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番外三【if线1】(2 / 2)
() 长出一口气,暌违多年的亲人们,总算都能回来了,他确实想他们了。自己尚好,还有骨肉家人,是春和鹤予太孤单太弱小,多个血脉相连,能够保全他们的人,也许是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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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说好,“朕给你两天时间,容你道别。”
杨稳没再说话,转身退回院子,插上了院门。
一夜辗转难眠,透过半开的直棂窗望向正屋方向,屋子的轮廓在夜色下黝黑模糊,他就这么看着,看了一整夜。
第二天天一亮,还如往常一样起身生火做饭,如约蒸了一笼包子,对杨稳道:“横林这孩子,像是长心眼儿了。昨儿小丁哥的娘蒸包子,小丁哥直夸好吃,他一脸不服气,对我说小丁哥没吃过好东西,要是尝过娘的手艺,保管他再不敢显摆,让我快做几个证明,要堵人家的嘴。”
杨稳一听就笑了,“这是要堵小丁哥的嘴,还是要堵自己的嘴?”
“可不是。”如约失笑,“明明馋了,还变着法儿地粉饰,也不知随了谁。”
话是脱口而出的,说完就后悔了,还能随谁,这种老谋深算的性子,不是随了那个人么!
如约有些讪讪,两手抹着围裙,转身走开了。
杨稳怔了片刻,复转回身蹲在炉膛前。包子快熟了,柴禾已经用不上了,他提起烧火棍,用力把火头压了下来。
今天吃包子了,鹤予很高兴。小小的人儿,没有半分孩子的猴急,只是端端坐在桌前,等着母亲给他分派属于他的那一份。
如约往他面前的小碗里夹了一个,温声道:“仔细烫着,咬起来小口些。”
鹤予说是,很有从容的做派,照着吩咐小心咬上一口,冲他母亲浮起一个甜笑,“我就说了,娘的手艺比小丁哥的娘好。”
如约待人的那份温情,沿用到了儿子身上,含笑说:“承蒙横林先生夸奖。不过小丁哥敬爱他娘,认为他娘做的包子最好吃,如同你眼里,娘做的最好吃是一样的。你可不兴和人家较劲,懂么?”
鹤予说懂,“儿子前儿学了一句话,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如约哭笑不得,“这话虽不错,但不够雅。你可以换种说法儿,譬如天地之性,人为贵。人之行,莫大于孝。”
他们母子说话,杨稳在一旁含笑听着。他在鹤予眼里是无可挑剔的慈父,眼见他们要论道,忙招呼起来,“粥要凉了,先吃饭,吃完了再论孝道。”
席间鹤予问他:“爹,今儿带我上私塾么?”
原本说好了,可以带他去旁听的,这回却要反悔了。杨稳踟蹰了下道:“今儿私塾里忙,容爹把一切安排妥当了,再带你去,成么?”
如约抬起眼望他,他不自觉地避开了她狐疑的目光,自顾自收拾起碗筷,又对鹤予说:“横林,你上院子里瞧瞧去,上回咱们给蚂蚁搭建的窝,有没有被雨水冲垮。”
鹤予应了,出门查看去了。杨稳这才望向如约,迟迟道
() :“我有几句话,要对你说。”
如约闻言,放下了手上的活计。
其实她心里总有古怪的预感,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总之就是七上八下。昨天鹤予得了一串糖葫芦,他说怕是那个人来了,她并不愿意相信,甚至觉得杨稳杞人忧天。
如果一个地方住得不安稳,大可换个地方生活。恰好她也想同他商量,他们离京那么久,想来风头已经过了,或者可以去河间,同闻嬷嬷汇合。
然而还没等她说话,杨稳先开了口,“我得了消息,听说朝廷赦免了杨家的族人,十年了,不知我的亲人们怎么样了……是春,我想回京探望他们,恐怕不能再陪着你们了。”
这话有多残忍,他哪能不知道。他是强狠下心,才逼自己说出口的。
曾经自己带她离开,是宫里那人网开一面,这个实情不敢向她袒露,怕愈发伤了她的心。如今走到这步,那人要来讨回失去的一切了,自己中途撇下他们母子,宁愿她怨他,总比让她进退两难强——
鹤予,毕竟是慕容存亲生的。
如约听完他的话,怔忡了片刻,虽然有些难过,但还是尊重他的选择,“你陪了我和鹤予这些年,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你在我身边,这份恩情,我无论如何都难以报答。如今杨家人都回京了,你去和他们团聚吧,毕竟你也该有自己的人生,我们若是一直拖累你,也实在对不住你。”
杨稳很不是滋味儿,想问她怪不怪他,但到最后还是忍住了。只道:“我这一走,你怎么办?打算回京吗?”
如约摇了摇头,“我们在峡溪住了五年,早就习惯了。我是浮萍,飘到哪里都可以生根,你不一样,你有骨肉家人,他们一定都惦念着你呢。”
可在他心里,她和鹤予也是他的家人啊。如果慕容存没有出现,他愿意一辈子守着他们,看鹤予长大成人,陪如约走过漫漫人生。然而所有的憧憬,终究被无情地剥夺了。他不怕和慕容存对峙,但鹤予生来是天潢贵胄,有他该走的青云路。自己不能因一己私欲,强行改变孩子的人生。
眼下如约怎么想,他不敢去揣测,也许惆怅有之、失望有之、凄惶也有之。他哪里舍得她这样难过,可又有什么办法,他连告诉她真相都做不到。
千言万语,最后只能化作一声轻叹。是他有负于他们母子,他唯一能做的,仅仅是避免不告而别。
如约习惯了失去,对于杨稳的中途离开,她没有怨怼,仍是对他心存感激。
那天去渡口送别他,看着载他的小船渐渐去远,鹤予拽了拽她的衣袖问:“爹出远门,怎么不带上我们?爹不要我们了吗?”
如约低头笑了笑,“不是,爹有要紧的事要办。打今儿起你好好读书,将来考取了功名,就能再见到他了。”
鹤予什么都不懂,听母亲这么说,立时满怀雄心壮志,“爹给我留下的书,全念完就能考功名了,是吗?”
如约说是,视线依依随着小船飘远。
过去五年身边有杨稳,着实没遭太多的罪。如今连杨稳都走了,往后就剩她和鹤予,说不孤寂是假的,但自己的人生还得自己担负,往后更勤勉些,养活鹤予应当不是难事。
“走吧,回家。”她和煦地问鹤予,“今晚想吃什么,娘给你做。”
可鹤予却望向远处,抬手指了指,“娘,你看,手背上有花的先生在那里。”
如约顺着他的指引望过去,穿过往来的旅人,一眼就看见人群里锦衣的男子。
她心头顿时一惊,来龙去脉立时就明白了。五年未见,那个人仍是一副深稳矜贵的做派,只是沉沉眼眸间藏着无穷心绪,定面凝眸,让人不寒而栗。
大概是父子天性,鹤予看见他很高兴,扬起小手朝他招了招。
他的脸上立刻浮起温柔的笑意,举步朝他们走来。
可如约却如临大敌,忙牵起了鹤予的手,急急道:“快走,回家。”
鹤予被母亲拽着,边走边回头,“您不是说无功不受禄么,再见了那位先生,要给钱……”
如约半分也不敢耽搁,连哄带骗道:“娘自会给他钱的,这事儿不必你过问。今儿村东头有大戏,娘带你去看戏。走快些,要是慢了,好戏可就散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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