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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恶狼I/痛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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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阴沉沉的。

寒风卷着从天际而来的冬雪,“呼呼”拍打着酒吧门口的招牌,像盐粒一样的白色小雪花越积越多,让门牌上的黑色蜘蛛铜雕都少了几分阴暗可怖。

从作为组织据点存在起,这里一直隐秘而平静,许多底层成员都愿意来这儿小酌几杯,久而久之就变成了大家心照不宣彼此交换情报的地方。

却在今晚连续发生了好几次骚乱。

有人看到传说中的琴酒大人从这里离开;有人说今晚有好几个代号成员在这里开会;有人悄咪咪想打探消息受到阻碍……

但这些消息都是在私底下流传,没人敢真的去探究发生了什么————想要在这个一如深海般的恐怖组织内生存下去,就得有趋利避害的直觉。

大概这些底层成员自己也想不到,"害"会主动找到他们头上。

当包间被‘哐哐”踹开门的时候,他们都是懵的,有几个反应迅速的刚把武器掏出来,待看清门口的情况后,又默默扔掉,改为举起双手。

虽然不知道站在前面那个冷若冰霜的美人是谁,但酒吧的“保安”他们都认得。

这些人平日里负责安保警戒,运货杀人,偶尔还得把耍酒疯、赖账的酒鬼扔出门去,从来都是恶声恶气、凶神恶煞的,现在却一边低声下气地劝着前面的美人,一边拿枪指着他们,无声威胁他们不允许反抗。

于是底层成员们动都不敢动,等待那冷美人像检查货物一样将他们全都扫视一遍,再面无表情地离开,而满头雾水的他们还要收到保安们急匆匆丢下的“闭好嘴巴”的警告。

随后没过几秒,就听闻隔壁包间传来熟悉的“哐哐”踹门声。

底层成员们:“……”

这情形,好像有点眼熟?

在哪里见过呢……

仔细一想。

嗯。

如果刚才再来一句“警察!抱头蹲下!不许动!”,那就很对味了……

——个鬼啊!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底层成员们想八卦又不敢用命八卦的时候,代号成员们正忙着找人。

-Dita闹出的动静太大,调酒师和保安不得不分出人手去"安抚"酒吧的

"客人们",免得他们“乱说话”,混乱间,竟然跟丢了Dita!

连走路都打飘的女人都能跟丢,库拉索都懒得骂他们"废物",准备让大家分组去寻找。

调酒师擦着汗苦笑:“Dita大人走路打飘……可不妨碍她踹门啊。”

众人沉默:“。”

库拉索忌惮某只恶狼此前对Dita表露出的恶意,特意将他和她自己分为一组。

“我真不会伤害她。”波本无奈地摊开手,表示无害,然而没有人相信他。

因为就连表面脾气最为温和友善的苏格兰都道:“我也跟你们去吧。基尔和黑麦一组,基安蒂和科恩一组。这样每组都有女性,跟Dita交流起来或许更方便。”

而有他和库拉索两个人在,有什么事也能制止波本。

听懂苏格兰威士忌的潜台词,其他人纷纷表示"好""就这样""我们快去找吧"。

金发男人轻哼一声,双手插兜,闲庭漫步般施施然跟在库拉索和苏格兰后面。

然而身为公安警官的降谷零,内心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

据他了解的情报,五六年前Dita就已经在组织的医疗组活动了。换句话说,绵星绮月根本不是什么“警察反水”,而是从一开始就是黑衣组织的成员。

从她的年龄,和粗略得知的家庭背景推断,绵星绮月极有可能是和言野姐妹一样,因为医生父母的连累而从小就在组织的掌控中生活。

否则很难解释,Dita为什么能被组织"寄予重任"派去警方当间谍,又为什么中途因救警察(萩原研二)昏迷四年,甫一苏醒还能那么轻易获得组织的信任,并且能够指挥他和苏格兰、黑麦这样的代号成员去完成任务。

从各方信息汇总以及今晚的情况来看,琴酒和贝尔摩德似乎非常重视她,不仅亲自去接应她的归来,她坠海失踪,还都亲自去寻找,这足以证明Dita和他们交情不浅。

那么……

绵星绮月是怎么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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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那时候的她并不知道他们要卧底在黑衣组织内,四年后的现在,在她选择波本和苏格兰作为任务组员的时候,肯定也该知道了。

她为什么不拆穿他们?是因为私情让她心软隐瞒?

还是与组织有别的计划?

降谷零私心里愿意相信绮月是因为私情而隐瞒,但作为卧底搜查言,他的职责和肩负的责任不允许他抱有一丝一毫的侥幸心理。

甚至如果他现在将Dita的身份上报给公安……一个掌握着红方卧底身份、以及大量警方情报的组织成员,就像一个不稳定的炸弹,如果不能彻底掌控,那就只能不惜一切得毁掉!

一想到绮月可能会因此没命,降谷零就有种眼前发黑的眩晕感。

原来这就是她一直隐瞒的秘密:她的身份,她的立场。

是啊,他不是没有怀疑过绵星绮月有问题。

最近的一次怀疑时间就在几天前,温泉旅馆,只是被她的"主动奉上"狡猾地糊弄了过去。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每每都没有抓到实证,所以很不下心,要是早早的把她抓进公安的审讯室里,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难怪她这么匆忙逃回组织。

公安内部已经开启清查,她自己也知道他对她有所疑虑,所以无法继续在警局待下去了吧。

要是她能毫无保留得信任他、对他坦诚相待……

但她会吗?

想想已经回归Dita身份的绵星绮月,冰冷、淡漠、自我、果决……降谷零都分不清她是在伪装扮演还是表露真实自我。

心房又苦又涩,愤怒和痛苦在双向煎熬着心尖上最柔软的血肉,灼烧出了一个洞,鲜血淋漓不尽流出,冷得他指尖都在发木。

“波本?”

见坠在后面的金发男人面对某个通往地下的楼梯口久久不动,已经走过的库拉索和苏格兰折返回来,疑惑地询问,“怎么停在这里?”

年轻俊美的金发混血儿缓慢地歪头,眨了下眼,眼神幽暗得仿若能吞噬一切。

“找到了哦。”

苏格兰察觉到幼驯染的糟糕情绪,心下一凛。

“你看到Dita了?在下面?”

他反问确认着,身体自发地调整站位,假装探头查看,不动声色地挡在库拉索的面前,也好在楼梯狭窄,他这么做也不突兀。

“嗯。”

金发男人嘴角用力向上拉起,明明笑不出来,却硬要牵扯出笑容,声线明明紧绷,还要努力放得和缓轻柔。

他做这一切都像生怕惊跑猎物似的。却不知自己呈现出诡异扭曲的笑面。

“我闻到了她的味道。”

“…”苏格兰直面视听冲击,头皮发麻。

终究是恶狼率先追踪到了他的目标。

波本踩着台阶,皮鞋发出沉闷的声响,当走到地下一层,光线更加暗了,只有昏黄的壁灯提供光源。

苏格兰和库拉索紧随其后。

往前走了没几步,三人就看到一道女人的身影正倚靠着长廊的墙壁,正对面是紧闭着门的不知名房间。

“禁闭室?”库拉索记忆力超群,哪怕只是无意间瞄过一眼酒吧地图,也记得那间房是什么地方,她低声道了句,"原来卡尔瓦多斯是被关在了这里。"

因地下一层的建筑结构,说话即有回音。

倚着墙壁的女人闻声抬头,稍稍站直身体,茶红色的眼眸盯着三人走到近前。

库拉索皱眉道:“Dita,先去处理伤口。”

“你们来的正好。”绮月直接无视库拉索的话,微抬下巴,示意面前的禁闭室,“帮我打开。”

"Dita...."

“打开。”

库拉索头疼不已,道:“钥匙应该在琴酒手里。”

禁闭室是完全的金属门,要是不用钥匙,就只能……

“或者借我把枪。”绮月提出第二个选择,顺便不咸不淡地扫了眼波本。

库拉索和苏格兰也下意识地看向波本,毕竟是他把Dita的配枪给拆了的。

“看来这枪非得由我来借了。”

这里光线昏暗,波本干脆也不笑了,灰冷色的眼眸肆无忌惮地打量着绮月。

才一会儿不见,她的脸色白得像透明一样,眸光浅淡无光,额间冒汗,且连站直都要手扶着墙壁,显然是快要脱力了。

被女人这一

副虚弱狼狈的模样拉回了神智,却又勾起了怒火。

他拿出自己的枪,同样的H&KP7M8,但没有交给Dita,而是单手随意地瞄准锁舌,"砰"一枪下去!弹壳飞蹦开的同时,西装裤包裹的长腿蜜然发劲,"哐当"踢开了金属门!

站在一旁的苏格兰看得嘴角一抽。

前有Dita踹酒吧包间。后有波本踢禁闭室。

绝了。

禁闭室大门(被追)敞开,完全密闭的黑暗房间内什么东西都没有,就只有卡尔瓦多斯一人坐靠着墙,双手戴着手铐,被锁在墙壁的金属栏杆上。

估计是早就听到了门外的动静,四人进去时,卡尔瓦多斯并不惊讶,只是眯了眯眼,适应光线的变化。

待看到最中间的Dita,他愣了一下,艰涩地道歉道:"抱歉,是我误会你了。"

绮月冷呵一声,面无表情地嘲讽道:“色令智昏,果然不假。”

“……”仿佛被隐晦内涵的波本。

“……”幼驯染仿佛被提点的苏格兰。

“你还真是喜欢贝尔摩德,”绮月不知道自己嘲讽的台风尾扫到了别人,继续冷言冷语,“也不知道,她知道你这么想保护她,会不会感动。"

卡尔瓦多斯沉默片刻,问:“你想要怎么处理我?”

库拉索一直没说话,直到此刻才提醒Dita道:"卡尔瓦多斯是否是卧底还需要调查,暂时不能死。”

绮月淡声道:“我也没想处死他,那是琴酒的事。”

卡尔瓦多斯迷惑问:“卧底?我?”

两人异口同声。

库拉索没理会卡尔瓦多斯,只对Dita点头:"你有分寸就行。"

"等等!"卡尔瓦多斯终于意识到了不对,连忙解释道,"我是误以为Dita要对贝尔摩德开枪,所以才狙击了她!但这不代表我是卧底啊!”

波本和苏格兰不知道内情,还指望着他和Dita多说一点,让他们多了解一下今晚的情况呢,自然不会插嘴。

库拉索只管听令朗姆,这些废话她都是过耳旁风。

见四个人

都不搭话,卡尔瓦多斯切急了,"我真的不是!"

他在组织多年,对琴酒和组织处理卧底的手段非常了解,哪怕平时再沉默寡言,在涉及到自己性命的时候也会爆发。

他想起身,却被手铐限制着,一动,手铐就晃动着撞击栏杆,发出"铛铛当"的声音,只能喊另一个人给他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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