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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9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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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准备明早回祁国,正连夜收拾行李,检查衣物时竟翻出了恭远侯让他捎来的信,这些日子他震惊于赫连洲和羡玉之间的关系,竟忘了这封最重要的家书。

他懊悔难当,连忙拿着信赶往后院。

正穿过回廊时他听见林羡玉满是骄纵的哭声,连忙停下步伐,此时已是深夜,赫连洲理所应当留在羡玉的屋子里。

他大概是被妒意冲昏了头脑,连分寸都差点失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回到厢房。

进屋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后院。

他心里有种不安的预感,赫连洲的目标应该远不止篡位称帝。

赫连洲的手段、野心和掌控局势的能力,已经在今日的逼宫中展露无遗。

一切发生得太快,恐怕连德显皇帝都还没反应过来,这王朝就成了赫连洲的天下。

若说这一切是为了赫连洲自己,那他不必等到此时此刻,当初太子逼迫他和亲时,他就可以借此逼宫。

很显然,他是为了玉儿。

若是为了玉儿,那成为北境的帝王还不够,因为玉儿想回家,北境和祁国之间的万里之途并不会因为赫连洲成为皇帝而改变。

除非,他想吞祁。

他想成为天下之主。

陆谵心里一惊,不止是惊讶于赫连洲对玉儿的爱,也不是因为赫连洲潜藏的野心,而是他悲哀地发现,如今的祁国,宫中有弄权的太监,外面被权臣、藩王搞得四分五裂,竟无一人能与赫连洲抗衡。

而他甚至只能借赫连洲的兵马,才能制止邓烽的暴乱,简直难堪。

贴身宫仆问他:“殿下,您怎么了?”

陆谵叹了口气,低头望向手中的信,自顾自道:“赫连洲,你若决意如此,将来北祁兵戎相见,你让玉儿如何自处?”

玉儿(),你全然不在意祁国了吗?

他抬起头?()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再次望向后院。

此时的林羡玉还在朝赫连洲发脾气。

赫连洲自知理亏,只能受着,怕他踢疼了,还用掌心护着,让林羡玉的每一脚每一拳都落在他的掌心。直到林羡玉气喘吁吁地钻进被子里,他才回到床上。

林羡玉翻了个身,背对他。

赫连洲以为林羡玉真的生气了,可片刻之后,被子里的小乌龟就翻了过来,幽幽怨怨地瞪着他,赫连洲明白,这是林羡玉在给他台阶,他连忙将林羡玉连人带被子搂进怀里,轻轻揉着他的屁股。

林羡玉泄愤地咬他的衣襟,“真的很疼,你都不知道!你只顾着自己舒服,讨厌你!”

赫连洲很是无奈,他都急流勇退了,忍得快受不了了,还要被骂“只顾着自己舒服”,可他还能怎么办?谁让他喜欢上了一个金尊玉贵、冰肌弱骨、磕不得碰不得的小王妃。

既然享受着林羡玉的柔软,就不能抱怨他的娇气。

赫连洲低头亲了亲林羡玉的额头,说:“我错了,玉儿原谅我,好不好?”

“不好,再也不和你做这种事了!”

“……”

赫连洲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自然想和林羡玉水乳交融,可如果林羡玉实在受不了,他也绝不会强迫,一辈子不做,也没什么。

赫连洲不是重欲的人,他更想让林羡玉舒服,只要林羡玉睡在他怀里,就已足够。

正想着,忽然听到林羡玉发问:

“别人都是这么疼的吗?”

赫连洲望向林羡玉,林羡玉皱着眉头,还时不时抽抽鼻子,他也看向赫连洲,明明是生气的人,又觉得自己把话说重了,嗡声问:“是不是我太不能忍疼了?”

“不是,是我做得不够好。”

虽然赫连洲全程占据主导,但他也没有任何经验,也许是他做得太凶了。

“玉儿不用忍疼。”他说。

林羡玉把手伸进被子里,赫连洲眉心微蹙,片刻后,他听到林羡玉小声嘟囔:“如果是现在这样,也许可以——”

赫连洲失笑,把林羡玉的手抽出来,声音更哑了些:“玉儿,别折腾我了。”

林羡玉抱住他的肩膀:“你很累了,是不是?我不该冲你发火的。”

“一看到玉儿,我就不累了。”

林羡玉靠在赫连洲的肩头,“今天院子里的所有伤兵,我都让乌力罕找来郎中为他们包扎医治,包括三个金甲营的军士,他们受了很重的伤,看着太可怜了,又向我磕头,求我放过他们,我想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北境人,不是真正的敌人,家中还有爹娘妻儿在等着他们,所以我还是救了他们。我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赫连洲想起傍晚时他在宫门口交代抚恤战死士兵的那些话。

他们竟不谋而合。

“没有,玉儿做得很好,他们本就不是真正的敌人,如果是我,我也会救的。”

() 林羡玉翘起嘴角,忽然抬起身子,捧住了赫连洲的脸,对他说:“你做得更好。”

“玉儿不怕吗?我手刃兄长、逼迫年迈病重的父皇退位,我——”

“所有对你不好的人,在我眼里都不是好人,”林羡玉靠近了,在赫连洲的唇上印了一个吻,告诉他:“我一点都不怕。”

赫连洲眸中隐有泪光。

没有人知道强悍无比的怀陵王也有这样脆弱的时刻,只有林羡玉知道。

他心疼地抱紧了赫连洲。

夜过三更,疲惫和困倦纷纷涌了上来,林羡玉躺在赫连洲的怀里,两个人靠在一起,呼吸交融,林羡玉轻声说:“赫连洲,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两个人就这样陷入梦乡。

林羡玉睡得更沉些。

在他的梦中,赫连洲不费一兵一卒,就让祁国称臣,成了天下之主。

正是一个和煦的春日,他带着赫连洲来到京城,来到恭远侯府,让赫连洲参观他自幼生活的地方。

爹娘见此情景都吓坏了,如遭雷击地问:“玉儿,你怎么……怎么和皇上……”

“我们是夫妻。”他对爹娘说。

他牵着赫连洲的手,把他拖进自己的屋子里,他的屋子精致得不像话。

光是屏风,就有三种织物。

他的床更是香气四溢。

赫连洲把他抱到床上,欺身覆了上来,在梦里赫连洲怎么折腾他都不疼。

他有些爱上那滋味,轻哼出声,耳边忽然响起赫连洲的声音:“玉儿,怎么额头上全是汗?”

这声音兀然出现。

他从梦中醒来,看到紫色的软烟纱。

还在北境。

他迷迷糊糊地向旁边看,赫连洲正撑着胳膊,躺在他身边帮他擦汗。

林羡玉眨了眨眼,还是呆呆的。

赫连洲把手伸进被子里,摸到一阵粘湿,弯起嘴角,笑着说:“玉儿真是长大了。”

林羡玉愣了片刻,然后羞得一头扎进赫连洲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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