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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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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说是纵情声色,便是极为平常的享乐之事也不曾允他接触。往先二十一年的生命中,他所被准允的那点可怜的乐娱,不是研习史书典籍,便是训练君子六艺,生活日复一日的平淡又乏味。

平日里,除却参禅外,他虽偶尔也会做一些符合君子所为的雅事,譬如焚香,譬如抚琴,譬如对弈。

这些事——或者好像无论什么事,只要他去做,他皆能掌握到最佳,但那些似乎……皆不是他的喜好,他只是难以容忍有无法被他掌控的事情存在,故而循规蹈矩的完成旁人对他的希冀。

今日的这场雪,与往年的雪并无二致,对他而言并不新奇。

不同之处,只是因为容娡曾在他耳边提及。

唯一的例外是容娡。

她与他见过的许多人皆不同,既不一板一眼,也不循规蹈矩,鲜活美丽,言行举止总是能跳出他的预料,像一只勾魂摄魄的精魅,因着对他的图谋,想方设法地闯进他沉如死水的生命里。

——频频脱离他的掌控。

她虚伪又真实,轻浮又专一,一颦一笑,一言一语,潜移默化地牵动他的心绪。

谢玹也不知为何自己会记住她的话语。

但他就是没由来的记住了。

甚至,还能活灵活现的回忆起,她说这话时,略带遗憾的眉眼,以及甜润的语气。

娇美妍丽,生动鲜活。

哪怕谢玹一贯修身养性,不近女色,视外表皮囊为身外之物,不曾因之撼动心念。

也不得不承认,她的皮相是难得的上乘精品。

令人见之如见五色华莲,惊鸿一瞥,难以忘怀。

……

短短一瞬间的出神,谢玹想到许多。

但他的面容依旧淡然平静,不动声色地牵过她的手腕,向门外走去。

容娡乖顺地被他牵着,不知想到什么,停下脚步,软声道:“哥哥将狐裘给了我,我们出去之后,你不会冷吗?”

谢玹没有正面回答她这句话,只伸手探向她的手,指尖点了点她的手指:“手这样凉。”

容娡反握住他的手,轻笑:“冬日里我的手一向这样凉。”

谢玹若有所思。

顿了顿,他望见她眸中一闪而过的狡黠,目光微动。

容娡解开狐裘,踮起脚披在他身上。谢玹眉尖轻蹙,抬手欲将狐裘解下,才要说些什么——

下一刻,容娡忽地钻入狐裘里。

宽厚温暖的狐裘将她裹住,狐裘下的她紧紧抱住他。

容娡亲昵的蹭蹭他的臂膀,笑意盈盈,眼眸流漾着得逞的光晕:“我在哥哥怀里,这下不会冷啦!”

——这勾人的小狐狸。

谢玹克制的轻抿唇角,面色从容淡泊,眼底却晕开柔和的涟漪。

他没有说话,纵容她如同藤蔓似的缠绕着他,抬手推开门,虚虚拥着她,慢慢往外走去。

他们站在廊下。

纷纷扬扬的雪花,飘然而下,映入容娡一双因新奇而微微睁大的眼眸中,澄澈流光。

容娡窝在谢玹宽阔温暖的怀抱中,兴趣盎然的看了一阵,有些按捺不住,自他怀中钻出来,伸手去接雪花。

雪势渐小。

容娡提着裙摆走进雪地里,欣喜地左踩一脚,右踩一脚,在平整洁白的雪面上留下几串脚印。

她蹲着玩雪,檀粉色的裙裾铺在雪地上,像一朵盛开的木芙蓉。

谢玹站在廊庑下,清俊的眉宇染着淡淡的雪意,专注地看着她。

容娡想用雪堆出些什么,便耐着性子滚出一个雪球,滚好后却发现她堆的不太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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