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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思索,拽着他的衣袖,小声恳求,“哥哥,你命人熬一碗避子汤来。”

谢玹淡然回绝:“你月事才过,不必担忧。”

容娡还是摇头,泪珠沾湿眼睫:“书里说未必。”

“我事先有所准备,饮了避子茶。”

“当真?”容娡狐疑的看着他,琢磨一阵,忽然大惊失色,“你不会是打算骗我,想用孩子将我一辈子困在你身边吧?!”

谢玹目露不悦:“我在你眼中便是这般不择手段的肖小之辈?若我想一生皆将你困住,有的是法子,何须如此复杂。”

“姣姣,我的所求,是你的真心,是要你心甘情愿的兑现曾经的誓言。”

容娡半信半疑。

谢玹轻叹一声,头一次对她的喜好表露出不赞许:“日后,你还是少看些荒诞不经的话本为好。”

容娡捂住耳朵:“听不见。”

她眼眸闪了闪,试探道:“你若肯放我离开,我便听信你。”

谢玹冷笑,用洞悉一切的冷灼目光审视着她:“休想。”

“你若再想着离开,或许我会试一试你说的利用孩子……”

容娡听出他的威胁之意,又气又不甘地捶了下床,恨不得扑上去狠狠咬他两口。

春暖花开,本来早就应该启程的幽州之行,因为容娡,一拖再拖,直至三月中旬才终于要启程。

谢玹性子淡漠疏离,行事低调,即使要离开也并未声张。但出发前,来相送的人,倒是络绎不绝。除了在他手底下做事的朝官、蒙受他恩惠的寒士,便是食禄于谢府的门客。

反而是谢府里的人,即使明知晓他此行非一年半载不会折返,但仍没几个人前来为他践行,只有各房的几位主君派人前来问候,便是连身为谢玹父亲的谢奕,也只是在谢玹乘上马车后,匆匆露了一面。

容娡堂而皇之的坐在马车里,听着身边谢玹与谢奕短短的几句交谈,总觉得哪里有些古怪。

谢玹与他的父亲谢奕之间,似乎并无多少亲近之意,反倒是有点像官场逢迎的客气,就连为数不多的几句交谈,也不禁让她觉得,似乎是为了刻意掩盖疏离。

容娡虽然终于离开了明彰院,但身边牢牢跟着一个阴魂不散的谢玹,根本寻不到脱身的机会,又不能大喊大叫的激怒他,只得枯坐着,百无聊赖的琢磨这件令她觉得无比奇怪的事。

她琢磨一阵,倒也没多想,只当是因他们皆心性淡漠,如她一般不怎么亲近血亲。

会见过谢奕之后,便再无人前来送别谢玹。

马车平稳的行驶了一段路,忽然开始慢慢减速。

容娡有所察觉,压低声音,理所当然道:“又有人来辞别了?”

谢玹将帘帐挑开一道小缝,瞥了一眼,忽然没由来的侧目看她,“嗯。”

容娡轻轻颔首,随口问道:“谁啊?”

谢玹看着窗外,抬手揽住她纤软的腰肢,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触她的腰侧——像是在耐心等候什么似的。

在脚步声渐渐接近时,他温声道:“是谢玉安。曾与你议亲的谢玉安。”

听到这个名字,容娡一怔,唇瓣张了张,想起谢玹是个醋坛子精,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谢玹分神打量她一眼,不知想到什么,清峻的眉眼挑个一个锋锐的弧度,原本空净明淡的神情,倏然变了。

说不上来此时他的什么神情,像是似笑非笑,又像是轻蔑的嘲讽。

他侧对着容娡,眼眸被浓长的睫羽遮住,面若玉琢,分明是带有神性的一张脸,却无端让人心中不安。

容娡对他何其了解,几乎是本能的察觉到潜伏的危险,才要设法安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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