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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很好!”瞿志远好不容易顺过气来,然后看了正在给大家温酒的何四箫道,“宁将军最近还是每日去军营么?”

“我去看看菜好了没。”何四箫极其有眼力见,瞿志远那警惕的一瞥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哎哎?四哥,别走啊!”沈槐之反应神速地把何四箫拉到自己身边,“没事的远哥,既然都是朋友就要坦诚嘛。”

沈槐之笑眯眯地拉着何四箫坐下,然后漫不经心地把玩手里精巧的琉璃杯道:“宁将军还是每日去军营,今年冬天来得早,营房的防守和延边几个大城的布防需要和其他将军商量,看上去挺忙。”

“宁将军对边防确实上心。”瞿志远端着酒杯轻轻晃着,里面澄净微黄的酒液在琉璃杯的中闪闪发光。

“那是必然的,宁将军什么人,整个西国境应该没有比他更上心更厉害的将军了。”沈槐之趴在桌上,想起最后宁风眠诡异且悲惨的结局,忽然有些闷闷不乐了起来。

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桌上斑斑驳驳留着洒出来的酒,以沈槐之趴着的角度看过去则是一小片又一小片亮闪闪的湖泊,他一边努力回想自己看过的史书希望能再挖出点儿蛛丝马迹,一边伸出一只手指无意识地蘸着那一片片的亮晶晶在桌上胡乱画着。

“哈哈,槐之啊,就这么喜欢你家将军啊,怎么了,将军不在家陪你,你都伤心上了?没想到我们槐之竟然还是个怨妇哈哈哈哈哈!”瞿志远突然一扫刚才的沉闷促狭地大笑起来,就连何四箫都有些惊奇地看向沈槐之。

“我哪有!”沈槐之连忙坐起来,“我才不想他,我只是……”

沈槐之没法告诉大家自己心里想的是宁风眠的死,可看到桌上那一桌子深深浅浅的“宁”字后,嗯,好像再说啥都是狡辩了。

“怎么了?!”沈槐之干脆红着脸梗着脖子破罐子破摔道,“我夫君的名字,我还写不得了?”

“写得写得,全天下写不得你都写得,”瞿志远捂着肚子笑到不行,过了好一阵子才勉强让自己平静下来,复而紧紧盯着沈槐之的眼睛说道,“今天我哥下朝回来,他对我说了一句话。”

“嗯?”

“他让我离你远一点。”瞿志远只说了这一句话就没再说下去,沈槐之纨绔归纨绔,但又不蠢。

果然,沈槐之蹙起了眉。

让瞿志远离我远一点,什么意思?我区区一个富家浪荡子,没有什么好值得当朝御史大夫忌惮的,能让御史大夫都避讳的人只有宁风眠。离远一点,今□□堂上必然是对宁风眠做出了什么不太好的决定。

会是什么呢?

沈槐之刚刚趴着的时候就已经在脑子里细细翻检了一遍史实,宁风眠在天境十五年的这一战后就几乎再没有在正史书籍上露过面,再次出征就是那一场把他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的一战,所以说,恐怕今日在朝堂上达成的决议就是要免宁风眠的军职吧。

像宁风眠这样战功赫赫且正当盛年的将军,说是国家不可或缺的镇国利刃都不为过,免他的军职绝对不会是因为一次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战败,只能是因为有人不希望他继续手握军权。

宁将军到目前为止还是祝文帝最为器重的忠心不二的骠骑大将军,不希望他握着军权,那就是自己想要握着这军权。

党争?

可是史书记载,祝朝天镜年间政治清明,左丞相崔绍精明能干受人爱戴,甚至在祝文帝幼子景佩因病去世后,也强撑病体力排众议辅佐庶出的大皇子景珏平安继位,呕心沥血直到景珏成年后自行处理政务为止。

当然,这些都是宁风眠死后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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