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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她的身份便要藏住。

如今百安大长公主刚刚解决掉外患,内忧之事方提上日程。

乔放之送百安大长公主出门。

大长公主戴上帷帽,披上玄色披肩,抬眸,状似无意道:“此事,可以告知陈三爷。”

乔放之拄拐杖,动了动嘴,两腮的胡子跟着翘一翘。

大长公主又道:“我见过他,为了给显金赢得逃跑的时间,他宁愿自己被刀砍,看似混不吝,实则行事有章法——显金不认徐家,只认他,便叫他去劝劝显金,或许有奇效。”

乔放之叹为观止。

叹为观止。

兵者,诡谲阴辣。

你只认这个爹?那好,咱叫这个爹来劝你,把那个爹也顺道认了吧。

逻辑鬼才啊。

乔放之埋头称是。

大长公主身后的前逊帝、现逍王双目通红,眸中无神地从乔放之身侧走过。

乔放之眼风瞥了其一眼。

嗬,逊帝呀。

搞不好,到时候你闺女都叫上我爹了,你还没落到一个正眼看呢!

夜过了无痕。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在之后的岁月里,很有可能实实在在当父的乔放之,了解前因后果,便很是担心显金的状况,特意召来北苑的人仔细询问。

张妈妈很焦虑:“昨天的酸萝卜老鸭汤,就吃了两碗饭,鸭子腿也只吃了一只!可把我急死了!”

乔放之:?

也不知道爱徒状态好的时候,究竟有几只鸭子会惨遭毒手。

锁儿也着急:“确实整个人不太对!昨日早上没打八段锦!”顿了顿:“所以,临睡前打了一整套太极。”

乔放之:?

自律使人自由的爱徒,也太令人敬佩了。

新调拨至北苑的外院丫鬟浅红想了想,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但好像什么都不汇报显得自己工作量不饱和,便大声道:“这几天贺姑娘不太落觉,昨天早上鸡鸣时就醒了!以往都要睡到日上三竿的!”

锁儿一听,怒目而视:哪有在老师面前说学生懒的!狗日的贼间谍!

锁儿张口就骂:“你放屁!姑娘啥时候睡到日上三竿了!明明每天闻鸡起舞,半夜起来写文章!”

随即立刻转头看向乔放之,谄媚地笑,双眼眯成一条缝:“山长您放心!姑娘一直很勤奋,做梦都在背文章!”

乔放之痛苦地阖上眼睛。

看着爱徒能吃能睡、强身健体、招摇撞骗,他也算能瞑目了。

乔父心安理得,老神在在;

陈父扑爬连天,着急忙慌。

陈敷听闻乔徽亲自密报后,立刻和乔徽从红叶堆里赶了回来,一回来就冲进北苑,扎扎实实地忍到显金清退左右,关好门窗,待众人走远,陈敷方扯开嗓子嚎啕大哭。

“她为什么不跟我说呢!?这些事,她怎么不告诉我啊!”

“我在青州碰见她时,她正撸着袖子给十里乡的一处农户做宴,衣裳虽破烂,面容也邋遢,但人很精神能干!做了一道赛蟹黄豆腐,我一吃就吃出了味来!”

“那家摆宴的农户不配做人!非要赖你娘四个铜板,说你偷偷吃了席面上的棒子馒头!你娘要想脱身,要么给你吃催吐黄金,让你吐出来看看有没有白面馒头……要么就少给四个铜板,全当没这事!”

“你娘不干!一把杀猪刀砍在案板上,掀了还在吃的席面,揪住当家人的衣领,说不要这份工钱了,但他必须给你当众给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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