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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 孝城乱二十五求月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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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那个野蛮子将两个来历不明的人安顿在哪儿?”络腮胡男人坐在自己的营帐中,在小兵服侍下脱下沉重的甲胄,坦开胸怀,打着赤膊,身前摆着盛满清水的盆子。

传信士兵弯腰回复。

“是,是少将军特地安排的。”

络腮胡男人:“他可有说什么?”

传信士兵:“少将军说那边清净些,即便有敌人夜袭也惊扰不到两位贵客,安全。”

络腮胡男人蓦地发出一声嗤笑。

轻蔑:“蛮子就是蛮子,任性胡来没一点大局观,除了一身蛮力,还剩下什么?”

传信士兵是络腮胡男人私属部曲。

他顺着络腮胡男人的话说:“将军说得极是,少将军此次实在胡闹,要不要告知……”

络腮胡男人抬手制止。

他道:“不用,老东西偏心这个野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即便说了,最后被斥责的也是我。这件事情不用管,倘若出了事情,也正好让老家伙看看他宝贝的是什么玩意儿。”

传信士兵抿了抿唇,低下头。

眼前这位将军口中的“老东西”不是旁人,正是他的亲生父亲,也是不管不顾给予蛮子青年种种特权的罪魁祸首。只是,传信士兵是络腮胡男人的私属部曲而非老将军的。

私下这些不敬的称呼只能过耳既忘,不敢泄露半个字,不然全家老小都要送掉小命。

络腮胡男人看也不看传信士兵低头缩肩的胆小模样,微微张开双臂,扮做小兵模样的爱妾拧好布巾,半蹲着帮他擦拭闷臭的上身。湿布巾所过之处,闷热黏腻一扫而光。

小妾又取来活血化瘀的药膏。

看着关节位置被细绳磨出的红痕,心疼道:“唉……将军何须这般自苦?立再大功劳,最后还不是被那位抢去大半?”

虽说现在天气渐亮,但全天甲胄不离身也闷出一身汗臭,甲胄系绳隔着内衬都能将肌肤勒破皮。那个“野蛮子”穿件肩甲、裙甲就当穿铠甲了,随意得像是来郊游宴会的。

换做旁人,早被叱骂了。

轮到青年却是屁点事情都没有。

谁不知道老将军偏心偏到咯吱窝?

络腮胡男人摸着爱妾细嫩柔滑的小手,闭着眼睛享受轻柔上药的过程,嗤笑:“这又有什么法子?谁让老东西晚节不保,跟个蛮女搞出这么个野蛮子,人家天赋好啊……”

孝城攻下来了,功劳都是那个野蛮子的;孝城要是攻不下来,七八成的责任都是他的。

“他天赋好,您也不差。”她弯身将解下来的甲胄一件件捡起来,逐一放架子上,这一整套不算很重也接近三十斤,“您不也是能化出武铠么?整日穿戴这大家伙,不累人?”

络腮胡男人将闷了一晚上的脚放入冰凉水中,凉意顺着双足蔓延全身,后脊梁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他喟叹一声,脚心搓脚背,头也不抬地嗤笑:“一个妇人家懂什么?”

武胆武者能化铠,但武铠无法长时间维持,还要消耗不少武气。武气这玩意儿,没事的时候多少无所谓,关键时刻浪费一丝都不行。

一般情况,武将都是随时穿戴甲胄。

以防意外突发情况。

也就这些什么都不懂、只图轻便的妇人,还有那个野蛮子会觉得有了武铠,甲胄就没必要穿戴。络腮胡男人在爱妾服侍下简单洗了澡,心情好转不少,加之灯下看美人……

“美人,来!”

他笑着舔了舔干燥的唇,猿臂一揽,将爱妾一把抱起转入屏风后。还别说,这身小兵的衣裳穿在爱妾身上,的确颇有一番味道。

不多会儿,营帐响起让人面红耳赤、浮想联翩的奇怪动静。爱妾还只羞耻,有心压制,络腮胡男人则不管不顾,怎么开心怎么来。

帐外护卫的亲卫听的起清清楚楚。

眼观鼻、鼻观心。

哪怕老将军三番五次斥责这个儿子带着女人上战场寻欢作乐,这位也是过耳既忘,丝毫不将老父亲的话放在心上。亲卫也不敢出声提醒,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威风凛凛,一路攻城略地,势如破竹,直打得敌人人疲马乏,狼狈不堪地连连讨饶。

他笑了笑,准备稍作休整直接进攻敌人主营,一举拿下此次战役的胜利,就在他即将吹奏最后总攻号角的时候,帐外传来一声短促、尖锐、高亢的声音,将他惊得手一滑。

“放肆!”

他恼火起身离开战场。

随意拢了拢衣襟,脸上还带着被惊吓后的铁青和愤怒,双目冒着火光盯着打断他的人。

谁知,传信士兵气喘吁吁地道:“大、大事不好——后营,后营方向起火了!!!

络腮胡男人听清之后,蓦地瞪圆了铜铃大眼,一把抓起传信士兵的衣领,将人提起来凑近斥问道:“什么!你说什么起火了?”

传信士兵手指着营帐外的方向。

他还未喘匀气息,络腮胡男人又气又急,一把将传信士兵丢开,大步流星走向帐外。却见后营方向传来阵阵喧闹,火势短短几息扩张一倍,隐约还能看到慌乱跑动的人影。

“发生何事?”

他冲着被抓的士兵咆哮。

“还是敌人夜袭?”

被抓的士兵也不知道。

事实上,不止是他,甚至是连守在主帐外的亲卫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切发生太突然了,若非传信士兵急匆匆跑过来,他们甚至没意识到后营燃起的橘光是大火。

敌人何时潜入的?

何时偷袭的?

人数多少?

他们一概不知道。

甚至连后营附近的士兵都不清楚,他们只知道冷不丁的,那一群牛羊便发了疯一般横冲直撞。受惊吓的它们身上燃着火,不管不顾往四面八方冲,围栏如纸一般脆弱。

附近的营帐可就遭了殃。

一冲一个塌!

营帐之中,已经合衣睡下的士兵发出短促惨烈的叫声,只来得及感觉到痛便失去了知觉。

有士兵想持着武器将它们斩杀,却低估这些牛羊惊吓后狂奔的速度和力道。那些不自量力的士兵被冲撞在地,牛蹄当头踩下,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一脚裂胸骨,二脚上黄泉!

牛的战斗力不俗,那些羊也不赖。它们的毛发比牛旺盛茂密,火势还大,冲到哪里便将火苗带到哪里,被冲倒的营帐不多会儿就被点上了火。叛军士兵手忙脚乱……

既要救火还要控制这些畜牲。

只是,他们没能第一时间控制这些受惊的牛羊,便注定了——待它们真正散开,局势会往着不可控的方向狂奔。待络腮胡男人化出武铠过来,火光冲天而起。

粮草辎重全在!

看着这一幕,络腮胡男人目眦欲裂。

“何方宵小,犯我大营!”

他气沉丹田,声如洪雷,武胆武者的威势如浪潮一般向四面八方散开。手中提枪,一枪穿中发疯奔来的牛!

那么大的冲击力,他下盘扎根不动。

大喝一声,手臂肌肉暴起。

一枪将发出临死前哀鸣的牛举起,甩开。

那头牛鲜血如注,重重摔在地上扬起尘土,四肢动了动,很快就没气儿了。可络腮胡男人这一招并不能制止其他发疯的牛羊,火势随着它们的狂奔,以极快速度蔓延开来。

“贼子!出来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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