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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是生活起居室,还算宽敞的空间,容得下基础的家具,一架煤气灶、实木的桌椅、柜子以及床铺。

床铺边上开了一扇窗,有风呼呼地糊进来,床头柜上还有一台古老的雷明顿牌打字机。

灯塔长有不明显的洁癖,他的房间是极简风格,比绝大多数独居男人的家里都要整洁干净。

一路跟着上来的煤球依偎在水鹊脚边。

角落的落地钟摆悠悠然敲了八下,鱼鹰振翅飞到钟架子上,鸣叫一声。

篮子随意搁在桌子上,灯塔长说:“等我。”

他继续上楼,天黑后每隔一个小时就要给旋转机上弦,保证透镜的旋转,让发光器的灯光能够360°照射,这只是灯塔守塔人繁重的任务之一。

顺便检查确认顶层的卤素灯在正常工作。

下楼梯过完转角,就能从高处往下看起居室的全貌。

那只蠢鸟站在桌子上,细皮嫩肉的小寡夫,只是抬起手停在半空中,它就自动自觉地伸出脑袋拱到人家手底下。

灯塔长没头没尾地问:“你是公主吗?”

“啊?”水鹊讶然,他抬眼看向声音来源,“你是在问我吗?”

“除了你,这里还有人会说话吗。”他从石阶梯下来,拉开水鹊对面的椅子坐下了。

只有骗小孩的童话故事里的公主,才像他这样,皮肤白,天然讨动物们喜欢。

水鹊根本没懂他为什么这样问,讷讷地解释:“我是男生……”

灯塔长碰了碰桌上的茶壶,壶身还是温热的,他倒了两杯茶,其中一杯推到水鹊手边。

视线扫过,停顿了一下,他的眉心皱起来,“鱼呢。”

篮子里空荡荡,只剩那坛酒。

“小鹰它刚刚……吃掉了。”他的睫毛抖动得像蝴蝶的翅膀,为了掩饰心虚,手上不停摸着鱼鹰的脑袋。

其实是他喂鱼鹰吃掉的。

吃了他带来的东西,总不能拒绝帮忙了吧?

这么说好像有点小卑鄙……

鱼鹰无知地歪了歪头。

灯塔长将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杯子搁到桌案上。

水鹊旋开酒坛的盖子,想给他倒酒。

“不必。”茶水润过的嗓音依旧沙哑,“工作的时候必须时刻保持清醒。”

接受了这样的事实,灯塔长问:“想让我做什么?”

水鹊双手捧着茶杯,食指的指尖轻轻敲着瓷杯身,他将元屿的事情和盘托出,表达自己希望对方帮忙向老校长说情。

灯塔长的眼瞳像某种鸟类的灰色,沉静地注视着水鹊,一直到他把事情说完,也未发一言。

老校长是他的舅公。

所以对方会来找他。

水鹊:“麻烦你了。”

翕动的睫毛完全暴露了眼前人的局促不安。

灯塔长听完,缓缓道:“不够。”

但也没下死结论。

水鹊抬起头,“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二楼的白炽灯前段时间烧过,他换了一个备用的灯泡,瓦数小了些,但是不妨碍他看清那说话时一开一合的唇。

红洇洇的舌尖若隐若现。

灯塔长发问:“这是元洲喜欢的酒?”

“嗯……对。”

从元洲房间找到的,那肯定是元洲喜欢的吧。

水鹊回答得太简短,他的眼睛没有捕捉到那抹湿红,说不上是失望还是什么,淡灰的眼眸半阖,继续问:

“什么味道?”

水鹊啜饮了一口茶,老实巴交地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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