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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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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数多了,闻钰终于放弃了一切想要被爱的可能。

得不到,就说自己不想要。

幼稚吗?幼稚。但是她没有第二个选择。

闻钊从不吝啬金钱,甚至故意培养她奢侈的物欲,不要学习,不要写作业,不要集体活动,不要去那什么无聊爬山的春游,去看时装周,去乘私人飞机去迪拜旅游,去参加各种上流宴会。

老师说她逃课,其实是因为闻钊逼她拿着黑卡去商场里买一百件衣服再回来,这么小的年纪根本没必要带首饰,但闻钰很早就有耳洞。戒指、脚链、项链、美甲、耳坠、睫毛膏、香水……闻钊像个下三流的文学家,不厌其烦的往她身上加冗长的注释,加排比句,加修辞格。

她看起来是彻彻底底的公主。

精致的、易碎的、忧郁的、束之高阁的。

虽然同班同学家里非富即贵,但大多家教比普通家庭更严,别人的父母都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闻钰是向着一个废人的方向养的,她还是怪的太突出了。

成功被小学、初中的所有同学归为异类。

闻钊明知道她跟同学关系不好,但硬是要她请同学回家玩,别人家不能不给闻家面子,来装模作样,大人还好,但孩子嘛,总是装不到那么像的。

几个人抱着小团体,玩游戏都明里暗里的不要和闻钰组队,互相分享零食也故意忘记她。

小女孩外表看起来再高冷,再无所谓,内心里还是艳羡,她知道那种是友情,但更知道那种东西永远不会属于自己。

她受不了,钻回卧室,趴在那头巨大的棕熊玩偶上哭。

那头熊大到能当被子盖,任闻钰的眼泪再汹涌,也只能打湿它腹部的那一小撮毛。

闻钊在门外静静听着,他太快乐了。

她的痛苦那么具象,那么有生命力,他掐着嫩芽,根本没使劲,人家就自己狠狠的断成两截。

这场提线木偶的表演,闻钊旁观了十一年。

闻钰每天都比前一天更接近毁灭,而她的父亲在外人眼中是那么完美,他容忍女儿的缺点,纵容她做任何离经叛道的事,闻钊在媒体的采访里被称作“女儿奴”,世界上所有人看来,他都是“慈父”。

后来,闻钊终于翻过了闻琴给他留的这痛彻心扉的一页。

他爱上了另一个女人,承诺一生,那女人是二婚,还带着个已经十八岁的男孩,本来原名叫林书然,后来改姓,叫闻书然。

哥哥。

和母亲,和朋友一样,很危险。

闻钰多年来情感匮乏,被逼成冷血动物,怕这也是个陷阱,很久之后才真正开口叫他这个称谓。

闻书然跟她没有血缘关系,但却是闻家唯一真正对她好的人,当一个不够“正统”的继承人掌权的时候,很容易没有善终。

-

“你发什么呆。”

闻钰动作迟缓,抬起头。

裴砚青在她对面,他今天少见的没穿西装,立领灰色夹克,显得更年轻了。

闻钰从坐下开会起就一直在想手机里那条短信,没有注意到裴砚青。

现在则条件反射的想到那个台风天。

车灯两束光线,照出雨帘的形状。

他举着伞,指节修长,衣领被风吹的翻来覆去,裤子湿了一半,踩着水朝避雨的她走过去。

闻钰大学还勤勤恳恳上晚自习,裴砚青知道,她只是不想见他。

但他没点破,也没责怪她故意拖延。

拉开上衣拉链,手一拉,把闻钰圈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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