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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大结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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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殿下在殿前啼哭不止。谢灼哄了几声。可小家伙毫不买账,反而哭得更凶。

危吟眉瞧他眼睫都被湿了,伸出手将阿忱抱回自己的怀中。

阿忱被温柔的母后轻哄,渐渐停下了闹腾,只不过小脸上还挂着泪珠,身子一颤一颤。

二人进未央宫,阿忱坐在危吟眉身上,双手紧紧环绕住危吟眉,眼睛满是委屈,谢灼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阿忱一看到谢灼就又委屈地哭了起来,鼻尖都哭出了一个泡。

谢灼正喝茶,看到这一幕,没忍住笑了一声。

危吟眉连忙拿出手绢给阿忱擦泪,对谢灼道:“他是你亲儿子,你还这样笑他?”

谢灼被危吟眉一说,立马收敛了笑意,唇线轻抿着,到暖炕边坐下,摸了摸阿忱的小脑袋。

阿忱歪着头打量他,一双眼睛怯怯的,泪水抽抽搭搭。

父子俩大眼瞪小眼了一会,谢灼将人捞过来道:“你四五个月大的时候夜里吵闹,是谁帮你换尿布哄你,你全都忘了是吧,真是小白眼狼一个。”

阿忱被他爹抱起举高,小腿在空中有力地蹬了几下,一下破涕为笑,也不害怕了,口中发出呀呀声。

这下父子二人算是混熟了,没一会小人就乖乖坐在父亲坚实的臂弯里。

危吟眉知晓谢灼日夜兼程地赶路,必定是累极了,让他先歇息一会。

金绡帐帘幕落下来,隔绝了外头大半刺眼阳光,只落进来花影浮动在帘上。

谢灼带着阿忱上了床,他几乎一沾枕头就睡。而小团子也犯困,没一会也倒在爹的臂弯里酣然而眠。

危吟眉走到床边坐下,看儿子睡姿极其不雅,横七竖八地卧着,一只小短腿还翘在爹的脸上,不由笑了笑,轻轻地将他腿拿下来。

她手抚上谢灼的脸颊,感觉他憔悴了不少,有些心疼,不知晓他这次带兵打仗有没有受伤。

她小心上榻,轻手轻脚在床内侧卧下,与他十指相扣。

谢灼醒来时,窗外的天色已黑。

床帷里小小的一方天地,卧着他心爱的女人,还有他们的孩子。

久在沙场御敌,谢灼看到如此静谧的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无比幸福之感。

他抬起身,身边阿忱被动静弄醒了,没有哭闹,在床上翻了一个身,精准无比地滚入了他怀里。

谢灼没忍住笑了,道:“臭小子,真不记得我是谁了?”

小团子在他胸前蹭了蹭,大概是没有蹭到柔软的胸脯,只有一片坚硬,谢灼知道他把自己当危吟眉了,捏他脸蛋道:“以后有你小子受的。”

未来的太子殿下懵懂地抬起头,露出还没长齐的牙齿笑了笑,此刻哪里能预料到,自己日后会在这个男人手下遭受多少磨难。

危吟眉是被一阵痒意弄醒的,睁开眼,看到谢灼已经醒了,正轻抚着她的面庞。

危吟眉靠到他怀里,谢灼将儿子提到一边,扔了个拨浪鼓给他自己玩,搂着危吟眉说话。

危吟眉轻声问:“这次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边关不是还没完全平定吗?”

谢灼道:“是还没有完全平定,不过胜局已定,我才敢提前回京,北疆的后续之事,我都交给了危月。”

“危月一个人可以吗?”

“他是我亲手教出来的,完全应付得来,你且放心。”

谢灼轻拢着她一头青丝,娇妻在怀,软香暖玉,心里自是一片满足,他没有告诉她,他此次提前归来,确实是有些恋家了。放在从前,他必定要亲自带兵踏平了北汗全部领土,处理完一切后续才回来。

谢灼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好不容易栽培了一个危月,自然要好好用他。若什么事都我自己来,岂非累极。”

“这次难得这次可以偷一次闲,便想先回来看看你。”

危吟眉将头搁在他肩膀上,闻言笑了一声,心里蔓延开丝丝缕缕的甜蜜。

“有没有受伤?”

“没有。”

危吟眉听罢放下了心,又和他说了一会话,瞧见天色已晚,下榻去沐浴了。

殿内红烛燃烧,危吟眉沐浴完回来,瞧着谢灼还卧着,小团子正趴在他身上

谢灼抚他的后背,问道:“叫我什么?”

阿忱:“爹爹。”

谢灼对此很满意,道:“再让我抱抱。”

阿忱伸出两只小爪子拍拍他的脸,“抱。”

谢灼伸手挠他腰窝,小团子怕痒,在父亲身上滚来滚去,玩得乐不可支,差点从谢灼身上滚下去,危吟眉见状不好,赶紧过去托住他。

谢灼对阿忱道:“你阿娘来了。”

阿忱攀着谢灼,喊他:“娘。”

谢灼眉心直跳:“我是你爹。”

危吟眉将阿忱从他身上抱起来,“玩了这么久,小心夜里又睡不着。”

小团子趴在她怀里,软软地唤着“娘”,把她的心都唤软了。

危吟眉让宫人把阿忱抱下去喂点东西,宫人还没走,床上便伸出一只手将她拉入了怀里。

危吟眉娇呼一声,倒在床榻之上,美人雪颈纤白,腰窝深陷,勾勒一道旖旎曼妙的曲线。

谢灼看她衣襟半掩,面颊俯下来:“眉眉,在军营里,你怎么与我说的?”

危吟眉想到自己夸下的海口,有些难以启齿,羞涩地转过身去,谢灼将她扳了回来,“自己说的话自己不记得了?”

危吟眉记得,但哪有他这样逼着她开口的,他若是来要她那就来要,她又不会反抗。

谢灼指腹摩挲她的唇珠,危吟眉被他的眼神看得心口发烫,颤着眼睫道:“等你平安回来后,就夜夜缠着你。”

谢灼指尖扣着她的下巴,似乎是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皇后娘娘打算怎么缠?”

危吟眉不知如何回答,捞起被褥盖住头,被谢灼给扯了下来,她呼吸紊乱道:“你自己来要我便是。”

谢灼挑眉:“想让我来服侍你,哪有每次都这么好的事?”

危吟眉想他管那叫服侍?

她被谢灼盯得久了,才将那具柔若无骨的身子慢慢贴上来,素手如海藻一般缠绕上他的脖颈。

帐内的温度陡然升高了几分。谢灼喉结滚动了一下,觉得几分口干舌燥。

谢灼身子覆住她,手握着她小巧精致的下巴:“本王今夜就好好尝尝先帝留下来的艳后的滋味,皇后且受着吧。”

危吟眉口中发出一声轻呼,樱唇才张,就被谢灼堵了回去。

窗外暗夜蝉鸣,云雾缭绕。

有月兮皎皎,有露兮空明。

夜里雨势渐大,芍药花临雨而开,被夜风撕扯,雨中花瓣颤颤,娇艳欲滴,雨水流淌花瓣之上,吸水饱满,咕咚一声滑下花瓣,坠入池塘中,荡开一层涟漪。

春末夏初,夜里已有几分燥热。

未央宫已经叫了两次水,危吟眉卧在床榻上,正是鱼在釜中水深火热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婴孩的啼哭声,谢灼顿了一顿,危吟眉发觉他停了下来,睁开了眼睛,看到承喜抱着小婴儿立在门边,“殿下、娘娘,小殿下又哭闹了……”

谢灼手臂上青筋还在抽搐,嗓音低哑,对外面人道:“你们将他哄了。”

危吟眉轻推他,谢灼眼里欲色还未退潮。看向枕上珠钗散乱的美人:“我像他这样大的时候,都被抱出去一个人睡了。你哄他怎么不来哄哄我?”

危吟眉觉他得寸进尺,她从入夜之后,不就是一直在哄他吗?

谢灼想起白日里儿子如何把他当做危吟眉蹭的,也低下身子,紧紧抱住了她,陷入她的怀里。

危吟眉一阵脸红。

屋外阿忱坐在小床上,终于停下了哭闹,承喜拿着拨浪鼓逗他,小人两只小手将拨浪鼓拍得作响,掩盖了自内寝殿传来细碎之声。

小夫妻二人久久未见,自然如胶似漆。就是可怜小殿下,此后要好一段时间,都只能在外寝殿住了。

摄政王登基的日子定在了五月中旬,新帝即将登基,与封后大典择在同一日,是个宜嫁娶的黄道吉日,宫廷上下紧锣密鼓筹办着,生怕出一点差错。

放眼过往历朝历代,新朝皇帝迎娶前朝皇后都极为罕见,朝中自然不乏反对之声,然而皇后此前孤身一人北上南昭求兵,百官为之拜服一事历历在目,皇后的亲弟又在关外御敌,一道道捷报传到宫中,便是朝堂上有反对之声,也不敢说得太过,久而久之,那点声音自然不成气候。

只不过不管朝堂还是民间,私下对摄政王与皇后的风流韵事都津津乐道,多的是说这二人青梅竹马旧情复燃,摄政王对皇后用情至深,时隔多年依旧念念不忘,不惜天下流言议论,也要在一起。

离谢灼登基的日子越来越近,未央宫中每日都有官员进进出出。

春日傍晚,融融的金光携着蝶影照入花丛,屋檐下挂着的佩玲随暖风摇晃。

危吟眉不打扰谢灼与臣子议事,带着阿忱去御花园闲逛。

阿忱已经睡着,伏在她身前,呼吸均匀地打着盹,手里攥着几朵新摘下来的牵牛花。

危吟眉看夕阳渐落,抬步往未央宫走去,才踏上长廊,便瞧见远处走来一人,十分眼熟,走得近了些,才认出来人正是裴素臣。

危吟眉微愣:“表哥?”

裴素臣在一丈外的地方停下,双手垂礼:“表妹。”

危吟眉注视着他片刻,他今日入宫,并未着文官的官袍,只是一身简单白衣,全身上下没有多余的配饰长眉淡远,如远山一般平和。

危吟眉让他免礼:“表哥从南昭回来了?”

裴素臣点点头,廊下微风穿过,二人没有过多的交谈,只是四目相对,有些事却心照不宣一般。

危吟眉轻笑,裴素臣也轻笑。

他道:“是,我此番回京是为了向摄政王述职,与南昭边关结盟一事,我已经悉数办妥。表妹在宫中可还好?”

“我很好,”危吟眉回道,“表哥还没有见过阿忱吧,他已经一岁半了,很讨喜也很听话。”

怀里的小人听到了母亲的说话声,揉了揉眼睛,醒来后抬头看向裴素臣。

裴素臣看那玉雪小娃娃:“长得很像他父亲。”

危吟眉拍拍怀中小人,哄他叫裴素臣一声“表舅”,阿忱声音细细的:“表舅。”

裴素臣失笑,看向危吟眉:“表妹想好了,是真的准备嫁给谢灼了?”

危吟眉点了点头,“是。”

裴素臣声音清润:“你与他私下里在一起,和以前朝皇后的身份再嫁给他,到底是两件事。后者流言蜚语一定不会少,便是百年之后,你在青史上也要为人议论,表妹真的考虑好了?”

危吟眉目中温柔:“表哥,我嫁给少帝只有短短四年,日后我与谢灼在一起才是要十年百年的。怎么能因为外界的流言蜚语就放弃不嫁他?他日史书如何说便如何说。若叫这些身外之物束缚我,这一生又有何乐趣呢?”

裴素臣静静凝望她片刻,笑着垂礼:“表妹从小便不是胆大性子,如今能将外界的风言风语视为无物,想来是与摄政王感情极深。那我便恭贺表妹与摄政王新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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