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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陆拾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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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怅雪看着是真的不知道,白忍冬更迷茫了。

-

回到天决门,白榆长老立刻被耿明机拉了过去。为了救邱戈,他在乾曜别宫里进进出出了好几次。

听来传话的弟子说,耿明机守在门口,急得团团转。

钟隐月后来被传唤到了上玄山宫里,被掌门摁着讨论了半天这次秘境之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多时辰后,邱戈被药修长老的白榆长老拉回了一条命。耿明机喜极而泣,来到山宫里面时,两眼还是红的,直抹眼泪。

钟隐月突然看得想笑。

他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

耿明机看他就浑身来气,见他笑起来就骂:“你又笑什么!”

“没什么。”钟隐月淡淡道,“只是我见师兄能为了门下弟子这般掉眼泪,不知若是沈怅雪没到我门下,日后也遭受如此命悬一线的事,师兄是否也能掉两三滴眼泪呢。”

耿明机很明显僵了僵。他没回答,只挥了挥手说了句“都是些无用的假设”,就坐下了。

钟隐月也未追问深究。

答案都写在剧情后期了,他知道耿明机不会的。

耿明机一来,主动将事情一说,门中的长老们也把事情捋顺了些。

钟隐月看来,事发无数蹊跷,但整理一下便能捋顺一些——不过是数只妖兽袭击,匆忙之际,沈怅雪和白忍冬又被莫名传送消失。沈怅雪虽是在不远处找到了,白忍冬却不知为何被传送到了乾曜门。

而后,便是耿明机顶了沈怅雪遭了落石的坑,被迫与乾曜门分离,跑到了钟隐月这条路上。

再之后,是秘境之主不知为何主动走出终焉之地,跑到乾曜门的路上,重击了弟子。

因为耿明机不在,乾曜门弟子便重伤无数,甚至出了死人。

死者为大,钟隐月不再嘲讽他,摩挲着杯壁思索。

“这些事,颇为蹊跷,又实在恐怖,绝不是我门中之人所为。”灵泽长老说,“驱使秘境之主可非常人能行之事。若是要做这些,他必定得是实力极为高深的大乘之人。虽说只是猜想,但是掌门,我猜是有歪门邪道的上乘修者在暗中算计。”

上玄掌门悠悠抬眸:“比如?”

“比如,那魔尊。”灵泽长老说,“他前些日,不就已经来过了我天决门吗?他当时未能战胜玉鸾师弟。虽说他向来不在意输赢,可心中到底是会有不服的。”

“师妹言之有理。”广寒长老点头,“况且,他那日都已经说了,不介意再次开战……掌门,说不定他是想借此重伤弟子,激怒我等,找个理由再次开战!”

上玄掌门觉得有些道理,抚着下巴道:“的确……若是他,驱使那只秘境之主也并非是全无可能……若是如此,他近些日肯定还会有动作。”

……

长老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了一晚上,也没得出什么好结论。

有人说是魔尊,又有人说魔尊用不上等到秘境,且在秘境里做这些手脚极为麻烦。魔尊是个很怕麻烦的人,所以断不会是他。

可除他之外,鬼王又在闭关,妖后又不知所踪,更是无人能做这些。

于是又有人说是妖鬼两道之人的手下。

说法乱七八糟,简直众说纷坛,各方都说得很有道理。

这样下去没完没了,于是掌门先遣散了众人,打算日后再去那秘境之地探查探查,看看还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到时再做定论。

秘境虽说已被封印,但残留的法术应该还有。

就这样,长老大会散了。

在上玄山宫里开了一下午会,坐了一个小时,钟隐月腰骨酸痛。他锤了锤后腰,走在回山的路上,心中还是不宁。

他猜到白忍冬被传过去是沈怅雪做的了,可在此之外所有的事,应当都不是沈怅雪能力范围内的。

他还只是元婴期。

秘境之主这般万年的灵妖物,别说钟隐月,登过天的青隐来做都难之又难,沈怅雪不可能能隔着两条洞路对它使用什么法术,让它出来重创乾曜门。

况且乾曜宫都出了被拧下脑袋的死人了,这么血淋淋的恶事,他应当也是做不出来……

……

钟隐月心里琢磨着,始终放不下心来。

他从上玄山门前御剑而起(),在夜色里落到了玉鸾别宫前。

他收起剑?[()]?『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走到沈怅雪的宫舍前。

他敲了两下门。

很快,门被打开了。

沈怅雪只身穿一件里衣,披头散发地立于屋内门后。看见钟隐月,他原本就温和的面庞立刻又柔软几分,弯了弯眼睛笑起来:“师尊……!?”

叫都没叫完,钟隐月突然推了他一把。

沈怅雪被他推进屋子里。

钟隐月回身关上门。

他速度极快地把门匆匆上了几道锁,接着转过头,按着沈怅雪,将他往后推去,一直推到了床榻上。

钟隐月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摁倒在了榻上。

“话说在前头。”钟隐月跪在他身上,“我的确支持你复仇,只要是你干的,我完全可以当你共犯。”

“但是,沈怅雪,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背叛。”

“杀人越货放火抢劫,我什么都可以陪。”钟隐月压着他,身子往下倾,头慢慢低了下去,“但是,不可以骗我,也不能瞒着我利用我。”

沈怅雪睁大一双眼睛,眨巴了两下,无辜极了。

“所以,我现在只有一个问题问你。”钟隐月说,“你干了多少。”

沈怅雪噗嗤笑了出来。

他被钟隐月摁着肩膀压着,面上神色却慵懒放松,双手都往上随意放倒着,仿若丝毫没受到威胁。

沈怅雪歪歪脑袋,语气无奈道:“师尊怀疑我。”

“一开始没想怀疑。只要别人不说,我这辈子都不会想到你头上的。”钟隐月说,“我也很无奈啊,怎么偏偏是你呢。”

“是谁告诉师尊的呢?”

“青隐师姑。”

“那可头疼了。”沈怅雪笑笑,“我真弄不过她。”

“你还想弄她?”

“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嘛,师尊。”沈怅雪说,“看得出我没安什么好心,又总能跟师尊精准告密。这种人若是在,我得想办法哄骗哄骗,教他日后别总将我说得那般无赖。若能跟师尊吹耳旁风,便多吹些好的……比如,我是只干干净净又命很不好的小白兔子。”

“那个我知道,不必你劳烦别人来吹风。”钟隐月说,“你别把话题拐走,说正事。”

“啊,对对,说正事。”沈怅雪笑着点点头,“师尊想知道,我说便是。今日秘境之事,我只做了一件事。”

“什么事?”

“自然是把白师弟送去乾曜长老的地方。”沈怅雪说,“今日,我只做了将白师弟送去乾曜宫这一件事。我并未锁他的剑,也没有召秘境之主出来,我还没有那般的实力。”

“将他送去,我也只是想让乾曜长老见一见他的修剑天赋。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惊人天赋的剑修,更何况长老落到今日这个下场,他自然急着出头,更缺真正能触及剑仙之名号天赋的弟子。”

“况且,我也不会做将秘境之主召出

() 这般事。我就是能做到,也不会的。”

“我的确恨邱师弟和窦师妹,但也不至于要杀之而后快。毕竟若真论起来,他二人也只是嘴上过分了些,并未真对我做过什么。那两个脑子不灵光,乾曜长老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信,都奉承。”

“恨是真的恨的,可我如今还不知想让他们如何偿还我。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我有多痛苦,只是还不知道该如何做……但总之,我没想过让他们今日就死在这秘境之主的手上。”

“话又扯得远了。总而言之呢,师尊,我虽是恨,但也不至于残暴到今日秘境这般如此。”

“也如师尊所见,我的确不是什么干干净净的人。我有心魔,也恨许多人,但眼下最想要的,还是早日将白师弟送出去。那可是此世主役啊,万一又抢我的师尊怎么办?”

沈怅雪说着说着,抬起手来,投降一般可怜兮兮道,“师尊,我若骗你,便教我明日就被带回乾曜宫,再去日夜罚跪受打,睡那发霉的柴房。”

钟隐月撇撇嘴:“你真没骗我?”

沈怅雪又委屈巴巴起来:“真的没有。师尊,我从不做太过分还给师尊添麻烦的事的。”

他瞧着不像说谎,且又搬出了这番委屈的神色,钟隐月一时无可奈何。

钟隐月是相信他的,也自知今日这些,多数与沈怅雪都没什么关系。

于是他松开了摁着沈怅雪的肩膀,缓坐了起来。

果然如此。

他想,今日这些事,果真还有另一个更残暴的在背后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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