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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自己的额头抵在查尔斯的身体上,他感受到查尔斯薄弱的生命力正在这虚弱的呼吸声中体现。费多尔和查尔斯说:“爸爸。你知道法国大革命吗?”

这个时候的查尔斯已经不能进行简单的交流了。无论是多么简单的交流都让查尔斯感觉到费劲,也好像任何一句话都让查尔斯难以呼吸。所以大部分时候,都是费多尔在和查尔斯说话。

现在费多尔就是在和查尔斯说着这样的事情。他擦拭着查尔斯干瘦枯朽的手掌,他说:“我在一位老先生那里听说过了法国大革命。”他现在已经九岁了。他可以认字,可以书写,也可以听一听关于历史的东西。不久之前,他所听到的就是一桩关于法国的历史事件。

这件事引起费多尔的注意力,是因为其中的内容让费多尔感兴趣。

法国大革命是这样的一件事——“这是1789年7月14日至1794年7月27日在法国爆发的革命。”费多尔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声音轻轻的。他继续和查尔斯说:“法国的贵族和宗教特权不断受到自由主义政治组织及上街抗议的民众的冲击。”他停顿了一下,然后他说:“那么,我们立陶宛可以发生这样的事情吗?”他将自己父亲的手放下,他的神色显得很平静,在这样一张稚童脸上的是一种可怕的冷静,但是如果仔细去看的话,更为明显的是这样一双蓝色的眼睛里极致的痛恨:“那么,那些贵族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彻底消失?”

这一直以来都是费多尔在想的事情。

相比较于在这个地方那些讨好贵族的家伙们来说,只要看见到过贵族的马车,费多尔就会和一群也是脏兮兮的孩子坐在暗处。如果那些孩子们在对贵族的到来还充满好奇与希冀,那么费多尔蓝色的眼睛中只会倒映着关于贵族的仇恨。

他讨厌贵族。

任何贵族都讨厌。

他认为所有的贵族都是一个样子。

即使是长得多么无害无辜,即使他们用一副多么和善温柔的样子,即使他们在面对贫民时会面带微笑。但是实际上,大部分的贵族还是将他们看作是脚底的泥土。又或者说,他们是连泥土都算不上的。不管怎么样,从费多尔这样的眼睛、这样的神色、这样的举动作都可以看出无论是什么贵族,那都是费多尔讨厌的。

他厌恶任何贵族。他会故意用石子去敲打贵族停在路边的马车,他会带领着一些不懂事的坏孩子去欺负贵族小孩,在那时,如果有机会,他们也将贵族的金钱或者华美的装饰物抢夺过来。费多尔听得最多的就是:“该死的贫民!不应该对这样的家伙施以善意,贫民才是最应该踩在脚底的东西。因为他们生来就邪恶!生来就没有教养!”

一声声属于贵族人士的批判与叫声充斥进入到费多尔的耳朵里。但那又怎么样呢?只要能抢到贵族的东西就足够了。那可以支撑他去治好父亲的病。即使费多尔也曾经被贵族的守卫打得近乎死亡,被贵族当作是牲畜一样羞辱与报复。但是那又怎么样呢?那对费多尔来说,那又怎么样?只要费多尔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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