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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朝开放许多,这样的衣衫,轻薄薄的透气,光影照过来,通身雪白剔透的肌肤根本掩不住,还是仅仅能在家中穿,外出的场合则多有不得体。

乌淳不敢再细看,他背过去,屈膝,“背一下,送你。”

他还是想着前几日齐朝槿背着水鹊的样子。

哪有表兄弟会这样?

他给他买衣衫了,总得让他也背一背吧?

乌淳想着。

但他没背过人,人高马大的也不知道蹲低一些,水鹊趴上去就溜溜往下滑,布着粗茧的大掌托住他底下,乌淳匆匆直起腰来,手托着人向上颠了颠。

水鹊蹙起眉,从背后揪住他的领口,细声小气地说了句:“疼……”

这人穿的也不知道什么麻衣,料子比齐朝槿的还差,粗糙得不得了,上面缝的补丁针脚也乱七八糟的,磨得水鹊胸口火辣辣发疼,尤其是乌淳背肌铜筋铁骨似的起伏,整个人硬邦邦的。

“什么?”乌淳听他说疼,有些紧张,以为是自己背人没背好,又托着人往上颠一颠,水鹊连着大腿根一块遭罪。

他没忍住忿忿地拍了一下乌淳的背,“下来,我要下来了,你这什么衣衫,磨得人发疼。”

都给他买了纱衣,怎么不知道给自己也买件好点的衣服?

小郎君绵绵软软的肉陷着,感觉都要在他烫烫的掌心里融化了,乌淳虽然舍不得,但还是听话地将人放下来。

一听水鹊连着两句话都说疼,乌淳更是愧疚,他嘴拙,性格木讷甚至说得上愚钝,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边担忧一边内疚,焦心如焚,于是笨手笨脚的,“是哪里疼?我看看。”

水鹊正生气,尴尴尬尬的不知道和他说什么。

薄薄的夏衣底下,粉粉白白的翘起小圆珠抵着衣料。

腿根也蹭得红红烫烫的。

乌淳凑过来,焦急不安但又粗手粗脚的像个登徒子,水鹊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抬手就是一声脆响。

愚拙的男人好像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不得当,哑口说不出话。

黝黑的皮肤脸色深红,顶着个显眼的巴掌印,磕磕绊绊地说:“对、对不住。”

“衣衫是你的,”乌淳张了张口,开开合合几轮,最终闷声道:“不要穿给齐二看。”

……

水鹊气息憋闷,换回了素色凉衫,垂眼看锁骨也因为方才而磨出浅淡的红色,他更是气闷了,带着那薄纱衣回去就压了箱底。

怎么觉得自己明明应该是赚的,但又亏了?

齐朝槿回来看他一副怏怏不乐的样子,关切道:“怎么了?”

水鹊坐在小圆墩上,支着脑袋,摇摇头不说话。

随后感觉自己太冷淡,起身亲亲热热地问齐郎能不能晚上给他炒鲜茭白片,要多加花椒。

齐朝槿颔首:“嗯。”

他放了包袱,转步到灶房去。

穷书生定然想不到,他在城南为人书写田契时,家里平日爱黏着他的小郎君,跑到野男人的破落茅草屋里,为了件七贯钱的衣衫,给人磨红了胸口尖尖。

甚至那素纱衣还压在他们卧房的衣箱底。

……

过了两日,齐朝槿给水鹊缝的一身衣衫好了,之前买的一匹雪青色小绫,先做了身对襟小立领的广袖衫,剩下的小绫还能再做一件。

他绣纹样的时候,晃了晃神,再一回神过来,广袖口给他绣了几朵牡丹和花叶中的小鸟。

和长命锁的纹样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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