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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了摸我一缕湿发,又把剩下的头发全部从我后衣领里拨出来,谢澄低声道:“你喜欢这个味道吗?”
“嗯?嗯……还可以,像是……像是芝麻叶的气味……”
他也嗯了声,只是安静了一小会儿我便要彻底沉入梦乡,而谢澄像是为了打破这阵寂静,他及时开口道:“对了,张叔让我问你来着,他说都是些粗茶淡饭,担心你会嫌他媳妇做的饭菜不合口味。”
我模糊地笑了:“说什么呢,这是祖坟冒青烟了才能娶到这么贤惠的妻子,帮我转告他,饭菜做得特别好,特别合我口味。”
“你喜欢会做饭的人?”
“喜欢啊,我喜欢会做饭的人……”
谢澄说:“是吗。”
我看着那盏烛火,暖黄的光晕边缘有种毛绒绒的质地,在我眼底不断扩大,扩大,快要占据了全部的视线范围,它摇曳的姿态艳丽而危险,如同是在提醒我什么。
提醒我什么呢,我只是觉得困而已,这世道还没艰难到容不下我安眠的床榻吧。
我忽然说:“不会做饭也没关系。”
谢澄没反驳,但隔日的晚饭是他亲自下厨,我惯例睡到黄昏,天色将晚,我披着外衣推开了房门,谢澄正在院子里颠锅,米饭已经煮好了,汤在炉上炖着,闻着味道像是我夸过一次的豆腐汤。他炒个菜拉开了架势,乓啷作响,火光冲天,束着高马尾一派横扫江湖的潇洒气质——虽说横扫江湖对谢澄而言不在话下,但这是他该在灶台前给人传递的印象吗?
我站在门边,下意识道:“小秋……!”
“你醒了?”谢澄高声说着,一边用铁勺随意勾了佐料挥洒进锅底,“今天在外面吃怎么样?天气是冷了点,但院子里更透气。”
闻言,我手指抓紧了外衫,少顷才深吸口气横下心踏出房门,我脚下莫名不稳,屋外的一切都过于炫目,为了避免摔倒只得快步到谢澄那儿去,他看我来了便立刻抬起手臂好让我避开油烟,我原以为锅里是什么焦糊狼藉,可仔细一看,倒还是那么回事。
谢澄把饭桌摆在屋檐下,炭盆也拖了过来暖着,这样不至于饭菜凉得过快,我喝了口汤,又夹了筷锅气扑鼻的炒菜,口感偏咸,但都比想象中好吃,我赞叹道:“可以啊小秋,相当可以,你还藏着这么一手绝活呢。”
谢澄笑了笑,他没急着动筷,就目不转睛地注视我。
回忆起来,阿药炖汤的水平其实也很不错,我被他囚禁那两日有幸尝过,他善于制作药膳,可能和性格有关系,他做的菜要么就是极致的苦,要么就是把我牙齿都黏上的甜,吃个饭跟猜谜似的,每天都有新花样。
冰儿的厨艺我还没见识,不过照他那凡事力求十全十美的作风,他不可能端不出一桌满汉全席。
如此一思量,祖坟冒青烟的竟是我自己?
我美滋滋地往嘴里送吃的,吃完饭谢澄去洗碗,我看他没准备给我安排辅助工作,折身就回屋打算洗洗睡了。
他洗碗,扫地,冬天浆洗过的衣服干得慢,都晾在绳子上,谢澄把它们翻了个面,我躺在屋里,他做每件事我都能想象出那是如何的神情如何的姿态,不一会儿,院门那头有声音,应是街坊邻居上门,似笑呵呵地来送什么东西,谢澄收下了,跟他们聊了几句,不过具体聊了些什么我就听不清了。
我跪坐在榻上,趴在窗户边往外看,天已然黑透了,目及之处朦朦胧胧的,邻居提着灯,面对面说话时谢澄的身形便被镀上一层温润的亮色,邻居是男是女,是来送什么呢?我眯起眼想看得更清楚些,谢澄却仿佛察觉到了我的窥探,他刚一偏头,我就马上缩回被窝里躺好。
大概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换好衣服的谢澄终于躺到我旁边,他身上有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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