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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事在人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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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书无辜道:“五哥怎么能这样说,明明是你说要给的。”

弘昼气道:“我说的是给你发给那些奴才的工钱,不是内务府造这些东西用的银子。”

“我给工匠师傅发工钱就是发了一千五百两啊。”弘书道。

弘昼根本不信:“你少哄我,就内务府那些奴才,月俸能有多少,一千五百两?你拿你五哥当什么都不懂的冤大头呢?”

弘历本不想跟弘书说话的,这时也忍不住道:“小六,我知道你喜欢赚钱,不想白送给你五哥,但你也没必要这样糊弄人。一千五百两,贝勒的年俸才两千五百两,咱们都还没有出宫开府,你哪儿来的这些钱?便是有皇额娘败占补,也禁不住你这样大手大脚的花吧?”

弘书站起身,看向弘历道:“首先,我没有权利决定能不能给你和五哥免费换上玻璃窗棂,因为我已经把它献给皇阿玛,现在它是朝廷所有的东西,轮不到我来处置,说送谁就送谁;第二,我是喜欢赚钱,但我喜欢赚钱是想为皇阿玛分忧,国库不丰、西北动兵,前线耗费颇大,支撑的艰难,这次玻璃赚的钱都是要入国库的;第三,皇额娘有没有贴补我、以及我的钱怎么花都是我自己的事,大手大脚?我花的这些钱皇阿玛都是知道的,皇阿玛都没说我大手大脚,四哥你还是别急着给我扣帽子的好。"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弘历为什么后来都不愿意跟弘书说话了, 就是因为无论他说什么, 弘书都能扯到皇阿玛身上去,偏偏他还不能反驳,这种憋屈的感觉谁能懂?

弘历憋着气道:“小六,皇阿玛每日日理万机,你不要什么事都拿去打扰皇阿玛,就花了多少钱这种事,有必要专门告诉皇阿玛一回?”皇阿玛,皇阿玛,你就只会说皇阿玛是吗?

废话,当然有必要,不哭穷,怎么从阿玛那儿掏银子。

弘书扯扯嘴角,假装苦恼道:"四哥说的有道理,可是皇阿玛喜欢我跟他说这些怎么办?皇阿玛还说,只要是于百姓有益的东西,想做就去做,没钱不用找皇额娘,他给我~”

老子凡死你!

弘历感觉有一口血涌上喉咙卡住,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如鲠在喉。

弘昼听他们的长篇大论听烦了,不悦道:“小六你不愿意给就不愿意给,说这些有什么意思?知道你得皇阿玛的宠,行了吧。哼。”

甩身就走,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两腿一伸,架在桌子上,往后一仰,活脱脱一个暴躁不好惹的纨绔皇子形象。

弘昼走了,弘历也不愿意一个人像个傻子似的站在这儿,转身回自己座位。

弘书瞟了他们两个一眼,没再说什么,坐下思考,自己是不是凡尔赛的太过分了?引么昼毕竟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在他面前展示阿玛的偏心,对孩子幼小的心灵可是一个重大的打击。这要是打击过大发展成抑郁症什么的,自己岂不是罪过?

-弘历就算了,他承认自己先入为主、天然屁股歪,不想拿弘历当孩子对待。

又想到历史上弘昼的样子,弘书苦恼的想,要不然以后还是稍微收敛一点吧,真把人逼成精神病对他也没好处。等他以后登基了,哪怕是做给别人看,也得关照或胁不大的兄弟,如果弘昼真变成精神病,那绝对会成为绑在他身上的责任。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在除了弘历之外的其他人跟前都收敛一些!

造办处的人效率很高,不过五天时间,就将养心殿的主殿和配殿都换完了,胤从乾清宫西暖阁搬回来,最大的感觉就是敞亮。

在这样的环境里办公,似乎心情都能好些。

巡视了一圈, 胤开始批折子, 这两天的折子大多都是关于西北战事和几天后的殿试的, 偶尔中间穿插一些地方督抚的奏疏。

在批完湖广总督杨宗仁关于盐价的折子后,胤摸打开下一份,瞄了一眼内容后眉心就不由自主皱起,脸上闪过薄怒之色。

奏折是江西巡抚王企靖上的,内容呢,是替江西知府李英代奏,请胤模允李英进京陛见,当面奏陈任职期间的为政措施。

知府没有请求陛见的权利,江西巡抚明知道这一点却代奏,是明知故犯。

李英,胤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把江西知府李英近两月有关的奏折存档找出来。"

御前行走们效率很高,没一会儿就将存档奉到胤面前,并不多,胤起最近的打开一看,就瞧见查弼纳给的评语:"人平常,不守分。"

想起来了,是弘时才保举过的人。

“啪!”

胤禧将存档摔在地上,压抑着怒火道:"传隆科多。"

隆科多匆匆进宫后不久就带着一道圣旨回到吏部。

左侍郎迎上来:“大人,皇上有何吩咐?”

隆科多道: "陛下有谕,知府微员并无陛见职分,江西巡抚王企靖代伊奏请殊属不合,命其即刻入京待查。另,命裴行度新任江西巡抚,即刻前往江西赴职,会同江西布政使严查李英。为官若可,准其革职留任。若不好,将其拿送来京严行治罪。"

左侍郎暗暗咂舌,领命而去不提。

胤模动怒过后,命人去查引公时近段时间与何人有过来往,看到允徇和允祺的名字,心中火气又旺了些。

不过他没有被怒火冲昏头脑,先转移注意力去处理别的折子,在稍稍冷静下来之后,才借着副都统祁尔萨上的关于满人丧事靡费的折子,下明旨给各部大臣,将允祺指名道姓地骂了一通。

"……昔年廉亲王允祺,借母妃之事……大设筵席……沽取孝名……诸臣当汲取教训,崇尚实行、鄙薄虚名……”

这般几乎明示天下的唾骂,令允撰丢光脸面,偏他请辞去总理理藩院之职,胤横还不许,令他每日都要正常点卯坐班。

弘时此时还不知道允祺挨骂是因为他,但即便如此,他对胤也有了些许微词。在他看来,八叔一直兢兢业业的办差,没有出过丝毫差错,皇阿玛却借口旧事令八叔在百官面前丢脸,未免太过小心眼了些。

等他知道胤模因为王企靖代上了一道奏折就直接将王企靖罢职,更觉皇阿玛对于官员有些过于苛刻,李英请求陛见乃是想要为君效忠,王企靖代奏乃是爱惜人才,就算两人有些许越职之处,其本意都是好的,皇阿玛便是觉得他们用错了方法,斥责两句便是,怎么能因为这一点小事就将人罢职查办呢。

但弘时不敢上折子对胤摸说些想法,他都霭在心里,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在这时候去和八叔接触,只是暗地里悄悄令人去廉亲王府上慰问了八叔几句。

允祺在送走弘时的人后,叹了口气:"不如阿斗。"

可惜,他在宫里的手都被砍得差不多了,否则也不会接触这一个,无可奈何,无可奈何啊。

十月末的万寿节跟往常的每一天都没什么不同,甚至当天因为要钦定殿试一二三甲,胤模比平日还要更忙碌些,连晚膳都没来得及用。

十月默默过去,养心殿的窗棂换完后,造办处新赶出来的玻璃窗棂果然不出弘书所料,俱被赐予了十三叔。

十三叔之后,才是皇后、贵妃、隆科多、年羹尧等人。

弘书自己的毓庆宫都没轮上。

“皇阿玛,总该轮到我了吧?”弘书很郁闷,自己搞出来的东西,自己竟然没得用。

果然人不该太过凡尔赛,这不就反噬了。

胤道: “先给上书房换,你白日还不是在上书房的时间多,等你回宫要不了多久天就黑了,要玻璃窗棂有什么用,还不是得点灯。"况且先给你装,不给弘历弘昼装,落在外头人眼里又是话柄。

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我还是好气啊。

弘书也不说话,只是脸上摆满了不高兴。

胤只当看不见:“再过几日便是你皇玛法的期年大祭,朕本欲亲自前往景陵祭祀,奈何朝臣们再三劝阻不得去,你便代朕去一趟吧。”等回来,也算立功,朕再赏你也就合适了。

“我?合适吗?”不是弘书躲懒不想去,或者不懂这件事背后的政治意义,只是他已经恶补了宫廷的一些规矩,知道像这种大祭,一般都是要安排成年皇子去的,除非是皇帝没有成年皇子。

这和皇帝看重谁无关,就算他是嫡出也是一样。像康熙时期,太子是嫡出又早早被立,在他年纪不够时,康熙派出去代祭的人照样是已经成年的允提。

胤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只道:“朕明日便下旨,你回宫收拾收拾,准备去景陵静心斋戒几日。”

好吧,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可能拒绝。弘书摇摇头,回宫略收拾了些行礼,便在第二日领旨之后直奔景陵,开始清心寡欲、每日焚香沐浴的斋戒日子。

大祭当日,弘书身着礼服,在烟雾缭绕、梵经唱诵间庄重的行礼,祭祀众人都恍若见到了神仙童子,心中赞叹不已。

弘书却感觉自己已经被檀香腌入味了。

救命啊,真的不想再闻到这个味道了。

他回宫觐见时, 胤就发现他面无表情下隐藏的生无可恋, 语气有些严肃: "你皇玛法的期年大祭是正事,不可不敬。”

弘书没想到他隐藏那么深的情绪都被发现了,连忙敛眉肃容,拱手施礼: “儿臣不敢有丝毫不敬。”

胤没有多说,只是警告的看他一眼,让他退下。

弘书回宫昏沉睡了一天,第二日起来便见朱意远在床边守着,打呵欠道:“有张德佑呢,你守着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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