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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姬湘亲手为我拉开的座椅上,用过早饭的奶香味还残留在我脖颈处,这不该出现于此地的甜腻气息似乎刺激到了秦君,他茫然地看向我。

“你……你是谁?”

我想了想,分出心思思考了一下我跟袁无功,袁无功跟易安,易安跟秦君之间的关系。

我:“妯娌。”

姬湘:“……”

第319章

目前场上共三人,分别是我,姬湘,以及秦君。

三人间,主要有两段关系。

姑嫂。妯娌。

姬湘:“……说的也是呢,某种意义上……某种程度上,你也没有说错呢。”

她目光漂浮了一瞬,面无表情扶了扶额,看也不看,捞过茶盏便一饮而尽!

姬湘矜持地擦了擦唇,镇定微笑了:“好的,你们继续。”

我:“……”

我决定不再管小姑子,只对着左脸懵逼右脸无辜的妯娌……秦君,问道:“据我所知,药王谷如今公认的大师兄应当就是袁无功,那易安尔雅这些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秦君仍是木楞楞地盯着我。

他应是根本没反应过来我刚才玩笑的实意,神色涣散,似乎还沉浸在自己叙说的这段漫长回忆里,借此机会,我也就好好地端详了他一阵。

透过那张阴郁而苍白的脸,我一时难以想象,袁无功是和这个人一起长大的。

不知过了多久,我开口道:“秦君。”

他没有反应。

“你知道袁无功为什么会叫袁无功吗?这是谁帮他改的名?”

秦君肩膀瑟缩般动弹了一下,旋即他讽刺地道:“这不是他拿来嘲笑自己的吗?嘲笑自己枉读多年医书,到头来却谁也拯救不了,他这辈子……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是吗。”我耐心地道,“你的意思是,易安他们都是病死的,而袁无功没有救下师兄,所以才给自己改了这个名。”

秦君颤抖的幅度很小,但很剧烈,那张椅子几乎快要盛放不下他溢出的情绪,恐惧,愤怒,悲伤,种种累加堆积,全都搅成不知所谓一团的烂泥。

我:“不是这样吗?”

“不是……不是的……易安他——他根本就不是病死的!”

“不是病死吗?也对,我听说,他是在为人试药的过程中死去,这个结局很符合你们医师的身份。”

“不对……不对!不对!不是这样!”

秦君猛的起身,然他就算站起来了,肩膀也还是微微塌陷,无力头颅向前支着,形容真如含冤而死的恶鬼,门外有人影一闪而过,刀光出鞘,那是随侍女帝左右皇家最顶尖的一批杀人专家。

但凡秦君敢有个妄动,他就永远也没办法活着走出这间屋子了。

“易安他不是病死的!也不是什么试药而死!那都是骗人的!”秦君尖声冲我嚷嚷,他目眦欲裂,眼里深切的怨念不似作伪,上下一个劲儿相撞的牙关更是听得人不寒而栗。

然紧接着,秦君就失去了那股莽撞的气势,他脊背佝偻,麻木地道:“他……他是被人杀了,易安……是被人杀害的……”

我看了眼姬湘,姬湘摊了摊手,示意我继续,我吸了口气,开口说出那个我们都心知肚明的问题:“谁杀的他?”

秦君因为精神处于错乱状态,只得暂将他扣押于此地,我和姬湘离开时,他就在我们身后仰着脑袋,疯狂地大笑。

“看你的神色,似乎没有问到多少有用的情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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