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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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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惯用的伎俩。

场中有顿悟过来的,惊得哀叫连连,忙不迭扑到萧偃足下抢白。

最先头的医者尚未开口,屋外传来急促重叠的摇铃声,是乡野游方医常用的串铃。

宋迢迢眸子微微颤动,听到外间的孙得全恭谨唤了一声“贺医官”,她抿唇,不自觉捏紧指尖。

未见其人,先闻见清苦的草木气息。

现身的女郎头戴方帽、背着榉木药箱,手中的串铜铃丁零当啷,她逡巡一阵,视线定定落在宋迢迢身上,唤:“宋小娘子。”

这话一出,知晓前情的人无不恍神,宋迢迢忡怔良久,望着向她走来的女郎——妙目菱唇,不是禾连又是哪位?

她翦羽扑闪一下,张了张唇,终究未曾多话。

禾连观宋迢迢清减许多,全不似当初的明媚生动,心下太息,径自去看她的舌脉,掠过萧偃时仅是草草行了一礼。

参诊罢,她折下脖颈,叉手作肃容状,吐出的字句毫不留情。

“陛下倘若想要折宋娘子寿元,尽管凭着自己的心意去砌磨娘子,保管娘子过不得十数年,就瘗玉埋香。”

四座闻言,登时直筒筒僵在原地。

萧偃攥着宋迢迢的手先时收的极紧。在禾连锐利的诋斥声中,他枷镣般的掌指渐次松开。

松开许久,依旧怯于触碰。

*

初九重阳日,晓色将尽,屋檐边的木芙蓉半拢住花蕊,唯余嫣粉悬在枝头,似团团云烟。

这云烟轻而薄,顺风曳入屋内,与女郎手边熏燃的青烟纠缠在一处,酝酿出糅杂的香息。

女郎素手拂动,香息随着动作荡到她鼻尖,她深吸一口,末了浅浅喟叹。

对座的禾连将银针纳入匣中,见状摇首,“宋娘子,这安神香虽可宁神,不宜贪饕,其中麝香、冰皮用量颇大,恐于女子孕嗣有碍。”

宋迢迢顿了顿,身子退远几寸,偏头朝她笑一笑,并不把香移走。

对着这样一张俏生生的脸蛋儿,禾连生不出什么脾气,她仔细归整自己的针匣,暗暗琢磨宋迢迢的病势。

当日,她在晋州郊野采药,顺道拜访戚翁,遇上孙得全携着名帖来请戚翁,索性换她跟了来。

起初在堂外伏蛰,本是为了参详各家之言,不想局势闹得难堪,她不得不贸贸然掺和进去。

她悬壶于市近十载,析微察异是本能,比旁的医者更快觉出宋、萧之间的端倪。

观望数日后,她越发笃定——宋娘子的郁证泰半是由圣人引起的。

为人医者,首要一则是顾惜病患。

她性子冷倔,依仗着自个儿的出身,从不忌讳在权贵面前直言,岂会待萧偃例外,直接同他一一剖白。

既已陈明个中利害,萧偃必当放在心上,接连几日不曾近宋迢迢的身,第恐让她受惊。

禾连拧着眉,思及适才撞见萧偃时他的焦躁之态,还有尚贤托给她的一屉蓬饵,喃喃:“莫非忍耐到今日就算极限?”

大抵是被她的动静侵扰,宋迢迢转过头静静张望她,她合拢针匣,笑说:“九九重阳日,娘子要吃糕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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