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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荷脸上微红,点了点头。

“这样大的喜事,怎么不和我说呀?”她略有埋怨。

“这不是还没到三个月么,能不能保下来还不一定呢……”秀荷小小声地道。

“一定能的!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再给我揉肩捶腿了,重活一律不许干,一定要多多休息,我会让阿清多给你分些水果,你房间冷不冷?每天多领些炭,都记在我身上——”楚萸机关抢一样地说着,有一箩筐的经验想要往出倾倒。

两个月又过去了,期间发生了三件大事。

燕国投降了,秀荷胎象稳固,珩儿会说话了。

虽然吐字像漏风,又像是含着口水,还带着某种拗口的、不知是哪里的口音,但完全不影响听懂。

小家伙学东西学得飞快,语言储备与日俱增,“阿父阿母”早已成为不值一提的过去时,昨天给他讲了哪吒脑海,今天他便能呼扇着两条短胳膊,一边满院子撒欢,一边用奇怪的口音嚷着“风佛轮”“乾滚圈”“混甜冷”了。

嚷着嚷着,一头撞到从外面归来的阿父腿上。

小家伙秒怂,因为阿父在阿母为他讲故事时,总是挑三拣四,一边揪着阿母的头发,一边对他挑眉冷哼,渐渐懂事的他,察觉出了阿父在家中的权威地位,再加上隐隐约约回忆起,自己曾吊在阿母身上,被似乎是阿父的男子又挤又压,好不难受,便对阿父越发不敢造次了。

但这也只是暂时的,一旦阿父像现在这样,俯身一把将他捞在怀里,又是亲又是揉,他便不计前嫌地挥舞起小肉手,笑得眼睛都没了,只剩两条缝。

扶苏抱着儿子进了屋,就看见楚萸烦恼地支着下巴,眼睛盯着案上一册摊开的竹简,嘴唇像樱桃那样圆润地翘着,一副很好咬的样子。

“怎么了?”他绕到她身后,俯身看向竹简。

“今天我看到韩非先生了,差点就没忍住,将未来之事说与他听。”楚萸长叹了口气道。

新婚的喜悦渐渐褪去,她重新担忧起要如何向秦王坦白。

以前他们将时间定在了大婚后,而如今随着六国一一消亡,这件事必须郑重其事地尽快提上日程了。

子婴也认为,需要在齐国如历史那般开城投降前至少半年,将未来的种种,一五一十告知秦王,给他一个接受并转变思路的过程,而不能傻乎乎地等到一统天下后。

战车一旦开启,便不能轻易停下。秦王是个心急的人,他此刻可能正踌躇满志地计划着统一后的种种改革与创新,甚至兴奋到夜不能寐,他们必须在他的构思彻底成型前,冒着相当的风险将一切和盘托出。

如此看来,时间已经十分紧迫了。

若是再不行动,她搞不好又会变成寡妇——

“我们把韩非先生也拉进来吧。”楚萸说道。

扶苏在她身旁坐下,稍稍松了点劲儿,珩儿像小动物似的从他胳膊间蠕动出来,爬上桌子,饶有兴趣地盯着竹简看,手指在上面戳来戳去,一副很想识字的样子。

“不行。”扶苏斩钉截铁地摇头,“他毕竟是韩人,万一他起了不该起的念头呢?”

楚萸瘪瘪嘴,暂时压下了这个念头。

她对韩非自是非常信任,可长公子却对他始终放心不下来。站在他秦国公子的角度看,其实没有错,而且还挺负责任的。

“如果要说,便在这两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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