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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帝时期,权臣萧恪把弄朝政,扶持一事无成的哀帝登基,而哀帝在位不过三月便因手足兄弟的反叛死在了回京的路上,之后大公主萧璇在她皇叔萧恪的辅佐之下成为了大齐的第一位女帝。史书工笔虽将当年夺位之乱粉饰得如何好,经历过的老臣却仍记得当年京中的惨烈。

昭帝毫无疑问是位贤明的女帝,其在位期间改革旧制、农耕,征伐四方,并扶植了诸如平南侯等一众忠正良臣,大齐版图得以扩大数倍,而大齐的女子不必拘在闺阁之中。若说这位女帝一辈子有何值得诟病,便是她‘投桃报李’将北境五州的权柄都赠给了当时的靖北王。当初的萧恪和贺绥终会有死去的一日,而身为大齐的君王,并非每个人都能忍受靖北王单独坐拥五州土地。

皇位传承至先帝手中时,北境诸将屡立战功,如裴玉戈的生父裴绍便是那时凭军功封侯加爵,一跃从普通兵卒成为了公侯亲贵。可北境将领权力威望增大,变相也在削弱朝廷乃至皇帝的权威,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尽管当年北境两位老王爷先后病逝,继位的两位新王爷立刻请先帝收回了昭帝时赠予北境的绝对权柄,又在萧栋继位后顺应上意,请派节度使辖制分权,可历经三代帝王,剩下的信任却已微乎其微,留下的只有猜忌。

殷绰不止一次在萧栋面前提及削弱靖北王的权柄,毕竟在他们这些老臣眼中,如今那两位靖北王根本不是萧家血脉,不过是从前萧恪和贺绥还在时收养的孤儿,只是勉强能与皇室轮上些叔伯辈分,根本不值得相信。

萧栋也是不相信的,只是他是晚辈,若没有合适的由头,北境那边他不能直接制约。

君臣筹谋了几年,却不曾想这个由头竟是萧璨给的。

殷绰头一次觉得萧璨说话这么合自己心意,可表面上却还要尽职尽责提醒道:“雍王殿下不知,当年这位巡盐御史的案子其实便有诸多疑点,只是……先帝金口玉言,让朝廷不可再议巡视北境的那位御史的事,此案便没能再追查下去。之后先帝薨逝,朝中一片哀戚,想来良州便是因为这个缘故,顺应陛下大赦天下的慈心,才将那伙匪徒放归,酿成这次大祸……”

“太师这话我倒是听不明白了。你是在说皇姑母故意拦着不让人查?!”

萧璨一贯是随性自在的,虽有时胡闹,却少见他发了怒。

龙椅上的天子略皱了下眉,出声劝止道:“皇弟,殿前不可如此放肆。”

“陛下恕罪。臣弟只是忆起从前父王母妃过世得早,都是皇姑母与姑父将皇兄与臣弟教养长大,故而容不得他人非议皇姑母。”

提及先帝及早逝的父母,萧栋不忍苛责保底,只叹了口气,缓和了语气,带着些哄人的意味道:“太师方才应只是想说此案为先帝当年亲口下令不得追查的旧案,贸然翻案恐对先帝不敬。太师恪守臣子本分从无僭越,断不敢非议先帝,你且宽心。”

殷绰脸上一沉,却还是顺着天子的话出列请罪道:“陛下,想来还是臣方才言语不当,这才惹得王爷误会。可不论如何,终究是臣言语失当,臣自请罚俸三月,以赎方才失言之过。”

殷绰能做萧栋的宠臣并非只靠着一个皇后侄女和曾经的师徒之谊。

正如此刻他恰当时候主动请罪以换取给天子缓和的台阶下,萧栋自然满意他的聪慧,颔首道:“太师所言确实有失分寸,不过你能有自省之心,想来先帝若知晓也不会过分苛责于你,罚俸一月,以儆效尤。”

“谢陛下宽宥。”殷绰忙跪下谢了恩却并非即刻起身,而是偏头看了眼萧璨又道,“陛下,不过臣以为雍王殿下所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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