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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风卷了进去!
风声溃耳欲聋,将花满楼内屋梁长绸,锦缎雕栏,名器珍木,统统卷成一摊残片。
另一边的清虚观内,早课时间刚过,弟子们热闹起来的声音落入院内。
一阵剧烈的头痛把顾望舒从昏睡中拉扯起来,好像有人在他太阳穴上钉了钉子,浑身也跟被十匹马排着队踩了似的酸痛。
痛苦阖着眼翻了个身,刚想舒口气缓解一下,前夜迷离的回忆排山倒海涌地了进来。
昨夜……
顾望舒揉着头顶大穴恍惚回想:是了,昨夜本着一刀两断的心应苏东衡邀请至去花满楼,结果不仅被他嘲弄一番,还出了那档子事儿。
回忆知道自己强撑着最后一丝神智气力逃回清虚观后戛然而止,脑子里“啪”地一声断了弦,
像是做过一场噩梦,醒来以后梦中详尽瞬时如烟消散,如春日积雪融尽,只剩那种寒骨凉脊的恐怖感还留在身上。
顾望舒慌忙睁眼,使劲揉了揉还蒙着层糊的眼睛,不料窗口射进一道犀利日光,措不及防刺得他一激灵。
不,不对!
这定然不是我的房间,我那终年幽暗的棺材房何来日光一说?
顾望舒神色慌张地掀开被子将自己蜷缩进床角以避日光,恍然间又觉身上空落落的凉,僵硬地低头……
“咝!”
怎么回事!
他蒙在被中拼命回想,自己昨夜确是逃进山门,应当不是被苏东衡劫了回去,且看自己当下四肢完好真气充沛,也不像什么中毒内伤的模样,难不成,难不成……
难不成是我慌不择路,神智不清,进错了别人的房门,然后……?
屋里火炉噼啪烧得旺,外加有阳光晒着,比自己那阴冷的屋子不知道舒适上多少倍。又哪儿有心享受,连晃瞎眼的日光都顾不上,腾地自床上翻下!
打眼看到自己衣物被人叠得方正搁在桌上,既尴尬又窝火,拳头攥得紧。
可真是造了孽了!
“敢问……!”
急于寻人一问,顾望舒只把衣衫呼地简单披了,断开的束带没管,夺门出去拿衣袖遮目看了一圈,又不禁揉了揉眼,愣了许久。
令人眼花的光影缭绕中桂树长青,这院子多少有些眼熟。
……何止眼熟。
顾望舒默然放下衣袖,怔地往屋檐下的阴影里退了几步。
这不就是我的院子。
不过视角又十分清奇……
……!!!
凉风吹了人一身鸡皮疙瘩。
顾望舒顿感觉自己气短胸闷脚步不稳,勉强撑着站了住,往桂树上怎么寻都没见着屋主的影子,不知这妖一大早上去了哪。
一面希望他赶紧回来问清事情来龙去脉,一面又骑虎难下,自觉没脸见他。
“——不过万幸是他的房。”
想法一出,立刻被他惊悚呸掉:我怎会觉得万幸了?
顾望舒抓紧逃回自己屋内,飞快整了整一头糟乱的白发,又取了伞撑住,啊啊啊地调整了发哑的嗓音,故作镇定立在院子中央等起艾叶。
果然没出一会儿,那抹灰白发顶便悠哉悠哉从围墙外露出个尖儿。艾叶自门外哼着曲儿转进来,搓拭着手指,嘴里还叼着根枯草枝咬着玩。
院门昨儿个被顾望舒撞坏了,倒是不必伸手去推,还挺方便。
这一头毛绒绒的妖打眼见着顾望舒端着个清高架子堵在院中央,装模作样的,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呦,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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