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虞台前奏(2 / 2)
回到大厅,郁梨还没来得及跟权在璟商量刚才的事,余光扫到李贤珠身边的女人一下定住。
林贞妍?她回来了?
脸上带着些苍白,但整体看上去还好,身上的礼裙是进门那一身没有换过。
和权在璟对视一眼,郁梨找到崔泽:“林贞妍什么时候回来的?”
崔泽不知道郁梨和权在璟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没告诉他就是他不能听的,他很规矩没有逾越,只回答郁梨的问题:“你和璟哥走后没多久就回来了,说是酒喝多了有些头晕,找了个地方休息,结果昨晚没休息好不小心睡了过去才没接到电话。”
这样吗。
这个理由郁梨根本不信。
金仲勋到现在都还没找到,郑瑞珍也没消息传回来——
等等,没消息?
郁梨终于察觉到是哪里不对劲,她的人和权在璟的人加在一起没有一个传回了消息,林贞妍失踪的这段时间他们也跟失踪了一样,再加上秘书刚才的异常。
所有线索汇聚在一起,刹那想通所有,郁梨猛地朝被众人围绕的权柄赫看去。
原来如此,她就说。
姜还是老的辣。
“哥哥[双手合十]”给权在璟发了消息,郁梨让他保重。
权在璟不是傻子,郁梨能想到的事他不会想不到,一看消息就明白了,眉间凝重褪去,伸手拿了杯酒,静等宴席结束。
今晚是肯定要回延花庄园的,来宾散场时郁梨让崔泽先走:“我明天回来。”
崔泽望着郁梨瞳孔黑沉,只点头说好。
等一行人回了庄园,趁李贤珠去洗漱,权柄赫把郁梨和权在璟叫进了书房。
“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是
() 吧?”他问。
郁梨一脸无辜,权在璟瞥一眼,站直了身体:“恭喜爸。”
权柄赫:……
有些被气笑,他一拍桌子:“还在装傻,我是说怎么一直不愿意结婚,搞半天儿媳妇出轨了,儿子还替她瞒着!”
在洗手间听到林贞妍的话权柄赫整个人都不好了,不是没怀疑过两人感情出问题,可他一直以为有问题的是权在璟。
林贞妍接了电话后还收到一条消息,直接出了走廊往酒店后花园的位置去了,他心下起疑让人跟着,哪知道撞见林贞妍跟一个男的抱在一起。
天大的笑话!
按照权柄赫一直以来的处事方式,他非得让林家好看,林贞妍得低落到尘埃里才能解他心头之恨,可这事不仅牵扯了林家,还有他儿子。
“你就这么喜欢林贞妍?”权柄赫发出灵魂质问。
郁梨略微低下头,不然怕笑出来。她大概猜到了权柄赫的想法,发现林贞妍和金仲勋见面后本应该调查一番,哪知道她和权在璟的人在酒店翻来覆去的找,这下好了不用调查了,有现成的。
权柄赫能坐上这个位置靠他自己,自己小孩培养人手他心底门清,只要不是用来对付他的,他不会过问。但不过问,不代表他对此没有掌控。
郁梨想,她和权在璟的人该是早被权柄赫抓住了,就因为这样郑瑞珍才一直没能给她传递消息。权柄赫亲自过问林贞妍的事,在他上任集团会长手中权力达到最高点的今天,郑瑞珍只要动了脑子,就不会守口如瓶。
守口如瓶干嘛,权柄赫今年50岁,有专门的医疗团队负责他的身体健康,不出意外还能活个几十年,只要他不死,或者他没给权在璟让位,整个权氏都必须在他的掌控之中,包括他的孩子。
孩子手中能用的人越多,对自己隐瞒的东西越多,他就会越忌惮。
财阀家庭不会有纯粹的父慈子孝。
郑瑞珍没多抵抗就说了,不说怕权柄赫对郁梨不满,权在璟的人同样。等权柄赫了解了事情始末,他开始设局。
酒店放了人进来,却不止金仲勋一个,另一个听说是个狗仔。
安排人和狗仔对接,权柄赫回了大厅,听林母说林贞妍不见了,他还安抚林母说不要着急,他派人去找。
实际上不仅没找,还特意给林贞妍留足了空间时间,手下人汇报林贞妍拒绝了金仲勋,说他们两个没有未来说什么从来没喜欢过,权柄赫才不信,当你发现一只蟑螂时说明房间里已经满是蟑螂了,林贞妍做都做了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只能骗骗自己。
没有未来,是因为舍不得权氏带来的便利啊这两个狗崽子!
不仅如此,还特意在露天阳台安排了一场戏去吓权在璟,不是想找人吗,这下知道慌了,瞒着你老子我的时候怎么不慌。
是惩罚,也是警告。
权柄赫没想到英明神武的他会生出一个情种——权在璟明知道林贞妍背叛了他却不愿说出真相只是一直监视两人
,这不是爱是什么,不喜欢的话早解除婚约了。
所以,一定是因为权在璟对林贞妍上了心,想不到其他理由。
“在璟,我是不会接受林贞妍这种儿媳妇的。()”他苦口婆心,“林家的事我会解决,希望你能早点走出来。你是我的儿子,你想要什么样的人都有。?()?『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郁梨头埋得更低了,权在璟已经无语到不知说什么。
教训完权在璟,权柄赫又看向郁梨:“郁梨,还有你。”
“爸爸很伤心,这么大的事你竟然跟哥哥一起瞒着我和妈妈,妈妈都在准备婚礼了啊。”
啊,这个,郁梨抬起头,电光火石间,她顺着权柄赫的话:“我不是故意的,爸爸您也说了哥哥很爱贞妍姐。”
唰,权在璟猛地扭过头看着郁梨,眼底一片震惊。
“他没谈过恋爱,也没什么朋友,遇到这种事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和我讲了。”
权在璟,没有朋友没有爱人的小可怜。
“哥哥也很痛苦的,他没准备结婚,您看上次您提婚约的事,哥哥不是拒绝了吗?”
“他早有打算了,只是还没做好准备。一直不说是要收集证据啊,哥哥只知道有金仲勋这么个人存在,实际的证据都没有,到时候说要解除婚约,林家人闹起来怎么办。”
说到最后,郁梨不忘拍个权柄赫的马屁:“不过现在爸爸知道了,这件事肯定能得到很好的解决,没有爸爸办不成的事!”
权会长啊权会长。
听明白郁梨话中的意思,权柄赫脸上露出笑,女儿啊,就是嘴巴甜。
视线扫到旁边的权在璟,权柄赫有些嫌弃又有些怜爱,二十多岁了没谈过恋爱,阿西……
“出去吧出去吧。”眼不见为净,“这件事我会解决。”
郁梨转身出门,下了楼都是那副带点心疼的表情,权在璟扯着她的脸让她想笑就笑:“权郁梨,你可真是爱我。”
郁梨拍着权在璟的手果真笑出来:“在璟啊我也是为你好,你不想结婚,林贞妍的事可以给你拖两年。”
为情所伤两年走不出来很正常。
就算要选新的联姻对象,从订婚到结婚不得要时间。
只是,想起金仲勋有些遗憾,这颗棋子落到权柄赫手里算是废了,还想着用他钓一下背后那人。
不过孔仪姿撑不了多久,不想孔仪姿做出意想不到的事,那人应该快出现了。
破旧的居民楼里,奉云看着手里的照片发神。晚上路过酒店后门本来都要走了,一回头发现门打开了要放人进去,那一瞬间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只觉得机会就在眼前不能放过,他倒回去威胁说他也要进去:“看你们这偷偷摸摸的样子,不是去做好事吧,要么带我一起,要么我去举报。”
那人看了他胸口挂着的工作牌一眼,说了句“竟然是媒体”就莫名让他一起了。
初生牛犊不怕虎,他只想着进去了可以拍个头条,没想过会遇到麻烦事。
() 在后花园和带他进去的男人分道扬镳,怕被巡逻的人逮,他从走廊进了大厅,没来得及拿出手机跟师傅汇报情况,就被人抓住了。
奉云不知道抓他的是什么人,那人给了他很多张照片让他帮忙办个事。照片的主角是一男一女,男人他认识,带他进去的就是这人,至于女人,他想了半天,才想起蹲守在酒店门口时师傅给他介绍了一嘴。
——这是权柄赫,这是他儿子女儿,这是他儿子女儿的联姻对象,给我记清楚了,遇到人赶紧拍照!
这一回想就吓出一身冷汗,权柄赫认定的儿媳和外人偷.情,知道了这个秘密的他不会被灭口吧,他向那人求饶,那人说只要他把这些照片寄出去,什么事都不会有。
至于寄给谁…奉云看了眼给他的地址,林氏总部。
寄了还可以收一比封口费,不寄就直接封口……奉云把照片装进信封,隔天一大早就寄了出去。
当天中午林父收到了快递,秘书说写着他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什么重要的信件。林父没当回事,忙完了才开始拆,看到照片人就懵了。
怎么会,P的吧。
回到家把这事和林母一说,林母信誓旦旦肯定是造谣,可林父心里还是不安,晚上林贞妍回来,林父把照片拿给林贞妍看,林贞妍看到照片的慌乱神色是藏不住的,林父心里一下子沉到谷底。
竟然是真的。
“是昨晚,他跑来酒店找我,我想和他说清楚才会——”林贞妍话说不下去,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男人,是之后怎么办。
林母眼泪都要出来了:“昨晚你不见了权会长还安慰我,说你是权家的儿媳别人不敢动你,人家如此看重你,你却做出这种事,以后怎么面对权氏?”
林贞妍白着脸看向父亲,理智回笼,她道:“先找出寄照片的人,只是图钱就给钱,要是…就把人解决掉。”
说这句话时林贞妍没有多少迟疑,她在爱情里迷了方向可其他都很清醒,林氏不能毁在她手中。
“至于权家,权会长现在还不知道这件事。”她皱起眉,权在璟知道,她看不透权在璟,“我们不要轻举妄动,看权家的反应。”
对于林贞妍的这番话,林父半晌没回应。
等查明寄照片的人是一个狗仔,确实是意外拍下的照片而不是什么阴谋后,更是长长叹一口气。
纸包不住火。
想让权家过一个没有烦恼的春节,林父忍到节后才去找权柄赫。林贞妍想顺其自然等着结婚,可既然有第一人发现真相,就会有第二人。
当初订婚后权氏的资源就在向林家倾斜了,这些年得了这么多好处,权柄赫和李贤珠对林贞妍也很看重,如果他瞒下这件事,愧疚是其次,只怕事发那天就是林家的死期。
跟着权柄赫干了这么多年,林父无比了解权柄赫有多爱面子。
佣人不知道林父到底说了什么,只听到书房里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权柄赫发了很大的火,等林父一走,权柄赫便开始着手解除权林两家婚约的事。
一个人坐在书房,权柄赫揉了揉太阳穴,忽地笑出来。
婚约由权氏主动解除,既甩开了林贞妍,又全了权在璟的面子,还可以重新给权在璟选个地位相当的联姻对象;而林父不知道真相以为他一直被蒙在鼓里,对他的愧疚之心到了顶点,加上这些年吃了他这么多好处,少说不得加倍吐给他。
没有人会嫌钱多,林家,掌中之物。
“哎唷,所有人都知道我爱面子。”
“面子真是个好东西…哈哈哈。”
在两家商量着解除婚约的时候,郁梨已经在去虞台的路上,虞台暂时只通高铁,但有足够的空地用来做停机坪,可以坐私人飞机过去。
宋敏晶的剧组先她一步到,她在飞机上低头看下面的风景,称得上山清水秀世外桃源。
“这地方条件不错,竟然被你们几个年轻人捷足先登。”郁梨问旁边的崔泽,“之前没有人想开发这边吗?”
“当然有。”崔泽道,小心揉了揉掌中细白的手指,“不过当时死了人,这里就搁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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