,这也算得上是仙宗机密了,不过现在因为燕徊的关系他却破例得到了在这里旁观的资格。
他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面上不显却将所有的谈话都一字不差地听入耳中,查探大阵事关重大,毕元洲倒没把这个苦差事丢在他的身上,这种时候他只要乖乖巧巧装作自己是个透明人就好。
身处这个位置,很多事情纵使与他无关他也不能毫不知情,可他也不能知道太多,多了少了都是会出事的。
燕眠初想了想,不管这两位袁阵师打的是什么注意,总之如今整个修真界的目光都齐聚在仙宗大阵上了,如果不是有燕徊分散了注意力现在外面指不定会传出什么风声谣言来。
演武台上的仿制阵法固然玄妙浩大,但五千年了要说别的大势力安插的眼线细作还没将阵纹图纸摸索个七七八八……鬼都不信。
阵师布阵时都会综合考量阵法所在之处的山川地域,其实和现代的风水学有些类似,这么多年过去了沧海桑田物是人非,大阵早就和当地环境融为了一体,别说是让他们这些修者去一寸一寸寻找,哪怕燕眠初站出来指着地图告诉他们阵法就在这里也未必会有人相信。
所以,似乎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燕眠初敛眸看了一会儿杯子。
“我和袁疏只是互知彼此姓名,满打满算真正见过的次数屈指可数,他布阵时我又忙着闭关的事情,大阵成型时也没感受到什么声势。”
这就是婉拒了。
一众长老都有些失望。
不过他们来之前就有问不到的心理预期,倒也没太大落差,刘长老便又问起了仙宗那些老祖宗在世时是否有什么仇家。这个燕眠初可是十分清楚,当场找了块空白玉符用灵识给他们刻了几百个名字进去。
一群人眼睁睁地看着燕眠初一个接着一个的刻录名字,对视一眼都有些目瞪口呆——祖师爷您当初到底有多惹人烦啊!
要不是看着天色渐晚燕眠初甚至还能再写满三枚玉符,他有些不舍地将玉符抛给刘长老,刘长老人已经傻了——他就不应该随口问那么一句!修真界隔三差五就会来场势力大洗牌,每天都有几个小势力被吞噬覆灭,这可要怎么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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